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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到底需要什么

有人说过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嫁给比尔的女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说幸运,是从此拥有了平常人所难拥有的一切;说不幸是说即使你已经拥有了一切,但比尔会使你永远不知足,永远不停地追求下去,永不停息。

比尔在湖滨中学读书的时候,他就是班上数学最好的学生。在哈佛读书时,比尔攻克过一道数学难题,潘帕迪米托教授决定把比尔的方法记录下来,并于1979年发表在《非线性数学》杂志上。即使如此,比尔还是没有去专攻数学,或是按照父亲的提议改读法律,直到他从哈佛退学,电脑都一直是他的最爱。

在比尔15岁的时候,他就为一家信息公司编写过非常复杂的工资程序。在湖滨中学上学时,只要一有机会,比尔就会钻进湖滨中学那间小计算机房,这里有着无穷的魅力吸引着他。保罗·艾伦就是从那时与比尔结成最好朋友的。两人经常在湖滨中学的电脑上玩三连棋的游戏。那时的电脑只不过是一台PDP-8型的小型机,但也能编一些小软件,例如排座位等。小比尔玩起来总是得心应手,他在程序上略施小计,就可以使自己的前后左右全都是女生。

1972年夏天,保罗拿来一本《电子学》杂志,告诉比尔有一家新成立的叫英特尔的软件公司推出一种称为8008的微处理器芯片很有趣,于是两人想方设法弄到了这些芯片,不久后就摆弄出一台机器。这台机器可以用来分析城市内交通监视器上的信息。后来他们决定成立一家名为“交通数据库”的公司,不过很快他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1973年,比尔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哈佛,这里可以完全施展他的才智,但是他很快就对学业感到厌烦了。在1974年的时候,英特尔又推出了比8008要快十倍的8080芯片,保罗认定诸如那些PDP-8的机器快要被淘汰了。他们开始看到对每个人来说都堪称是完美电脑的辉煌前景。

于是比尔开始向母亲玛丽提出退学的请求,理由是他想与别人一道从事计算机事业。当然,玛丽与父亲都反对他的做法。要知道,还有一年他就要毕业了。

为了能让比尔安心完成学业,父母特意请来了白手起家的一位著名企业家斯托姆来说服比尔放弃退学的计划。谁知斯托姆听了比尔的讲述后,不仅没有劝阻他打消计划,反而鼓励他要好好地干。

无奈之下,玛丽和亨利给比尔想出了一个绝纱的主意:

“你告诉学校,称自己休假,这样,以后你还可以回去上学的。”所以比尔后来也曾很自豪地说:

“是的,如果我真的失败了,哈佛会接纳我的,我只是一个休假的学生。”几个月后,比尔正式退学了。他与保罗正式在新墨西哥州中部的格兰德河上游的一个城市阿尔伯克基成立了微软公司。之所以会起微软这个名字,他们主要考虑公司专门为今后的微型计算机编写软件,比尔坚信,软件比硬件更重要。

一旦拿定主意,他们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保罗曾说:

“那时我们经常干到半夜三点,我们爱死电脑软件的工作了,那时候我们工作得很开心。”

后来美琳达从比尔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那时候,保罗常常把我从垃圾桶上拉回来,而我却继续趴在那里不肯起来,因为在那里我找到了一些上面还沾着咖啡的程序设计师的笔记与字条,然后我们一起对着这些宝贵的资料来研究操作系统。”

1980年,IBM在全世界寻求合作伙伴。一次,公司总裁在与比尔进行了短短的5分钟交谈后便认定,这是可以与之打交道的最合适的人选之一。由此,奠定了比尔辉煌的前程。

包括美琳达在内的许多人都曾为比尔的退学感到遗憾:

“你完成哈佛学业后创业可能会更容易些。”

比尔谈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很留恋大学生活的乐趣,希望当初有更多的时间容我完成学业,但当我听到或是看到许多成功人士都不具备很高学历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创业优于学习’。不过现在我不这样看,除非他有一个非做不可的构想,而且认定除此之外不会再有更美妙的机会。”

他还说:

“让我这么来解释,比如说,你让我多活2年,并且让我上商学院。那样我并不认为我在微软的工作就会做得更好。瞧一瞧我们这里的书架,看看有没有商学院的书刊,对不起,那些书一本也不需要。”但是比尔却从来没有否认过教育的作用,他说:

