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选择守护
嘴角的笑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可是心为何这般的内疚和不安呢？
冰凉的水渐渐灌入喉咙，让凌可可无法呼吸。
恐惧，害怕，希望在哪里。
双眼里溢出不知是水还是眼泪，晶莹的刺眼。
生命的迹象在渐渐消失。
蓝湖水面上泛起的巨大涟漪是凌可可最后奋力的挣扎。
可是这次自己真的要死了嘛？
蓝湖远处两抹飞奔而来的身影，会是她最后的希望嘛？
欧世轩奋力的奔跑。
可可，你一定要等我，千万不要有事啊！
双手紧握成拳，紧到能看到那清晰的脉络。
而身后的乔宇辰只是紧紧的跟着眼前的人儿。
眼眸深沉的无法看透。
当看到岸边全身湿透的米娜和几乎要被湖水淹没的凌可可。
来不及多看一眼便跳入了冰冷的蓝湖。
两抹身影瞬间跳入溅起大片的水花。
米娜呆滞的无法动弹，全身却颤抖着，心如冰窖。
怎么会这样，轩怎么会来的，现在要怎么办，蜷曲着身体，心痛苦无法喘息。
冰冷的湖水仿佛冻结了凌可可的心。
她累了，身体不自觉的开始下沉。
也许她该好好休息了，放弃挣扎，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握不住。
恍惚中仿佛看到儿时和父母在一起的纯真笑颜，妈妈笑着向自己招手。
原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
殊不知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圈住自己的腰。
这样的场景为何这样的熟悉。
身体开始变得轻盈。
凌可可贪婪的呼吸着这种温暖。
而自己的右手被握紧另一种温暖正在蔓延。
欧世轩和乔宇辰两个人奋力的把凌可可救上岸。
可是苍白的人儿却紧闭双眼，仿佛如失去生命的洋娃娃一般让人怜惜。
“可可，你醒醒，快醒醒啊！”欧世轩失控的叫喊，让一旁的米娜惊恐不已。
用力挤压凌可可的腹部，欧世轩不停的叫着凌可可的名字。
可是凌可可还是如死寂一般毫无反应。
“让我来！”站在一旁的乔宇辰终于忍不住喊道。
“滚开！”欧世轩怒吼，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来碰她。
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她是不会死的，不会！
欧世轩卷曲的长发上晶莹的水珠不断向下滑落。
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凌可可苍白的小脸上，而心却在滴血，无声无息。
狂乱的欧世轩此时像一头野兽，让人无法靠近。
他不停重复着自己刚才的动作，着了魔般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人。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
“我马上去叫人来！”乔宇辰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再怎么样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刚准备跑开。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凌可可吐出了一大口水，不停的开始咳嗽，迷离的双眸看到周围的景象都是模糊的。
可是身边那熟悉的身影，让凌可可莫名的安心。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景似乎也发生过，这异常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却还来及思考，意识却在渐渐脱离，凌可可便失去了知觉。
“可可！可可！”刚看到凌可可睁开双眼狂喜的欧世轩，再看到凌可可晕厥后心被揪的更紧了。
抱起昏迷的凌可可疾步向前走去。
“轩，我……”米娜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体的颤抖而无法说出。
“如果她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阴狠的字句被吐出，不带一丝情感的口气里，米娜看到了欧世轩眼里的恨。
不会原谅，不会！恨竟是这般强烈！
米娜迷离的双眼早已看不请方向，而轩的背影逐渐淡去。
米娜，一切都结束了，而你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瘫软在原地，而眼泪早已无声无息的流淌。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米娜和气愤而去的欧世轩，乔宇辰似乎眼前一亮明白了些什么。
立马从口袋里拿里手机。
“喂，森是我，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
这个午后注定不平静，只是当一切伤口被揭开后，只是当梦被惊醒后，又要怎么重新睡去。
雾也蒙蒙，梦也蒙蒙。
回忆蒙蒙，情意蒙蒙。
那看不清的，道不明的情愫。
原来早已在你我相遇的那一刻悄然种下，根深蒂固。
凌可可感觉自己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奔跑。
脚下是松垮的泥土，耳朵边贯过清凉的微风，湿湿的却也夹杂着淡淡的青草芳香。
当雾气逐渐被吹散，眼前那一抹亮色毫无疑问的吸引了凌可可全部的注意力。
另类的建筑，异于现代的风格，那是无法看透的异空，可是空气中为何夹杂着莫名的熟念，所有的一切让凌可可兴奋中又带着些许不安。
自己到底在哪里呢？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池，类似于古城却不乏现代元素的建筑。
城池里来往的人群，穿着炯异，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种安静祥和却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安逸。
突然浓雾四起，像一条条白色的巨蟒蠕动渐渐吞噬着眼前美好的景象。
只是待雾散去，凌可可却发现自己站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颠沛流离。
安逸的平静转化成战马的喧嚣，远处人群间的撕杀，扭曲的面容染上无奈的沧桑。
老弱妇孺的哭泣声，一双双绝望的眼神，望着天边的残阳沥血，浮沉，沦落。
眼前的场景像一场如梦似幻的电影，真实的可怕。
场景瞬时切换，当凌可可反映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一片天然的绿色中。
眼前是一条湍流的湖水，清澈却汹涌。
急促的流水声不曾停歇。
突然一阵异常熟悉的叫喊声让凌可可微楞。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一双高举的双手，一声声呐喊，让凌可可靠进了湖岸边。
水里的人看打扮像个男的，可是那散落下来的秀发却让凌可可认定她是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却看不清她的脸，怎么回事！
算了，先救人要紧！
“你等着，我来救你哦。”凌可可大声叫道。
“喂，快抓紧这根树枝。”可是水里的人儿仿佛听不到凌可可的声音和人似的，只是依旧不依不饶的叫喊。
“喂，喂，喂，你看不到我嘛？”见鬼了？
突然一抹高挑的身影跳入水中，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顷刻间，只见那个男子横抱着救上来的人儿，在他们眼里凌可可好象成了空气。
他们真的看不到我！
