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想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发不出声音。
没有用的,不会有人来的。太后病倒,没有人敢挑衅萧妃的威仪。她如同被处死的死囚般丢在一边,无人过问。
忽然,她好想念和薄熙籁在一起的日子。
“你刚刚为什么救我?”
到了他的梅花林,白敏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着伤口。他的伤口很深,要是刀再伤进去一点,他的左手就要废了。
看她认真为自己包伤口的样子,还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他笑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你死了谁陪我吵架?”他孩子气的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你也不该握着那把刀。”
这个家伙也太冲动了。那么大一把刀,他当自己是孙悟空啊!头断了,手断了还能再接回去。
好歹也是他救了她,她居然还一副多事的样子。
“那你要我怎么样,看着你人头落地吗?”他生气的反问。
“那你也不该这么冒险!”
要是他有什么,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听她这么说,薄熙籁嘴角勾起了一抹可以倾倒众生笑容。“是我误会什么了吗,你在关心我?”
“关心你个头!”白敏对他翻了个白眼,心却砰砰地不停乱跳。
“那好,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救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我的女人有危险。听明白了吗!”说完,他紧紧的把她拥着怀里。
危机关头,薄熙籁总会冲出来救自己。
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受多大的伤害,他都会义无反顾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这种感觉以后不会再有了吗?
籁,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白敏垂下了头,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滑落。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锁匙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白敏浑身酸痛地抬起头来。其实就算不抬头,她也知道来的是谁。因为没有萧妃的命令,没有人敢擅自进入这里。
这次,萧若心来带了一名将军。
“娘娘,您带末将来这里做什么?”
李将军看了看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眉头皱了皱。
“李将军,哀家现在有一件事命你去做。”
“娘娘有事请吩咐。”
“本宫要你现在要了眼前的女人。”
“什么?”
萧妃娘娘居然要他毁了这个女人的清白!
“娘娘,这……这怎么可以?”
“有我们不可以?本宫就是要你在本宫面前毁了这个女人的清白!”
“萧若心,你这个卑鄙的女人!”白敏用足了所有的气力对她喊道。
“李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她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不过这件事对你而言也不算难,可以算是美差了!”
她到要看看高傲的她,被人毁了清白,沦为人尽可夫的娼妇会是什么样子!
“娘娘,可是她是籁王妃啊!”
“本宫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你忘了你老婆孩子孩子哀家手上吗?再有异议,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李将军为难的走到白敏面前。
“得罪了王妃!”
他唰地撕开了白敏的带血的外衣,扑上去吻着她的颈。
白敏挣扎,双手不断发出铁链的撞击声。
“萧若心,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报今天的仇!”
“唰!”
“呵呵!”
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不是爱薄熙籁吗?她就要弄脏她的身子,让她死后都无法面对心爱的人。
这时,面前的男人又强压住了她的身子,带着汗臭味的身体吻着她伤痕累累的肌肤。
一股恶心从胃部开始翻腾,白敏几天都没有进食,浑身上下本就软的像一团棉花,萧若心这样再一刺激,她胃部一阵抽搐吐了口鲜血,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昏迷。
“李将军,快点进入正题,本宫等不及看好戏了。”
没有了贞洁,就算她死了,也没脸下去见薄熙籁!
就在此刻,地牢外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是谁?敢在皇宫里放肆?
“出了什么事,黑蝉去看看!”
正说着,骤然间一个极轻的冷哼蓦然震痛了众人的耳膜,让所有人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地牢的台阶上居然坐了一个黑衣人,望着白敏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
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只见那人从台阶上一跃而下,黑蝉挡在萧妃面前正想拔出剑,就见男子一个点射,黑蝉一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一脸抽搐。
萧妃后退一步,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足底竟未发出半点声音从她身便掠过,拉过白敏搂在怀中,按着她的头靠在肩头。
“敏敏,我来晚了。”
他终于找到她了!
原来是他!他居然没有死!