“听有些年轻人说,因为我没毕业,所以他们也不想上大学,这让我感到忧虑,从某方面来说,我获得了十分良好的大学教育,尽管我中途辍学,没拿到学位。再说,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快,竞争越来越激烈,专业化也越来越强,使得大学教育在今天的重要性,与从前的高中教育同等重要。”

比尔在还没有走进大学校园时,他与老搭档艾伦便成立了一家电脑公司——西依库比编写程序公司。这期间还有许多曲折的故事。

“西依库比”公司可能因为几个合伙人都是教师出身,都不擅长经营,所以不久便以身价6万美元卖给了芝加哥的ACQ电脑公司。这对于当时年仅15岁的比尔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比尔与艾伦那时在西依库比编写程序,直到公司被收购,他们仍然坐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工作。

“喂,”一个领班非常轻蔑地对他们说,“你们不就是那些为‘西依库比’公司工作的学生吗?”比尔和艾伦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言语,继续自己的工作。

“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西依库比’已经关门了吗?今天是最后的一天,根据合约规定,明天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接着那人就与其他的工作人员合计着如何重新装潢摆设,他们根本没有将比尔等人放在眼里。

至今,提起这些,比尔还伤心不已,当然他怀念在西依库比的那段快乐时光。他更认为是西依库比事件启蒙了自己。美琳达与他曾一起追忆那段往事:

“你当时是如何表现的,会不会像受到委屈一样流眼泪?”“当然,当时我与艾伦都哭了,只是没有出声,我的一些同伴也都非常伤心。那是我在工作中遭受的第一次打击。但是后来,情况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差劲,或许是因为我们更愿意卖力工作,ACQ愿意让我们为他们编写程序,这样,我们可以免费使用他们的电脑到1972年6月底。”

比尔还告诉美琳达,那时他首先想到了与ACQ公司这个签约,这样他们就不会将自己当小孩子看,最后二人都是以“湖滨程序设计协会”的名义签约的。当时他们都鼓足了劲儿,没日没夜地工作,并且彼此给对方打气地说:

“这个程序编出来,我们就可以免费使用电脑那么长时间,我们一定要争取。”

“我们一定要精打细算,利用好每一分钟。”比尔总是不忘提醒自己的伙伴们。

有时他们也会随口聊上几句,在编写完程序后,还会举行一个小小的庆祝。

除了艾伦之外,比尔还有一个密友,叫肯特。他不十分赞同比尔大干3天,再大睡3天的工作方法,他更愿意用空闲时间去爬山或是参加一些运动。

在规定的时间里,他们相继完成了ACQ公司的编程任务,接下来,他们开始精心合计着如何充分利用免费使用电脑的时间。

就在7月快要来临的时候,肯特竟在一次爬山活动中发生了意外,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比尔失去了一位挚友,他的心灵蒙受了巨大的伤痛。后来,从不喜欢写作的比尔,亲自完成了一篇充满感情的悼文来纪念这位英年早逝的挚友。

对于自己的事业,比尔保持着高度的自信,所以他从不吝啬自己的付出。同时,他还会培养员工每时每刻都保持对事业的坚定信念。即使在美国联邦法院宣布微软为“垄断企业”,并有意将微软拆分时,他也没有动摇过自己对事业的信念。法院宣判的那天,比尔发给员工每人一份邮件。他这样告诉自己的员工:

“我们相信,法庭最终会发现,微软过去的行为完全符合法律,而且对消费者有利。我们认为,现在的裁决没有反映电脑行业的现实——激烈竞争、飞速发展,先进的软件产业不断给消费者带来好处。这个裁决没有反映这样的事实——我们致力于发展全新的软件平台,为大量相关企业提供服务,我们应永远有创新的权力,并且把新的技术放到产品中,这对整个产业至关重要。”

随着年龄的增长,比尔关心的一些问题常令妻子美琳达感到非常奇怪,他说自己很想知道人类的大脑是怎么运作的。美琳达并不认为这与他的工作有关,他说:

“脑子学习的能力让我肃然起敬,孩子如何逐渐学会语言,自闭症为什么容易导致精神错乱,甚至大脑皮层在香味的引发下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都使我着迷。”

“看来你更适合做个医学专家。”

“那倒不是,我一向对这些问题极有兴趣,即使是最有才华的人,最后可能会占有重要的位置吗?在政治界、商业界、学术界,甚至军界,有些人一生的发展令人感到惊讶。”

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于是美琳达也不再与他“商讨”了。尤其是近几年来,比尔特别关心一些医学方面的重大事件,并且经常为医学界的重大发明兴奋不已。对遗传学他也非常感兴趣,一次,他出资赞助了华盛顿大学人类基因组研究计划。有时间他也会钻研动物学家查德·道金斯所著的《自私的基因》一书。

