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净烟看着另一面墙上的文字,眸中微有三分认真。长瓣莲蕊旁侧,另有诗题道:
水易朱莲婗天华,
中一挽髫承凰恩。
鸿落金钗哕四冠,
玉勺
诗算不得佳,虽用词奇特不似寻常文人所做,但寓意不明,且最后一句只写了两个字,许是作诗人思路中断,委实怪异。
汤忆临迈出一步,在与其相对应之处,同样看到了一首未完成的七言律诗:
天山共色了无人,
雪月一魂入凡尘。
泽芝赤蕊生相随,
万里
七言诗后,又各有一首极短的小令,其间含义同样难以参透,也似还有一半未写。
醉卧碧萍水,挽杯浅尝愁。情思缠发辞西流,梦里徘徊,笑中忧。
悉念痴心人,换得尽铅华。一朝元是傀儡物,初衷不改,长恨生。
“你们可看得懂这些诗词?”那人见他们迟迟没有开口,终是耐不住了。
“不过胡言乱语而已。”汤忆临回道,目光从墙壁上移开,“我若是看得懂,不就和写上去的人一样糊涂了么?”
那人又哼了一声,“既然多看无益,那便走吧。”
她说罢,未等二人答复,抬脚便走。
汤忆临待她走远,从背后扯了扯风净烟的袍子。手指在衣料上停留之际,被风净烟微微抬起的手捏了捏,温柔而不失暖意,示意她安心。
她怔了怔,却在失神的一瞬间被他占去了先机。微凉的小手被温热细腻的手指包起,紧紧握住,复又放开。
皮肤上的温暖骤然撤去,汤忆临有些淡淡的怅然,手下意识地向他的方向抬了抬,却不想耳垂突然擦过什么温软的东西,飘飘渺渺的声音如同耳语。
“原来你很喜欢这样啊。”
汤忆临一僵,忽然呵呵笑道,“我手凉,你手热,我当然喜欢。”
“你在说什么?”风净烟轻轻一笑,“那人已经走了那么久,你不仅不跟上还堵着我的路,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落在后面。”
汤忆临:“……”
“你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么?”半晌,他弯起唇角,“你就算不愿意走,也不要堵着我一起在这里莫名其妙的站着。”
汤忆临眼角抽了抽,“好。”
见她转身就走,风净烟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好?”
“什么都好。”她回头瞥了他一眼,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尤其是你。”
“原来在你心中,我这么好。”
“你们能走快点么?”那人的声音遽然传来,离他们不远,看来是等了很久,“打情骂俏上外面打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风净烟笑得很气人,“很明显么?”
汤忆临白了他一眼,快步而去。
……
“二门主,”廿三恭恭敬敬地走到子魑面前,“小的已经把您的尊号说与守卫了,守卫得去通报一声,请您再稍等片刻。”
子魑正慵懒地靠在竹藤躺椅上,听他说罢,给肩上雪枭喂栗子的手顿了一顿,“通报?”
廿三笑着点头,“是,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