“黑蝉……黑蝉……”她连忙拉过黑蝉挡在自己身前。
“娘娘放心,黑蝉誓死保护娘娘!”黑蝉按住心口费力的说。
在薄熙籁眼里他们根本就是空气,他看了看绑缚白敏的铁锁,一剑劈开铁锁,紧紧的抱着白敏。
再看见白敏浑身是伤,下一秒他举起剑抵在萧妃颈上。
“我说过不让你伤害她!”
“本宫……本宫是替太后执行家法……你想怎么样?”感觉到他身上的冷酷,她的舌头开始发抖。
萧若心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倒宋太后身上,反正她现在正昏迷不醒,他也不会知道!
薄熙籁眼中露出了狠戾的神色。
他绝对不会饶过那个伤害她的女人。
“滚!”他低吼了一声。
薄熙籁横抱着白敏一步步走出地牢。
萧妃跟着他的脚步跑出了地牢,看见他薄熙籁温柔的将白敏搂在怀里,俊脸蹭着她惨白的小脸。
门口的黑夜军看着他,双手发抖一个个不敢向前。
“站住!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本宫手中,你出去必死无疑!”
萧妃跑到了安全的城楼上,有一团侍卫保护。
“挡我者死!”他一步步的向着地牢门口步去,眼中燃烧着显而易见的盛怒。
他抚上她额头上的伤口,他犹如剜心般的疼。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她,他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白敏静静的在他怀里,嘴巴抿了一下气若游丝。
萧妃望向那一双极其冷漠的黑眸。男子对视着他,只不过被黑眸的视线轻轻扫过,他背脊发凉,不寒而栗的不能动弹。
薄熙籁没再看她一眼,不屑一顾的将眸子移向远处,说完抱着白敏,走向门口,好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萧若心招来宫廷侍卫,看见皇宫外全是接应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通知所有的黑夜军,一个也别放过他们!”
暗中准备好了好几个伏击点,喂上有毒的箭,想要让白敏和薄熙籁一起同归于尽。
薄熙籁早已洞悉了萧若心毒辣的手段,飞身横抱着白敏来到门口。忽然三四支箭羽突然飞了过来。他敏捷的闪开,同时一脚飞踢关上了皇宫的门。
他本只想救人,看人有人要逼他大开杀戒了。
“你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乖乖出来投降,否则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侍卫统领对着薄熙籁一通乱吼着。
薄熙籁冷笑。
他根本不把门外的人放在眼里,只是担心他们会伤了白敏。
因为她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萧妃站在城楼之上,远眺着薄熙籁的背影,冷冷的命令道:“不用和他们多言,下令放箭,本宫一个也不想放过!”
既然他不爱自己,那么她就要他们同归于尽!
“是,娘娘!”
白敏一定要死,非死不可,否则无法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这时,阿禄和老卢带着集结在外的人冲了进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王爷,你快带着敏姐走,这里有我们顶着!”老卢对着薄熙籁吼道。
薄熙籁手持着长剑没入了人群,将几个率先冲上来的士兵打成重伤。飞檐走壁越过数道人墙,扫视了四周的人群一眼。
他们不是那群官兵的对手,但恐怕再不走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一个人也许可以来去自如,现在他背上一个人,怎么也会有所顾忌。何况她还是他喜欢的女人!除非他插了翅膀,否则不可能走得掉。萧若心脸上露出了奸笑。
“快点带敏敏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薄熙籁眉头深锁。他一伸手摸了下白敏的额头,额头正冒着冷汗。
看来她伤势很严重!他将白敏一手驮在背上,几百名黑夜军如铁桶般将他团团围住,提剑冲出重围。
薄熙籁满是都被敌人的血液染红,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直到杀红了眼。
“放箭!”统领大声命令。
危机关刻,老卢与阿禄冲过来,以身挡住了那些飞来的箭支!
“啊!”
一波箭雨过后,老卢和阿禄都被射成了刺猬。
“老卢,阿禄!”
“快带敏姐走!”
那些原本受过白敏恩惠的灾民纷纷抡起锄头,用身体挡住那些手持矛戈的官兵,瞬间皇宫里成了一片血海。
薄熙籁从怀里掏出数枚流星弹,这种弹药里面装着火药,威力极大。他使出龙渊指,十指齐发,一群官兵瞬间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
他飞快地抱着怀中的女人,一路飞奔出被大火熊熊包围着的皇宫。
城楼上,萧若心在风中气得瑟瑟发抖。
可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东晶国就这么点大,他就不相信他们能跑得出她的手掌心!
