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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年以后 (1)

早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身边的仪器啊,输液瓶什么的更是多得就跟一批发市场似的,而且四周白花花的一片,晃眼的要死。

正当我纳闷之际,一个长得还满好看的护士小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的时候愣住了。

“嗨。”我跟她打了声招呼,她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睁得圆圆的看起来很恐怖,整个一赵薇似的。

她该不会是把我当成诈尸了吧……老天,这个地方该不会是停尸房吧?我昨晚喝多了一点就这么挂了?

丫楼下老张跟我那么熟了还敢卖我假酒?!

护士没搭理我,急急忙忙出去把医生找了过来。

医生见到我的时候一脸的兴奋,他说:“你可终于醒了,这真是一个奇迹!”

“你说啥?我不过睡了一个晚上而已,用得着么你,真是……”我一拳捶在那医生肩膀上。

“哈哈,什么一个晚上,你睡了三年!”

whatthehell……

“我说医生,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也许你根本就不是个医生,可能就是个跑龙套的演员,我不知道谁让你来整我的,但是现在我叫停,再玩下去老子可不保证不会对你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出来。”我说。

“没人整你,喏,这是今天的报纸,你自己确认一下。”医生说着递了份报纸给我,上面的日期是2012年9月15日。

报纸的头条是:

世界小姐冠军昨日自暴有整容历史曾以芙蓉姐姐为艺名在中国娱乐圈出道

副标题是:

裁判曾一致被其敖人自信以及完美身形所折服,称本届冠军是有史以来真正的实至名归

我……

医生说:“不要不信,这几年整形技术发展的很快,不信你走出去看看,满大街的金城武和林志玲,中国已经超越日本韩国成为世界第一整形大国了。”

我信了,真的,当时就觉得那医生就长得特像一整形失败后的赵本山,特有说服力,反正那张脸人他妈生不出来。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整过形,他觉得没有整形的必要,已经够完美了云云。

过了不久,接到电话的家人全来了。

爸爸老了很多,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妈也是,我足足睡了三年,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我就像是睡了三十年似的,他们脸上的沧桑都是等出来的。

弟弟跟他的女朋友就要结婚了,还把她老人家也了请出山。

当年我知道他们两口子在一起谈地下情的时候老要他带出来给我看,他死活不愿意,说这个女朋友拍着玩的,迟早分,没有见家长的必要。

“要不是她有了我还真不会那么早跟她结婚。”弟后来跟我坦白。

我那时往他后脑勺猛敲了一记,说“我就叫你丫要注意安全,就是不听!省那几块钱干啥呢,看吧,把自己一辈子的工资都给赔进去了,黑皮了吧……”之类的。

不过我还是握着他们的手祝福他们两口子生活和谐,多子多孙。

奶奶和爷爷哭的可惨了,一直说我醒了就好了,谢谢老天爷之类的,两个老人家身子骨倒还好,我心里甚是欣慰。

医生说我没事了,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

全家人欢天喜地的挤了一部的士回了家。

不过我们回去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我踏进家门口的时候,问。

“家啊!”爸爸说。

“我怎么记得以前不住这儿的呢……”

“一样一样,这儿不错的,风水好。”爸爸硬是推着我进了门。

后来我知道原因了,感动的我当下就哭得淅沥哗啦的——为了负担我的住院费和医药费,爸爸把以前那在地铁上盖的房子卖了,搬去了郊区的一所二手房。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手机找出来,然后马上给了她一个电话,遗憾的是被告知我已经欠费停机。

我跟弟弟借他的手机,他掏出来给我,一看,呦,好小子,发了啊,用上iphone了。

他叹口气说:“唉,甭提了,最近开公司把钱都砸进去了,哪儿还有钱买好电话啊,这部机是在楼下垃圾桶捡的,平时没事我都叫我老婆别打给我,免得我拿出来丢人现眼……”

囧,啥么世道啊这是……

我迫不及待的给她拨了过去。

话筒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

看来她把电话号码也给换了,也是,三年了,谁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换号码,她换号码前是否有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不要忘了跟她联系……

大家吃了一顿饭以后我说我要出去一会儿。

爸知道我要去哪儿,也知道我要去干吗,他只说了一句:“已经三年过去了,三个月都足以改变一切,更何况是三年,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哦,还有,早点儿回家。”

果然知子莫若父也!

