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宁嫣然的痛
书房内,仲霆拱手道。
“先让他们在大牢里呆着,等王妃伤势好些后,本王再作处理。”
“王爷,蝶舞姑娘说想见您一面。”
“这个狠毒的女人,她竟然用那样的方式来对待云儿,想让我饶恕她吗?”
“王爷,属下斗胆,请王爷对蝶舞姑娘从轻发落。”
“怎么?你想替她求情?”萧逸辰剑眉一挑,冷冷的看向仲霆。
“王爷,蝶舞姑娘已知悔改,昨日的解药便是她主动交出来的。对这种迷香属下略有了解,如若蝶舞不及时交出解药,恐怕王妃现在已性命堪忧。”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萧逸辰静静的站在书房的窗边,出神的望着别苑方向,不再言语。
“悠然别苑”内,恢复神志的碧儿,醒来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杜悠然的房间。
“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碧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傻丫头,不关你的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杜悠然不停的安慰着眼泪汪汪的碧儿。
“可是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啊!”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只不过刚好碰到了你。如果没遇到你,他们还是会用别的方法来对付我的。”
“小姐,那你的伤严重吗?”
“大夫说我是皮外伤,没什么事,好好休养休养就行了!”
“都怪我太笨,才会成为他们的人质,让他们有机会伤害你。”
杜悠然轻轻的捏了捏碧儿的鼻子:“好了不要再哭了,你要再哭下去,我可就真有事了!我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碧儿使劲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将杜悠然放躺在床上:“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杜悠然笑着冲碧儿点了点头。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睁开眼,萧逸辰温柔的笑脸便映入了眼睑。
“醒了。”
“嗯。”
“来,我给你换药。”说话间已将药箱打开。
杜悠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上午萧逸辰的深邃眼神。
“那个,还是让暖雪和碧儿来给我换药吧!”杜悠然面色羞红的说道。
萧逸辰爱煞了她脸红的模样,轻轻凑到她耳旁说:
“还是我来吧,我比她们更熟悉你的身体。”
瞬间萧逸辰的气息将杜悠然完完全全的包围,杜悠然的脸更红了。
杜悠然还在脸红之际,萧逸辰已经手脚麻利的给她换完了药,并将她搂入了怀中。并用下巴轻轻的磨擦着她的秀发。
杜悠然静静的靠在萧逸辰的怀中,内心感觉是那么的充实与幸福,她现在越来越贪恋他的温暖的怀抱和他身上的气息。
沉默了一小会,杜悠然开口道:“逸辰,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不要杀他们。”
“他们,死-不-足-惜!”萧逸辰口气冰冷,狠狠的说道。
“逸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把你伤成这样,难道不该死吗?”
“逸辰,杀了他们,我的伤也不会痊愈,伤害也不会减轻,更何况如果蝶舞不把解药拿出来,你或许已经看不到我了。我不想有人因为我而丢掉性命。逸辰,就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望着杜悠然哀求的眼神,萧逸辰内心矛盾万分。
让她受到伤害,自己已是自责不已,他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全都碎尸万段。而对于她的苦苦哀求,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半晌,萧逸辰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不取他们的性命,至于我怎么处置他们,你就别再过问了好吗?”
“谢谢你。”
杜悠然明白,以萧逸辰的性格,在这件事情上,现在的让步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傻丫头,对我你还用说谢吗?只怪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才让你受到伤害。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听着萧逸辰的话,杜悠然全身充斥着幸福,心头的甜蜜也一丝丝的漾开。她抬起头,在萧逸辰的唇上轻飞快的印上了一吻。
萧逸辰稍微的愣了一下神,欣喜若狂的望着杜悠然,这是杜悠然第一次主动的吻他。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杜悠然的后脑,极具占有欲的霸占上了她的红唇。
杜悠然平只觉全身血液都往脑门冲去,全身动弹不得。唇与唇的接触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震撼力!他的唇温温的、软软的,却又执着的对她越吻越深。启开她不受控制的唇,挑开她雪白贝齿,进而轻逗她害羞的小舌头--她已然无法思考,双手竟不受控制的绕上他的脖子。
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萧逸辰将杜悠然放躺在床上,强压住身体的欲望,喘着粗气将唇移到杜悠然的耳边。
“女人,我太低估你对我的吸引力了。”
杜悠然的脑子一片空白,抬起绯红的小脸,双眼迷离的望着萧逸辰。
萧逸辰吻了吻杜悠然的眼睛:“云儿,我得走了,我再不走的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要了你。现在的你还太虚弱。”
轻轻的给她盖上被,独自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杜悠然心中竟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落,却又欣喜若狂。
这是萧逸辰今天的第二次失控,他在心中不停的责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她的面前自己怎么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轻易的被她撩拨起身体内的激情欲望。
杜悠然清静的在辰王府内休养了半个多月,其间除了萧逸辰每天来看望她以外,再无别人打扰。
“嫂嫂,你的伤势好没好些,我都想死你了。”凌瑶一大早便来到了辰王府。
“小贫嘴,想我了你怎么不早些来看我。”
“天地良心,你受伤的这半个多月,七哥哥下令拒绝一切访客,包括我和皇叔。”凌瑶撒娇似的拉住了杜悠然的胳膊。
这下杜悠然总算明白,这半个多月,辰王府内为什么这么清静的原因。
原来萧逸辰为了能让自己安心、安静的养伤,已经细心、体贴的为自己拒绝了一切访客。
“云儿,伤势好些了?”头顶传来了一声关切的问候。
杜悠然抬头对上了萧启睿关切的眼神。