静谧的月色下,薄熙籁背着白敏跑到了皇城郊外的小树林。
这里离皇宫有一些距离,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来了。
他取了点水给白敏喝下,看见她满身是伤,忍不住心痛起来。
这个可恶的萧若心,等他送敏敏到了安全的地方,必然回来取她的性命。
摸了摸她高手不退,他掏出了一刀流的续命丹让她服下。
过了一小会儿,雨诺终于醒了过来。
“籁,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她以为自己已经见阎王了,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他。
“我没有死,只是在一户农舍休养了几天。”
一听到她有危险,他的心立刻就被针扎了一样。
早知如此他就早点回来了,也不会有人伤害她。
白敏抓住他的衣袖问:“你回来就好,我再也不让你走了。”
皇宫守卫那么严格,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把她就出来!
他顿了顿,白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现在我们已经出了皇宫,花丽俏安排的船应该就在前面。
一会儿我们登上船离开东晶国,我们再也不分开。“只要坐上船,之后的事花丽俏都打点好了。他会带她去南鑫国,到一个萧若心伤害不了她的地方。
“那阿禄他们呢?”
“他们为了掩护我们逃离皇宫,都死在了萧若心的箭雨下。”
白敏听完,胸口翻腾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敏敏,你不要太激动,你的伤需要好好修养!”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痛。
“他们是为了我,他们都是为了我。”
“他们都是自愿的。”
“是我害了他们!我要去找萧若心拼了!”
她说着就要往皇宫跑去,被他一把拉回来拽住双手。
“敏敏你现在回去就是自寻死路,白白牺牲!
老卢死之前要你照顾好翠翠,还有阿禄的仇,难道你都不报了吗?“
对,她要活着,她要报仇!
“船在哪里?”
“船就停在过了这片树林。”
白敏撑起身子,擦去了眼眶里的泪。
她要冷静,理清思绪不可以被情绪掌控。
“天快亮了,我们快走,萧若心不会放过我们的。”
“嗯!”
有了这句话薄熙籁稍稍放心了一些。
他扶起白敏正要往前走,忽然一支箭就从他们耳边飞过来。
箭羽深深插入了树中间,离他们之差半分。
不好!
他头一回,一大群人正朝他们涌过来,人数足有上百。
“他们在那里,抓住他们!”
他搂紧白敏,提起飞奔。
“我们快走!”
围捕他们的黑夜军人数众多,原因是萧若心已经贴出了悬赏令,谁要取下她的人头重赏一万两黄金。
绵延的火把着凉了整个夜空,薄熙籁一边阻挡着来犯的士兵,一边保护着白敏不让她受伤。
他成功杀出一条血路,然而包围住他们的士兵却越来越多。
一路狂奔,渡头上站着早已等候多时的花丽俏、阿福、阿寿以及杜鹃。
看见官兵杀过来,他们准备好了弓弩,飞快的朝士兵们射去。
还是花丽俏猜得对,这些官兵真的追到了这里。
“敏敏,你快走,我们来拖住他们!”花丽俏掩护着白敏和薄熙籁上船。
“那你们呢!”
“敏敏你别管我们了!”接着阿福又对薄熙籁道,“薄熙籁,敏敏的安慰就交给你了!”
“不!我不能放下你们不管。”
“敏敏,我们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们,你一定要保重,如果我们有什么不侧,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不,我不要走!”
“他们人多势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薄熙籁将白敏拖上船,撑起船篙,小船顺流而下。
“杜鹃!阿福!阿寿!”
看见他们的身影一个个渐渐被士兵的刀剑淹没,白敏瘫软在船舷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垂着船板,声泪俱下。
他们每一个的人笑容都好似就在眼前,而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这么多人为她牺牲了,如今她不止欠了薄熙籁一个人的债,还欠了那么多人的债。
萧若心,血债血偿,今天的事我必会一分一毫的讨回来!
