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调戏,外加威胁。
汤忆临诡异的笑笑,迎着他的目光道:“好啊。”
子魑眯了眯眼,似乎对她如此直白的回答感到了不适应:“哦?”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他缓缓贴近了她的耳,低声道,“不如,你来挑个时间。”
子魑刚刚话落,便感觉后颈似有一道轻浅的目光扫过。那目光刻意且微凉,他勾唇,权当做未发现。
汤忆临皱了皱眉,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还需要那么麻烦?我看就现在吧。不就是验证一下你是不是男人么,把裤子脱了不就行了?正好,后面还跟着一个公正人,免得你以后赖账,我没处说理。”
她略过子魑瞬间沉下来的脸,笑靥如花:“来吧,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子魑恨恨地望了她一眼,语气悲愤却又无奈:“你总是这样。”
她便是这样的人。你看不透她,却觉得她能看透你。而她看透了你,却又装作一副没有看透的模样与你谈笑如常。无论是直言还是暗示,在她眼中都变作了玩笑与戏言,再也没有初时的真情。
到最后,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明白你的心意。
她都不会当真,你又何苦去执着?
就这样相处,已经足够。
“你消失了这么久,潮明湖旁的梅花都已经开了大半,”子魑轻松地转移了话题,亦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很美,你应该去看看。”
他停了停,忽然很霸道地补充道:“跟我一起。”
“我也很想与汤少爷一同去赏梅,”汤忆临抿唇而笑,表情诚恳却又有些遗憾,“只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办完,一时间还真去不了”
子魑一脸哀怨:“又是什么事?”
“走亲访友。”她轻描淡写。
“哪儿来的亲?哪儿来的友?”他满目怀疑,语气执拗,“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好意思,”汤忆临呵呵一笑,“只有我才能去。”
“呃,当然,”她指了指身后,一句话便让子魑的脸拉到了地上,“还有他。”
“为什么!”子魑再次炸毛,“怎么什么事儿都有他——”
“因为,”汤忆临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利落地截断了他的话,“我们要去见的,是他师父。”
“他师父——”
“是,他师父。”她重复道,“我有我的原因,你也不要多想。”
汤忆临蓦然斜目,阴测测地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赶紧把它们收罗起来清理掉。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把它们变成事实……”
子魑怔忪了良久,一开口便轻声道:“你说,‘我们’?”
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我们’,”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我们’要去见的是他师父,你说的是‘我们’,但是你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词的……”
汤忆临吸气,然后呼气,随之露出一个烂漫的笑容,“看来你还是没有把那些东西清理干净。可是,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替你清理了。”
子魑还是没有回神:“你变了。”
她笑容微敛,转而定定地望着他那张魂不守舍的脸,淡声道:“我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身后坚定不移地支持我。没想到只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你便动摇了。”
“我只是……”
“我以为你了解我,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汤忆临轻笑,“真不知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她微微低头,近乎耳语:“有的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