“放心吧,皮外伤而已,这点小伤就把我给打倒了,那我‘小飞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杜悠然豪爽的回答。
又看到生龙活虎的杜悠然,萧启睿这十几天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有老天爷知道他是多么的担心她,萧逸辰在她受伤的第二日起便下令拒接一切访客,也将他拒之门外。
每到夜晚,那颗挂念着她的心总是不受控制的跳出。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偷偷的溜到辰王府内,轻轻的站在她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为了不被人发现,每晚他几乎都是站上两分钟后,就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她受伤之前,他以为只要能在她的身旁静静的守护她自己就会很知足了,可现在才知道,爱她的心原来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不受控制,希望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守护她。他现在真的好嫉妒萧逸辰,可以正大光明的陪在她的身边时时见到她可爱的容颜。
“皇叔、凌瑶你们来了。”一脸微笑的萧逸辰走进了‘悠然别苑’,很自然的落座在了杜悠然的身旁。
“七哥哥,你来的正好,你快告诉嫂嫂,她受伤期间我都来了好几回,结果都被你拒之门外。”
“有这回事吗?”萧逸辰戏谑的问道。
“喂,七哥哥,你怎么这样?嫂嫂都生我气了。”凌瑶急得直跺脚。
“逸辰,你就别逗她了,你看把她急的。”一旁的萧启睿开口解围。
“云儿,我证明,凌瑶的确来看了你好几次,为了不打扰你静养,让我给劝回去了。”萧逸辰将手轻轻的搭在了杜悠然的肩头。
凌瑶这下才满意的看了眼萧逸辰,然后对杜悠然说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傻丫头,我还能不相信你,生你的气啊!瞧你那着急样,快喝口水吧!”
凌瑶这下才将那颗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看到搭在了杜悠然肩头的萧逸辰的手,萧启睿有种想上去将它拉下来的冲动。他强迫自己不去直视眼前的景象,故做镇静的说道:
“如果云儿身体已无大碍的话,皇上想让你进宫一趟,太后也想见见云儿。”
太后寝宫内,一脸关切的太后正拉着杜悠然的双手问长问短。
“云儿啊,你受委屈了,真没想到那个烟花女子竟然如此狠毒。你放心,辰儿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杜悠然明白,太后这是在告诉她,对于蝶舞这个烟花女子,萧逸辰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母后,云儿受的只是皮外伤,现在已无大碍。至于蝶舞,我已经请求王爷饶了她的性命。云儿不想有人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
太后满脸慈爱的对杜悠然微笑的点了点头。
“云儿,哀家以前就对你说过,辰儿是个重情的人,你现在看到了蝶舞,应该明白哀家所说话中的含义了,对吗?”
杜悠然点了点头。“母后放心,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云儿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去计较。”
“云儿啊,你知道哀家最喜欢你什么吗?”
杜悠然看着太后摇了摇头。
“哀家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善解人意、干净透明。尤其是这双眼,一眼就能让人看到底。哀家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打心眼里喜欢你。”太后怜爱的将手抚上杜悠然的脸。
“母后,云儿也把您当成自己的母亲,绝对出于真心,并无半点奉承。”
在这个与母亲相似的女人面前,杜悠然没有任何的伪装。
“哀家知道,想哀家入宫几十年,对宫中的明争暗斗了如指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计谋没见过。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逃不过哀家的这双眼。”
“那您累吗?”
太后诧异的望着杜悠然,随后轻轻的站了起来。
“在这深宫里斗争了大半辈子,天天算计、天天提防,一颗心每天都悬在线上。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也老了,就连我最担心的逸辰我都放心的交出去了。哀家现在总算是可以在这寝宫中清静的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杜悠然望着太后孤独的背影,在这深宫,如若不算计别人,就会被别人算计,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她的内心其实很酸楚很孤独。
杜悠然走到太后身旁,牵起她的手:“母后你不会孤单的,你还有我和逸辰啊!我们以后会经常进宫陪你的。”
太后将杜悠然拥入怀中,眼里荡漾着幸福的泪珠。
杜悠然将太后服待休息后,走出了太后寝宫,准备去找萧逸辰。
刚走没几步,远远的便看见了远处不起眼的凉亭内,赫然在目的萧逸辰与宁嫣然的身影。
杜悠然快步向前,就在快要接近凉亭时,飞快的闪到了一旁,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逸辰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宁嫣然的语气几乎是哀求。
“贵妃娘娘,君臣有别,这是礼数。”萧逸辰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逸辰哥哥”宁嫣然一把抓住萧逸辰的手。
萧逸辰轻轻的抽回了手,拱手对宁嫣然道:“贵妃娘娘,请自重。”
“你还恨我对不对,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对我。”宁嫣然有些失控的低吼。
“娘娘,以前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你我现在都有了新的生活,又何必再提起呢?”
“让它们过去,难道过去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都可以全部抹灭吗?如果你真的能忘记,为何这么多年你都不曾侧封王妃?如果你真的能忘记,为何在娶了上官琉云的当晚去了蝶舞那里?”
萧逸辰双目直瞪宁嫣然,“你知道蝶舞?”
“我当然知道,那个长得像我的女人,如果她不是长得像我,你不会将她留在身边的对不对?更不会在大婚当晚将上官琉云扔在辰王府内,去了她那里。逸辰哥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看来贵妃娘娘,对臣真的是很用心啊!对臣的行踪了如指掌。”萧逸辰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踪、调查自己。
“那是因为我关心你,我忘不了你……”宁嫣然的声音有些哽咽。
“忘不了我?十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一个皇后宝座的诱惑。”萧逸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