忽然白敏听见了薄熙籁轻声的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非常清晰。接着她连忙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薄熙籁,你这么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有事。
只见薄熙籁按着胸口,被划破的胸口皮肤上渗出了黑血。
萧若心在士兵的武器上喂了毒。
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中毒了!”
“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的脸色都发青了!”
“只要你没事,我一定不会有事。”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青,白敏泪如雨下。
她好怕。
手足无措,慌乱到嘴唇也跟着发抖。
她不知道如何治疗这毒,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第一个照顾我的也是你,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中抓到浮木一样。不要哭,敏敏是最坚强的,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
没错,她是很坚强,但她也是个女人。
当一个女人同一时间遇见那么多事,他要她还怎么坚强,怎么不难过?
白敏摇着下唇,疯了似了拽着摇晃薄熙籁的衣服。
“你不许死听到没有?你刚刚才答应阿福阿寿要照顾我,你死了谁带我离开东晶国,谁帮我给他们报仇?”
如果可以她好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来薄熙籁还会在三星楼楼下等她,薄熙籁还是她店里的伙计,薄熙昭还是她的常客,福禄寿也还在店里忙碌。
可是这一切可能吗?她还能回去吗?
她好想念过去的时光,失去的美好的一切。
她如一朵凋谢的花瓣般倒坐在船边,无声地垂着泪,眼神更似月色般凄凉。
白敏同薄熙籁乔装成夫妇,一起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东晶国。
东晶国门口只有一条大道,他们路过三宝楼的时候,原本门庭若市的店里现在变得冷冷清清。
白敏停下脚步,眼神似有些哀伤。时光匆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变了。
“唉!自从苏老板走了以后这间店就换了老板,做的东西一天比一天难吃了。”几个食客从里面走出来说。
“是啊!真想念苏老板在的时候。”
一旁焦炭色的建筑就是日式店,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默默的诉说着曾经她在这里奋斗过的历史。
薄熙籁拉着她走过三宝楼的门口,“女人,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否则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更好呢!”
白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痛。
转了几个弯,他们来到了她以前经常来的猫儿巷,与三宝楼一样,这里已经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回当时那些人的身影。
薄熙籁看着她,“走吧!”这一次是白敏主动说,带着他七转八转来到了一处小店。
这是容妈和小郭子开的清洗社,因为不算是白敏的产业,所以没有被朝廷查封。虽然是这样,看来生意也不是怎么好。
白敏咳了咳,放低了声音,生怕被萧若心安插在这里的内应认出来。
“请问你们老板娘在吗?”
掌柜抬起头,白敏立刻惊喜地叫了出来,“阿福?”
“悦……”接着连忙改天口,朝外面望了望,“夫人有事吗?”
“我府上的庭院需要人打扫,你们收多少钱?”
“这要问我们老板娘了,我带您进去。”说着就把他们领进了后院。
容妈正在后院跳水,半年多不见,感觉华发丛生,一下子苍老了好多。
“容妈你看谁来了!”
“苏老板!”容妈高兴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跑过去握住了白敏的手。
“容妈,你还好吗?”
容妈摇着头,“自从你和初一逃走了以后,萧若心就抓走了三宝楼所有的人严刑逼供,可是什么都审问不出来,最后只有把我们都关起来。”
萧若心,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苦了你们了。”
“您以前对我们恩重泰山,我们怎么能出卖你们。后来初一的人把海棠给救了,惹恼了萧若心,之后幸亏皇上救了我们。”容妈把之后的事大概都说了一遍。
原来这些年皇上秘密操练了一支军队,现在的兵力已经可以和萧若心的兵马抗衡。萧若心担心和皇上正面冲突就放了我们这些大人,留下小郭子和翠翠在宫中做人质。可怜翠翠已经没有爹娘了,还要留下宫中受苦……
白敏听了一阵心酸。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老卢还有阿禄报仇!”
“嗯!”
她不会把自己的心血白白拱手相让,她要报仇,他要将血债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这时,突然冲进一只军队。
紧接着是萧若心和她的人,原来他们一进城就被他们发现了。
“皇后娘娘,白敏不知所犯何罪?”
