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公子,”暮仁端详着眼前俊美如斯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家小姐让我传个话,您没有让她失望。”
“我还以为,你是你家小姐。”初云烨清淡一笑,笑容中有些许落寞,“她近来可好?”
“小姐很好,只是现在不方便来见您,所以让我过来和初公子商量一件事。”暮仁歉然道,“您,可否帮小姐一个忙?“
初云烨点了点头,“愿尽绵薄之力,姑娘且说。”
“赵问雪已经接受了沈玉娴的挑战,棋艺之比定在十日后,共分三场。”暮仁从容道,“小姐想让初公子设计一个赌局,赌谁会赢得胜利。”
“这个赌局并不新鲜,”初云烨沉思片刻,“每个赌场都会有类似的活动,我很难保证能够赚钱。”
“请公子听我说完。”她继续道,“这个赌局与以往的不同,一场一局,共赌三局。赌徒们可以任意选择赔率,赌对了按率得钱,赌错了只输本金。另外,这个比赛比的是围棋,有赢多少子的说法,这也可以用来赌,每赌一次要交一两银子,比赛结束后,猜的最贴近的人可以得到赌场总赌资的一半。相信这个赌局,没有人会拒绝。”
初云烨皱起了眉,“但是,这个赌局根本就挣不了钱。多数人都会在两个人身上下注,以少赢多。赌场获得的本金根本抵不上流出去的银子,要是能将第二种赌局的一两银子提高到五两以上,要求赌徒们必须加入,或许还可以赚到一点。”
“无需变动。小姐能够保证,公子会赚到巨额赌资。到时候二八分成,”暮仁笑了笑,眸中紫光闪烁,“她八,您二。”
“是么?”初云烨半信半疑,似乎没有注意到分配是如此的不公平,“罢了,明天我就吩咐人去准备,不出三日,京城必定掀起一阵热潮。”
暮仁轻轻点头,“希望如此。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公子,告辞。”
初云烨见状,也没有过多挽留,“也好。你回去后,记得代我向你家小姐问声好。”
“我会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蓝袍公子终于发话,“姑娘,请走这边。”
他径直走到初云烨身后,撩起巨幅的花开富贵图。图后面又是一个暗道,和进来时的那个十分相似,喧闹的喝彩声和说话声隐约从远处传来。这个暗道,竟然是直接通向浮城一层的。
“姑娘一直往前走便可出了浮城,在下不送了。”
暮仁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黑黢黢的暗道里。
蓝袍公子放下画幅,仔细的整理了一番,“她的腰侧挂着宫门的令牌,你的那位贵客,应该是皇宫的人。”
初云烨没有半分讶然,眉间笼着淡淡的惆怅。
……
是夜,丞相府中,赵问雪盯着床头出神。
月色轻柔,她却心如刀绞。
几年来,她已经从尊贵的丞相府大小姐,变成了可用可废的棋子。府里已经变天了,两个哥哥一直在密谋如何害死父亲,一旦父亲死去,下一个就是自己。这次棋艺之比,无非就是宁国攻击阑国的借口,顺景帝的意思很明确,不成功,便成仁。
她霍然哈哈大笑,笑中含泪,那满满的恨意,何时才能发泄;她的灵魂,何时才能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