还有,世界棋王加里·卡斯帕洛夫在与电脑的一次对战中失利,更是让比尔惊讶不已:

“等到有这么一天,电脑成为人机对弈的冠军,那个里程碑的意义不会是那么的平凡,那不应该被视为电脑对人类的不尊。正如同世人了解,一个人假如用双筒望远镜看事物,会比没有望远镜的人看得更清楚。下棋能协助一个人如何将他的策略应用到游戏当中,但是下棋教不会电脑任何东西。我也不认为人类的智慧有什么特殊之处,形成视觉与情绪的脑神经细胞,全部都是以二进制的方式进行的。”

未知世界,对比尔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在微软这个软件王国中,比尔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自己,他对整个公司的未来永远都充满希望。早在1995年2月,比尔为了微软在财务软件方面取得更大的市场份额,准备收购直觉公司,当这个消息被公布后,美国银行界开始极力反对,他们担心微软会形成金融垄断。

于是,联邦政府法院否决了1994年7月微软与联邦贸易委员会达成的庭外和解协议,并且通知比尔,要对微软公司销售软件涉嫌违反垄断法重新开庭。

不仅如此,两个月后,即1995年4月,美国司法部在三藩市提起诉讼:

“微软公司与直觉公司合并将使有关产品的价格上升,以及使增长中的个人电脑财务软件市场失去创新的机制。”微软与直觉公司的合作失败了。但在同年,微软的Windows95版系统问世,微软开始轰动世界。这样的反差并没有让比尔大喜大悲。那时,他表现得很平静,也没有因此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在接受美国《财富》杂志采访时,他说:

“从内部与外部观察微软公司,得到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从内部来看,微软总是受压迫的形象,但是在外界看来,我们是在搞垄断,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的增长速度要快于同行,我们的销售额以每年50%的速度增长。但是我们真正想得起来的事情就是长期的担心与不安,以及对我们事业的不懈追求。”

除了努力地工作,他还会经常告诉员工,不要沉迷于成功后的欢乐中,要保持高度的警觉,要多想想我们的对手在做什么,下一个取代我们的会是谁,并反省自己的不足。比尔在一份备忘录中写道:

“IBM公司怎样在大力推销他们的OS/2系统,以此来取代微软的MS-DOS系统?三大网络公司的网络软件把微软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其他软件公司如何与微软进行着激烈的市场竞争,以及微软还正在受违反‘托拉斯法’的调查……”

正是这些促使比尔没日没夜地为微软操劳,为微软的明天勾画图景。当然,他也曾向媒介表示,希望微软能在信息时代引领世界。

“噢,如果是这样,我想你会完全丢开这个家,像年轻时那样。”美琳达很担心他又会因此没日没夜地工作。“当然要工作,但是你必须要让人们知道,微软更能代表将来的主流。”是比尔大胆的畅想一度让自己摆脱了蓝色巨人IBM的“摆布”;是比尔的胆略与远见——视窗操作系统使微软一夜间成为业界的巨无霸;他总是不忘先人一步。

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梦想:在未来的家庭中,每家都有一台个人电脑摆在那里。如今这正在变成现实,或已经成为现实。可以想像,在未来的5到10年,是微软战略实施的关键时期,如今这些神话很可能会在一些地方变成现实。

无可辩驳,他在商业方面有着过人的洞察力,在“2000年经济论坛”中,比尔向外界公开了他的战略——Mircosoft.MET。

比尔的看法是,Mircosoft.MET将代表网络的发展趋势。因为,几乎所有微软的软件产品都可以放到Mircosoft.MET中,它其实就是一个在线商业软件服务系统,它融合了微软办公软件在线版,以及视窗操作系统与其他服务软件。

比尔的远见还不只表现在他对微软产品战略的制定上,他更注重培养微软的新人。他甚至聘用了两个还不足20岁的年轻人做业务顾问,美琳达曾不解地问他:

“你完全可以聘用一些资历很高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

而他却认为,如今的美国青少年更能引领时代潮流。微软战略的实现更需要年轻一代。

所以,作为已不再年轻的一代,美琳达嫁给比尔,无疑是嫁给了微软,嫁给了他那份沉甸甸的事业。在这样的生命旅途中,美琳达·夫兰奇同样有了自己的人生驿站,她在与比尔不懈的追求与奉献中品味着生活,追求永远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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