萧若心身边找了个借口:“太后驾崩,太医验出太后之死是被人慢性下毒,这期间她一直服用你配的药膳,你有什么解释?”
“娘娘的意思是太后是长期慢性中毒而驾崩的?”白敏反问。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笑了。
“正是!”
“那敢问皇后,太后之前一直是由皇后娘娘你照顾服侍,现在太后出了事,娘娘应该难辞其咎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恶,她竟敢反过来怪她!
“娘娘的母后是毒后,如果白敏有可疑,那娘娘的可疑岂不是更大?”她含笑着反问。
萧若心一拍凤椅站了起来。
“你还敢狡辩!石太后对本宫如亲生女儿,本宫如何对太后众后宫中更是人人皆知,你这样怀疑本宫,本宫可以立刻赐你死罪!”
白敏反唇相讥:“既然皇后这么说,那白敏又与太后有何仇怨,一定非要毒死太后娘娘不可?”
萧若心气得浑身发抖。“你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害死了太后,你不承认难道非要本宫用刑才肯招人?”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
该死,他这个时候怎么会来?
薄熙昭不会允许这个女人碰白敏一根汗毛。“皇后,你只说找白敏进宫对质,为何现在要处处相逼,还要动用大刑?”薄熙昭不悦地说。
“臣妾没有相逼,臣妾只是想弄清楚事实!”
她不会让她再嚣张下去,这个眼中钉她一定要将她除掉。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薄熙籁带讥笑的说:“是不是中毒死的,中了什么毒,一验就知道。”
听他这么说,萧若心却紧张起来。
“那不行!太后已经入殓,难不成你想再惊动太后?打搅她老人家安宁,万万不可!”萧若心开始反对。
白敏道:“太后死的不明不白,要是她九泉之下有知,也想让我们为她找出真凶,不是吗?”
她的眼睛早已泄露了心事。
白敏上前请求道:“皇上,为了真实白敏的清白,请您下旨再验一次尸体,相信一定能找出真凶!”
薄熙昭正好求之不得。
“那好!朕下令明日再为太后验尸一次,如果哪个人想从中破坏,那个人就是不打自招!”他说完看了一眼萧若心,意思不言而喻。
冷风阵阵,天空堆满了厚厚的乌云。
石太后的陵墓早已在太后生前就开始修葺,现在棺椁已经放在了石室中央,太后躺在那白玉棺材里,身披金银把一身的奢华都穿戴在了身上。
墓室里站在四个人,薄熙昭、萧若心、薄熙籁和白敏。
静谧的墓室安静无声。
白敏朝薄熙籁看了看,意识他可以开始了。
薄熙籁极为镇定的走到太后的头顶上方,然后从腰匣处抽出一根银针。这根银针出奇的细长,有手掌那么长,却比发丝还要细。
接着,薄熙籁的眸子发出一丝锐利的精光,发力在银针尖,将银针从石太后的颅顶直插而下,然后立刻拔出。
银针没有变色。
这银针试毒的小伎俩她五岁就会了。
萧若心笑道:“仵作早就验过了,太后是死于慢性中毒,毒素集于全身,这样验根本不出什么。”
“那可未必。”
只见他手指上的银针在半刻后,渐渐便了颜色。他自信的看着针尖从银色变色淡淡的灰色然后渐渐越变越黑,而萧若心的脸色也随着银针的颜色越变越难看。
萧若心脸色聚变。
怎么会这样?
“太后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薄熙昭立刻问。
“是邪王针,邪王针是一种非常阴毒的杀人武器,受害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如发丝一般的毛针刺入体内。而那时并不会毒发,要等上七日之后,中了邪王针的人才会日渐消瘦在痛苦中死去。”他回答。
“怎么说不会是白敏所为了,七日之前,她还没有回东晶国。”能为白敏洗脱嫌疑她十分的高兴,“那到底是谁用邪王针害死的太后?”
“会用这种东西的寥寥无几,现在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毒后的人才会用了。”他目光扫过春色煞白的萧若心。
果然是她!
