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亚斤啊,你还——不走?”她已经发了一上午的呆了,得画快要截稿的画了。徐亚斤在这里,她也没法陪她。
“她居然赶我走?”徐亚斤听到涂画画的逐客令,心顿时一沉。她向来是要来就来,把这当自己家的。可此刻,涂画画居然问她“还不走”?
好多事,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后,都在迅速地发生着变化。特别是涂画画,让对她特别了解的徐亚斤,竟感觉到越来越陌生。
徐亚斤皱着眉,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求个痛快。
“画画,我们谈谈。”徐亚斤面容肃静地说完,转身朝客厅走去。
涂画画看着徐亚斤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逃避不了了。放下手上的画笔,扶着画架站起来,慢腾腾地跟了出去。
草绿色长沙发上,两人各据一隅。徐亚斤坐在左边,幽幽地看着涂画画。
涂画画被看得越来越别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僵局:“亚斤,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你有什么问什么吧。”
她们从小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从来没有过隔阂,彼此也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而这次,徐亚斤虽然心里着急,但一直都在照顾自己的情绪。所以,她也不能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很多事,也不是她一句不想就可以永远逃避的。
徐亚斤听了,心里却骂开了:“什么叫你不知道怎么说,压根就是你懒,懒得说。”
腹诽完,她直奔主题:“他弄得这样神秘你觉得有问题吗?”
“有问题。但我知道他不是骗子。虽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那么相信他,可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同时也在做着相信他的事情。”涂画画很坚定地说道。
看着她义无反顾的神情,徐亚斤觉得很不可思议,面上却强自镇定着。
她学的是法律,一切都是用条例和证据说话。她虽然也有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和小情绪,但从来不敢让那些东西凌驾于理智之上。因此对于涂画画的这种说法,从根本上讲,她是不大赞同的。
“既然你愿意相信他,事已至此,我只能选择支持。但是画画,你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有爸爸妈妈,还有我,我爸我妈,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什么差池,你让我们怎么办?”
徐亚斤说得有点激动,最后声音哽了,眼圈红了。
涂画画见了,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找个人仓促的结婚,没有知根知底的安全保障,要是真有个万一,怕会是一场灾难吧。
涂画画叹口气,对着徐亚斤正色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克服心里的那个坎,不想别人把我当怪物一样看待,更不想再让爸妈一直担心我。”
徐亚斤听到涂画画的自白,狠狠地抽痛了。“怪物……其实画画一直是最敏感的一个。我们处处保护,还是让她受伤了。”
涂画画看着徐亚斤慢慢泛红的眼眶,一时不忍,小声地保证:“亚斤,我早就没事。我只是想让爸妈安心而已。”
“我知道你坚强的跟个奥特曼一样。可是你看你们目前的相处模式,涂爸涂妈知道了他们能安心吗?我是真的好怕,又不敢跟家里人讲。”徐亚斤急急地说着,越说越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