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景帝懒得跟她费心思,直接以养病的名义将她软禁,不让她与外人来往。太后一听更是闹得厉害,在宫里撒泼打滚,每天差人来扰他安宁。重孝的顺景帝自然不能拒绝母亲的每日问候,想杀人也得忍着。
脚步声不同往日般沉重,轻得几乎听不到响动。太监垂着头,帽子下的脸拂上了一层阴影。
“太后今天怎么样了?”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搓了搓手,像往常一样问道。
太监没有做声,而是抖了抖肩,用生硬的姿势抱起了拳。
“在下映华门子魃,见过皇上。”
……
顺景帝惊讶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眼前这个人没有杀气,若是想杀他早就动手了,不必装成太监还客客气气地报明身份。雒亲王这个靠山已经倒了,子魃若想达到目的,就必须要找一个新的靠山。这个新靠山毋庸置疑,就是顺景帝。
“我来做什么,陛下不会不知道。”子魃刷的一声拔出佩剑,直指顺景帝咽喉,“今日,就是你的亡命之时!”
顺景帝顿时冷汗直流,两股战战却极力保持镇静,“你来杀我?”
子魃定定的看了他一瞬,忽的收起了武器,面无表情道,“陛下,开个玩笑。”
顺景帝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大脑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你说什么?”
“如我所言,开个玩笑。”子魃继续做面瘫状,“我的目的,陛下早已经猜到了,我便不再啰嗦。如今映华门主企图分裂阑国,我身为阑国子民,断不能袖手旁观。只要陛下愿意同我合作,保护我不被门派人士所杀,您的阑国便不会出事,我的性命也能得到保障。”
“分裂阑国?”顺景帝的情绪有所平复,但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偌大一个国家,哪里是她想分裂就分裂得了的?”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阑国虽富强,却还未立储君,这无异于是给了其他藩王一个机会。比如浔王,他的封地小,但是紧挨着重点铁矿带,一旦起了反心,后果不堪设想。景王在偏远的边境地区,心中早就有了不平。他父亲曾是先帝的功臣,在朝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他若是咽不下这口气,上京讨要说法,也没人会说他不是。藩王们势力虽小,但只要联合起来,不说搅乱朝政,就连夺权篡位都有可能。”
顺景帝不语。对于藩王,朝廷一直都在寻求一个平衡。依照阑国目前的情况,顺景帝还不想削藩。万一把藩王们逼急了,和朝廷拼命可就不好办了。再说藩王们也不是不能反,而是不想反。谁都不能保证谋反的结果会尽如人意,一旦迈出了第一步,便永无回头之路,简直就是白送给朝廷一个除去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