“萧若心!你还说不是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来人啊!将萧皇后给朕拿下!”
“慢着!”萧若心并不紧张,因为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她几步上前对着薄熙昭道,“我手里有三十万大军,你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白敏笑着接过了薄熙籁手里的兵符,说道:“三十万大军是吗?他们刚刚都已经全部归顺皇上了。”
“什么?”
萧若心大吃一惊,但看见白敏手中的东西又不得不相信。
“就在刚才,东方硕的兵马已经配合皇上的军队歼灭了你驻扎在皇宫外的军队。那些肯归顺皇上的人,都已经弃械投降。”
她早料到萧若心会那么做,所以早做了准备。
“东方硕的人为什么会配合皇上的军队?难道是你暗中通知了他们?”萧若心诧异的问。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的计划,会让她联合南鑫国功亏一篑!
“没错,是我派人通知了他们。”薄熙籁回答。
之前东方硕的军队一直驻扎的关外,无法入京,这一次正好一起剿灭乱党。
“呵呵!白敏,我不得不佩服你。每一个男人都像傻瓜一样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这一次你赢了,下一次你们就没那么走运!”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薄熙籁严厉的说。
他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会陷害悦悦一次又一次!
“萧若心你够了!现在你承认是你做的一切,你认为朕还会饶恕你吗?”薄熙昭眼中有股除掉异己的快感。
“呵呵……你何时有饶过我了?”萧若心眼见大势已去苦笑着说,“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却一心只想着别的女人。”
看着她的泪无助的从眼眶里落下,白敏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弄成这样。
算起来她只是单相思着薄熙籁,如果没有她,也许她只是个顾影自怜的深宫妃子,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和怒气。
这时,薄熙昭义正词严的说:“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不管她有什么原因,只要和他做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萧若心苦笑着,美丽的脸孔在泪痕下痛苦的扭曲。
“你所为的机会只是利用给我帮你坐稳你的皇帝宝座!你何曾顾及过我的感受?我是个女人,需要人关心,也需要人照顾。而你整颗心就全在这个女人这里!她说什么你信什么,我今天做的都是你逼出来的!”
她没有做错,一切都是她的原因。
要不是她的出现,薄熙籁不会弃她而去,薄熙昭也不会多她冷落冰霜。
白敏上前一步,看见原本美艳的脸孔在痛苦和泪水中潸然泪下,不禁说道:“萧若心,皇上没有逼你。你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照成的。”
她不是观世音,不会普渡众生。
她只是想告诉他,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的道理。如果世上的人都恨自己,讨厌自己,那么那个人最先要做的就是检讨自己。
“是我?是我吗?”
萧若心纤指着自己,眼眶中满是泪水,身体颤抖的好似风中的落叶。
是她错了么?
她爱人难道也错了么?
“白敏……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错在了自己太在乎……错在了自己不够潇洒……”
自从她儿时第一次见到薄熙籁开始她就下了嫁给他的决心。万般幸苦的嫁到东晶国之后才发现自己所嫁非人,她又岂会不痛苦?
那种想见不能见,想爱不能爱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折磨。
在这种日日夜夜的煎熬中,她变了。
变得不再单纯,变得工于心计……
“当初要不是我和你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我也不会那么痛苦……”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吸了口气继续说,“是我先认识的薄熙籁,可是你为什么你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是你,都是你!”
接着,她如厉鬼般跑上去掐住了白敏的脖子。
她要掐死这个女人。
她要拉她下地狱,惩罚她让她失去了一切!
“放开她!”薄熙籁飞快的上前,一掌击在萧若心的胸口。萧若心吐了口鲜血,倒在血泊中。
谁要是敢碰他的女人,他都会加倍奉还,不论她是否是女人!
“娘娘……”
“一切都该结束了,都该结束了……”萧若心说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娘……奴婢也来陪你!”黑蝉说完,一头撞在冰冷的石墙上,满头鲜血双双倒地。
一个月后,风景如画的小船上。
“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留念了?”
白敏笑面如花的躺在他怀里,撒娇道:“只要能和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籁,我们爱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