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邀我们别庄一会。”云苍奇眼睛未离开信面,薄唇轻启告知雪枫灏信上的所书。
雪枫灏轻靠在椅背上,嘴角保持着上翘的弧度,睫毛低垂,眼中光芒时隐时现,神情高深莫测,云苍奇的心悬了起来,今晚……
夜,银月如皎,庭园深深典雅而精致,翠绿的竹探出围墙,渲染着夏日的苍翠繁茂。云苍奇、雪枫灏刚到别庄,门口的两名劲装凤卫便迎了上来,冷冽威武的气势,一脸的肃容,声音不卑不亢,“两位公子里面请,我家主人已在庄里恭候!”
护卫在前,两人随其后两步远,一行四人漫步在月下的青砖小道,银色的半月高悬,苍翠的绿竹相伴,鸣叫的夏蝉,微热的风,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片刻后,花园的花香泌如鼻间,争相开放的花朵呈现在眼前,那花、那树,在夜色下摆动着妖娆的身姿,是那般恣意,那般飒然。
花园中的凉亭,氤氲的白纱中,明亮的灯光下,清冷绝美的女子身姿飘渺,黑发飘扬,玉手轻拨,流畅的琴音飘飘荡荡,轻灵婉转,是动、是静、是激昂、是跌宕起伏。
步入凉亭,两人自然的坐于石桌旁,灼热的视线紧紧锁在那女子的身上,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那久远的时空,有她、有他、有他……
琴音戛然而止,女子睁开微眯的双眸,黑如潭亮如星的黑眸,波光流转间,那眼中无尽风华与深意又有谁得以窥视,得以欣赏。
今日的逆天,舍去了恒久不变的男装,一袭白色的锦棉素裙,遮住了微微凸起的小腹,外罩同色的轻薄纱衣,腰间一条丝绢腰带,绣着高洁雪白的莲,一身的清冷淡泊,柔亮的发顺滑服帖的披散在身后,眉目流转,好似那天际的浮云,那么的难以触及。
空中,三道视线交错,一道灼热深情,一道悱恻莫名,一道平淡无波……
逆天起身,移步至桌旁,衣袖清扫,优雅落座。无视两人的视线,白玉般的纤指端起晶莹透亮的夜光杯,送至艳红的唇边,薄唇轻启,淡雅的梅香溢满口腔,淳厚微甜的酒液滑过喉头,落入腹中,一身的舒爽怡然。
“我要解咒的方法,三年之后我去沧澜。”放下酒杯,逆天双目微敛,直奔主题。
“我若说不呢?”雪枫灏的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眨眼间男子的手已经袭上了逆天的细腕,仅仅握在掌心,逆天眉头微锁,眼中不悦一闪而逝,她知道,灵力功法尽失的她没有挣脱的可能。
雪枫灏微微一怔,眼中更是复杂难辨,温润的指尖磨砂着逆天纤细的手腕,声音轻不可闻:“我的?”
逆天未出一言,只是轻轻的抽出手腕,嫌恶的用丝帕擦拭着男子触摸过的皮肤,他的触碰令她恶心。
“不是。”逆天的声音始终淡然。
“哦?”只是一个单音,语中却满是不信。
云苍奇只是静静的听着两人对话,不停的饮着杯中的酒液,他知道自己只能保持沉默,她……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吧。微甜的酒液入喉,喝进腹中的却是无尽的苦涩与疼痛。
危险的气息袭来,男子炙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的发丝,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抚上了逆天微凸的小腹,轻轻的抚摸着,“他……是我的。”男子的话语是那般笃定。
逆天转身,银灰色的眼瞳慕然撞进眼底,凝视着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呵呵!”逆天讽笑出声:“我的男人何其多,他怎会是你的,如果真的是那次留下的孽果,你以为我会允许他的存在?”逆天的眼底没有一丝波动,仿若事情真如她所讲那般。
“呵呵……我杀光他们后,你的身边还会有谁呢?”轻柔的语气邪狞阴冷。
阴云满布,手中的酒杯无声的化作粉末,从指缝中溜走,云苍奇再也无法忍受,一个箭步跨到了两人面前,有力的手臂一揽,逆天的身体已入怀中,凌厉的眼神利剑般射向雪枫灏,嗓音低沉霸道:“雪枫灏,适可而止。”
雪枫灏双肩一耸,坐回石凳,眼中含笑的看着以保护的姿态搂着逆天的云苍奇,只是那笑未达眼底,那笑着的眼中暗潮汹涌,森冷片片。
“你可恨我?”看着那日思夜想的绝美面容近在咫尺,云苍奇心神荡漾,声线温润似水,眼含秋波盈盈。
“没有爱何来恨。”逆天对男子的深情辗转视而不见,无情的话语犹如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感觉到男子的胸口猛的一震,她似乎听到了男子碎裂的心。
“你是要把我活活的折磨死吗?你连一点情绪都吝啬于施舍我,你可知道这里已经痛的碎了?”云苍奇附上疼痛欲裂的胸口,眼中满是悲凉,颓然的跌坐在地。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那些纠缠的过往历历在目,我从来心冷情薄,喜欢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天地毁灭也与我无关,这般任人欺凌侮辱,我宁死不愿。”眼眸迷蒙如烟,氤氲虚渺。
“但我从不喜欠人什么,三年,三年后了结我们之间的所有纠缠,是生是死自有结果。解咒之法给予不给,我不再强求。”飘忽的声音言犹在耳,那清冷的人儿已经远去。
亭中,灯火依旧,所有的一切恍若未变,可是那蔓延在心头的怆然萧瑟却没有止境。
刚一进屋,几个男人便围了上来,个个面色紧绷,眼中带着难掩的焦急,担忧。
“我没事。”逆天脸上犹带着丝丝倦容,在他们面前她无需掩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