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斤,我下去喽。你开车小心!”涂画画打开车门,蹦蹦跳跳地朝徐亚斤挥手。
徐亚斤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娇俏身影,心里忽然好闷。
这半个月,每次晚饭后送涂画画回来,都只让送到这处站牌。徐亚斤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除了每次笑眯眯地叮嘱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接着启动车子快速消失外什么都不能做。
她很想陪她一起蹲着,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蹲着,是不是在等那个人。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涂画画嘻嘻哈哈的样子给堵地说不下去。
小女人,你就作吧你!
涂画画蹲在地上,看着徐亚斤的车子消失,脸上的笑容却慢慢隐去。
四月的晚九点,还是有些凉的。涂画画在昏黄的路灯下,缩了缩身子。然后掏出手机,低下头,长指轻轻按亮屏幕。
“1分钟、2分钟、3分钟……30分钟。”今天的时间到了,涂画画站起来,揉揉酸麻的双腿,再望了眼空荡的路口,默默往公寓里走去。
五六分钟的路程,一会就到了。涂画画捏着钥匙,心不在焉地开门。
刚开一条缝,忽然一丝光线透了出来。乳白的亮光刺得涂画画双眼生疼。推门的手就那么僵在了门把上。
屋里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从里被打了开来。
“画画。”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果然和那天她想象的一个调。涂画画放下手,低着头继续僵硬。
君如届见她不说话,自觉地解释:“我配了钥匙。”
说完,便也不再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低着头的妻子。努力想看出一丝情状,奈何只看到涂画画发顶的一个漩。君如届忽然觉得有点手痒,很想伸出去摸摸那黑中的一点白。
寂静在两人间不断发酵,滋滋地吞噬着空气。
“真难熬——”涂画画与亲近的人在一起时,有点多动倾向,这么站着当木头还真难为了她。就在她要率先服软时,走廊里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叮”声。瞬间打破了凝滞不动的空气。
“啊呀,涂小姐,你怎么站门口啊?忘带钥匙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一个惊喜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
来人是住对面的一个30好几的单身汉,看到涂画画就跟苍蝇见到了肉沫,扑腾地就喜欢往她旁边凑。这回他刚出电梯,就看到涂画画愣愣地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可以来个英雄救美。
“王先生,不用了。”涂画画语气淡淡,拒绝地彻底。
这一层其他几户都未入住,只有他们两家。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久了自然也见过几面。只是涂画画对雄性生物从来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个快要40岁苍蝇似的老男人,更是讨厌。
她有君如届这么一个意外的雄性就已经是奇迹了。想到君如届,涂画画倒是想起,还在跟他比谁更有耐力呢,都被这个王胖子破坏了。
此时,那王姓老男人已经典着个大肚腩,球一般滚到了涂画画身边,正想再开口关心几句拉拉关系,抬头发现门里那个眉眼深邃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自己,顿时感觉全身都跟被冰冻了一般,吓得他不自觉地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