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涂画画不情不愿地,被徐亚斤拉到餐桌旁。瞪着面前的美味佳肴,眼都红了——被气的!
徐亚斤看着涂画画怒气冲冲的样子,通身顺畅,乐呵呵地招呼:“画画,快吃吧。这都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小妮子就摸了下盘子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涂画画听到她憋着笑的话,深深吸进一口气,再吐出。忽地,冲着徐亚斤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不碍事!”
徐亚斤笑不出了。“完了,貌似惹毛了……”
旁边杨光看到徐亚斤突然僵掉的笑脸,巴巴地凑过来:“亚亚——”
“吃饭……”徐亚斤拍拍杨光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长桌对面狼吞虎咽的涂画画,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筷子触碰碗筷的声音。涂画画跟饿死鬼投胎一般,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大王离开后,她一直窝在画室里,好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了。
吃到一半,涂画画忽觉今天这气愤有点压抑啊。本着有助于消化的精神,涂画画吞下一块红烧排骨后,毫无预兆地开口:“杨光,谢谢!”
“啪……”“叮……”筷子掉落的声音,汤匙磕碰的声音叮咚作响。
“咳咳……”徐亚斤半口汤含在嘴里不上不下,当下就咽差了气,猛地咳个不停。
旁边,杨光连筷子掉了也不知。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忙挨过去替徐亚斤顺气。
徐亚斤好不容易顺了气,对着没事人一样、仍旧埋头猛吃的涂画画瞪起了眼。过了半响,才结巴地冒出一句:“画画,你……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我……我没有刺激你啊!“
要涂画画对一个男人说谢谢,那是多么惊恐的一件事情!
在徐亚斤的记忆里,八岁那年,涂画画凭空出现。八岁之前的涂画画在哪里,那时她好奇,却换来爸爸的一记耳巴子,和涂爸涂妈红着眼对她说的对不起。从此,她再也没有触碰过她八岁之前的记忆。
八岁的涂画画,连涂爸爸都排斥,更别说其他成年男子。只是当大家都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她变得非常粘涂爸。
有次,徐亚斤曾打趣她:“你那时候跟个小疯子似的,连涂爸爸都不许靠近,就只愿意带着我玩逃跑游戏!”
那时候的涂画画是怎么回答的?她好像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徐亚斤:“亚斤,你记错了吧?”
涂画画不记得。她没有八岁及八岁之前的记忆。
想到这个,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叫君如届的男人。徐亚斤安慰自己:他大概是另一个“涂爸爸”吧。只是她真想不出那男人哪里有个男人的样子,虽然没见过,但从侧面打听到的事,没一样能让人安心的。
涂画画丢下一个炸弹后,就不管了。自顾自地吃得开心,才不管他们说什么。
杨光看着他家亚亚一脸愁苦的样子,再看看涂画画。这是有多饿啊!杨光怕她噎着,待会亚亚又担心,于是,很体贴地给盛了一碗汤给涂画画。
涂画画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汤碗,抬头就看到杨光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有真诚的担忧。脑中忽然闪过一双眼睛,也是这样大大的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