肖玲和周婉居然是同乡,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关系,肖玲会替阿伟出面递个情书什么的,其实不是,肖玲说明明看到周婉的书里有几页满满地写着阿伟的名字,原本就是“郎情妾意”应该有戏的两个人啊,她决不做舞刀弄棒的先行卒,但一定不错过当一位扇着两只小翅膀,拿着一把小箭的天使。阿伟在周婉面前黔驴技穷,周婉依旧是那句话只想好好读书不想谈情说爱。
阿伟忧怨转身,他说这是他这一辈子花了最多耐心去追求的女人。彭琼欣喜地挤入了阿伟的情感空档,一天到晚晃来晃去似乎要把阿伟的生活全部都填满。宿舍的电话除了阿伟已经没人愿意主动去接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彭琼打给阿伟的,瞧瞧阿伟那张本就拥挤的床,堆满了彭琼亲手叠的千纸鹤、星星、玫瑰,这女人追男人的执着让我也觉得感动呢!真想尝尝这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可是有肖玲在还是梦都别做了吧,省得等会儿又回到解放前。
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几乎没有几个男人能经得起一个女人柔情蜜意地进攻。阿伟不得不放弃他所想的,然后情不自禁接受想他的。
晚饭后的散步不再是刻意地两对,我们四个人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这样的转变让彭琼更随意,更真实的表现自己的直率。彭琼对我和阿伟说:“哎,你们对学校澡堂的那个老板有印象吗?就是那个嘴角上有颗黑痣的那个。”我和阿伟点点头都说知道,彭琼继续讲:“昨天我和肖玲去学校的澡堂洗澡,那个老板在门口看见肖玲拦住了她。”我立马全身毛孔都竖起来了:“为什么呀?”彭琼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我看了看肖玲,她好像事不关已的样子,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向阿伟使了个眼色,阿伟会意,立刻接着问彭琼:“为什么呀?”彭琼笑道:“因为那个老板说肖玲长得很像她的女朋友,问她叫什么名字。”我随即骂了一句“呸,这种招还好意思拿出来,难怪是当老板的,老套、死板!”彭琼说当初她也呸他了,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问那个人当时不得什么表情啊!彭琼平静地回答我说:“他没什么表情……因为我是背着他说的!”阿伟已经是哈哈大笑,彭琼微笑着看着阿伟,她知道她已经真正融入了这个锵锵四人帮。
我们相约四人一起去逛街,逛街本是女人们的职业,阿伟一个大男人居然也达到了专业化的标准,对于他的眼光彭琼觉得无可挑剔,而我往往只能笑容僵硬地对肖玲说:“你自己喜欢就买!”。都是钱惹的祸啊,我又何尝不想为她挥霍!肖玲很明白我的心思,于是乎建议:“让两个大男人陪我们逛街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我们去公园转转,划划船,溜溜狗!”肖玲说溜狗的时候还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难堪地是我正好在想公园里哪有狗溜。
虽说到了公园,但是我和阿伟的差距还是赤裸裸地摆在了眼前,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买这玩那,彭琼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而我,哪怕是多花了几个钱,肖玲也会紧张我。彭琼和肖玲一起看发夹,那种带水钻的非常闪亮,肖玲看中了一个卡通的有些爱不释手,我也很喜欢那种翠绿的清新,镶嵌着几颗大小各异的水钻和肖玲很是匹配,我准备买下送给她,可阿伟这边很快地就把彭琼连肖玲的钱一起付了,嘴里还念到:“喜欢就送给你!”我没有抢过来买单的勇气,其实,女人和男人逛街,考验的不只是男人的品性,更是男人的口袋。
我第一次不确定能不能给肖玲幸福了!
阿伟他们不想进动物园,我和肖玲说不能白来,好歹也要晃一圈再回去,他们说好等我们出去一起去划船。动物园里臭哄哄的,许多动物都习惯了人类的骚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睡起了大觉。不少游客往笼子里扔吃的,甚至果皮纸屑,尤其是逗猴子的时候。我和肖玲都是属猴的,对于这种现象实在是深恶痛疾,可是连动物园的管理人员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是我们俩,于是,肖玲爱莫能助地叹了一声:“相煎何太急!”逛来逛去只觉得人头窜动,好像都是去看人的,肖玲说不想看了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看《动物世界》起码里面的画面要生动些,能让我们看出它是个“动”物,不是死物。我说我还没看过狼,去看看狼再走吧?肖玲笑着指了指我说道:“这不就是!”我以为她开玩笑,故意上前挡在她前面。肖玲笑得更欢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看狼就等于看你是吧?”我笑着用胳膊环住她的脖子说道:“想不想看看狼是怎么吃人的?”肖玲已经快笑得快气岔了,还是用颤抖的手向我身后指了指,我回身一看,咦,前面不就是狼园了吗。我放下肖玲,她手上吃亏嘴里却不饶人:“你也太自恋了吧!你能跟那些狼比吗?人家那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够格吗?”我二话不说拉住她直奔狼园,免得她淊淊不绝。
表面上看狼真没什么特别的,跟一些狼狗差不多。据我从书上以及电视上的了解,狼是一种非常有灵性的动物,有着配合默契的团队精神,秉着非一般的耐性朝着自己的目标坚持不懈地努力,把失败当成一种感觉,把成功当成理想。但我远远地看着它,其貌不扬,而眼神中却流露出几许高冷、凶残和狡诈。龙这么高高在上的动物一直只能生活在人们的想象里,也许,只有真正接地气的生物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吧。肖玲看见我发呆的样子有些不解,我没有多说,有时候人单纯一点可以拥有更多快乐。
阿伟他们按说好的在划船那等我们,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连说人太多了走不动,没看几样就出来了。彭琼问肖玲好看吗?肖玲点了点头看着我说:“嗯,狼还比较有看头。”
划船很贵,好在可以坐四个人,阿伟已经早早买好了票,等着我和肖玲上船。这是一艘人力发动的船,需要不停地踩才能往前,肖玲逛了这么久,已经累得没有什么力气了,好在彭琼人高马大的,有气有力。湖水清清,时儿有鱼儿从船边跃起,一跃高过一跃比人还玩得嗨。我说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们花钱来看它,它们不用花一分钱看我们。肖玲说:“鱼儿也是这么想的,你花钱可以吃它,它却不能花钱吃你!”彭琼笑着说:“是你们俩个在一起太闹了,它们想安静都安静不下来。”阿伟曾私底下跟我说真心喜欢跟我和肖玲一起玩,因为我们俩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那份自然流露可以感染身边的人。的确,阿伟和彭琼俩人平时话比较少,没有我们的他俩大部分时候是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