凌可可猛然一惊，却发现那个男子的面容也是模糊的，为什么她看不清楚。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凌可可不断的想要去靠近，不断的像要看清点什么。
天边异常的光亮，让凌可可感到有些刺眼。
等再次睁开双眼，前面的两个人儿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记得了，那些你忘却的记忆。”
是谁在说话。
“你是谁，快点出来！”
“你一定要记起来，否则一切将再也无法挽回。”空中盘旋的声音带着丝丝无奈与叹息。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请你出来说清楚，什么记忆，我一点也听不懂！”凌可可慌乱的对着四周的空气大喊。
那个声音却消失了，天空飘落了洁白的羽毛，一片一片，洁白似雪。可是凌可可的心却凌乱。
当耳边再次听到呼唤的声音，凌可可感觉异常的熟悉。
“可可，可可……”急促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而意识也渐渐苏醒。
凌可可卷而浓密的睫毛微颤，双眼缓缓的睁开。
眼前是一片素白，浓浓的药水味刺鼻的让凌可可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欧世轩看到凌可可微聚的眉宇，焦急的说道。
眼前迷离的身影在晃动，有点模糊。
凌可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欧世轩，乔依依，乔宇辰围在了自己的床边焦急的看着自己“你们怎么都来了……”苍白的嘴唇缓缓的说道。
“可可，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乔依依急切的说道。
沙哑的声音，微红的双眼，看来乔依依一定是哭过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凌可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微笑的。
嘴角牵扯起笑容总有一种安定的力量，让人动容。
“我现在是在哪里？”凌可可不安的想撑起身体看看。
看着一点也不安分的凌可可，欧世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里是医院，你就不能给我安分一点么？”似乎带着生气的口吻，欧世轩把不安分的凌可可按在床上，让她躺好。
“医院？”她凌可可平生最讨厌就是呆在医院里。
“其实我觉得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我们还是回学校了，不要占人家床铺了。”凌可可尴尬的说道。
可是在看到欧世轩那张阴沉的千年冰山脸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
“可可，你还说你没事，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而轩也在你身旁陪了你一天一夜。”乔依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欧世轩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凌可可偷瞄了他一眼。
精致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倦意，微肿的眼眸，让凌可可的心起了巨大的波澜。
“可是依依，你知道我……”凌可可还是选择沉默，虽然自己讨厌医院，可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是忍着吧。
“可可，看到你没事就好，还好我们去的及时，否则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沉默已久的乔宇辰终于出声说道。
看着满脸担心的乔宇辰，凌可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为什么自己就不会游泳了，害的大家那么担心自己。
“谢谢你们救了我，否则也许我大概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打断。
“不要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欧世轩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凌可可看到她眼里瞬间闪过的悲伤。
“恩，是啊，那可可，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可可，那我们先走了。”乔宇辰匆匆的瞥了一眼欧世轩，嘴角浮起一抹轻笑。
待乔依依和乔宇辰走后，病房里只剩下虚弱的凌可可和死寂一般的欧世轩。
静静的病房里，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压抑。
“萱，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凌可可眼底满是内疚。
欧世轩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他轻轻的叹气，全身显得有些无力。
“我不可能每次都在你的身边，你必须要学会保护你自己，你知道嘛？”
多么认真的口气。
可可，我要拿你怎么办，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
你这样叫我如何安心的离去。
眼角略带着忧伤被拼命被掩饰，内心却被狠很的碾过。
“萱，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摆脱，不要生气哦。”
凌可可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都虚弱成这副样子了，还这么调皮。
“好了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身体，什么也不要想。”
欧世轩温柔的帮凌可可盖好被子，那一刻的安心让凌可可扬起灿烂的微笑。
“对了轩，我落水以后，是你一直在旁边叫我的名字么？”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那样的场景好熟悉，好像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凌可可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想起了什么嘛？”欧世轩激动的声音让凌可可微微一楞。
“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凌可可反问道。
“额，没什么。”含糊不情的话语让凌可可更加确信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那个看不清的梦，天边传来的声音，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除了那莫名的熟悉感……
看到欧世轩眼里的闪躲，凌可可没有再多问。
“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下。”
“恩。”凌可可乖巧的闭上双眼，直到听到门被轻轻的关上才又睁开。
心很乱，她无法看清楚的到底是什么呢？
悠长的医院走廊里，欧世轩的拳头重重的砸在白色的瓷砖上。
不是已经决定不能让她想起来，怎么前面自己会如此失控。
今生自己的痛苦本是自己的咎由自取不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