我点了点头。

是啊,三年过去了,不知道这三年来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对于我来说,跟她的分离,却只不过是在两天前而已。

我下楼打的直接去她住的地方,循着那条老路来到她家门口,深呼吸,安抚一下失控暴走的心脏,活脱脱一个准备上场的拳击选手,紧张的等待幕布的揭开。

我按电铃。

半晌过了,没人应。

我按了再按,然后把耳朵贴在墙上,门背后安静的就跟外太空似的。

我无力的敲了敲她的门,目的是把电铃锈逗了这个可能性给排除掉,但我自己也清楚这是最后的挣扎。

“喀嚓”一声

来了!在我听来,这声音简直就跟天国之扉开启时候播放的经典广告歌曲一样,伴随着天使们的福音颂唱,金钟齐鸣,悦耳的让人不再留恋尘世。

“找谁呢?”身后一个沙哑的嗓音硬是把我从万恶的天使们手里拽了下来。

我回头一看,开的是她家对面人家的门。

一个老太婆用警惕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我。

“我找住在这里这个女孩儿,不是很高,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

“哦,那丫头啊。前几天还在的,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爱玩,老是带一大帮朋友回来开趴体疯到早上,被楼上楼下投诉好多次了,不过最近她妈过来以后她就变乖了很多。”

“这样啊……呵呵”我摇头苦笑,心想,她还是没变,滋润且糜烂的享受着每一天快乐的退休生活。

“对了,昨天我倒垃圾的时候遇到她妈了,她妈好像跟我说过,昨天好像她们两口子去什么地方旅游去了。”

“哦,原来如此……啥?!两口子?!”我以为我听错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她都已经结婚两年了,她老公人不错,长得肥头大耳的挺有官相的,长得也比她高,跟她挺般配的,唉,最近难得的,她妈也过来照顾她两口子了,以我的经验来看啊,她肯定是怀上了……对了,你是谁啊?”

“我是她一个朋友,刚从火星回来。”

“哦……火星……湖南那边吗?”

我赶紧支撑着自己快要虚脱过去的身体离开。

你到底在妄想什么啊?

回家的路上,我问自己,她是人,而且是一个活在现实世界的女人!她要生活,她要快乐,她要爱情,你能够给她什么?

她不是孟姜女,不可能无怨无悔的等你这个废人在梦里把整座长城给修好,好,就算她要等,你忍心看她独守空房三年?

你今天到这里来,究竟想要看到怎样的结果?

这个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么?

你错了知道吗?人又时候要认错才能够得到成长,才能够向前迈进。

放手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要怪就只有怪你乱闯红灯,闯红灯不说过马路还不左右看,不左右看不说还乱有自信以为自己快得过夏利……

回到家,老爸给我开的门,他看到我哭肿的双眼,一切都明白了,他把我拥入怀里,说:“别哭,傻孩子,别哭,老爸明天就带你去相亲,总会找到老婆的。”

我的心堤仿佛被冲开了一个缺口,顿时我的不快全都转化成泪水,倾泻在老爸的肩膀上,老爸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老爸你不懂,你不懂的!”

“我懂,孩子,我真懂。”老爸也已经老泪纵横了。

我要收回之前说过的“知子莫若父”这句话,我必须承认和老一辈之间还是有代沟的。

晚上我打开QQ,她的头像还在,我打开她的空间,好久没有更新了。

上面的留言都是她的朋友对她的祝福,什么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什么快快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啊什么的——比较有创意的是以前被她甩过的一个男的叫她们两公婆去死,挺带种的。

我打开相簿,还是那些她以前自拍的老照片,不过吸引我的注意力的是一张婚纱照。

我把它打开。

第一次看她穿婚纱的样子,这袭白色的羽衣仿佛天生就是为她准备的,让她美丽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精灵,随时会飞起来一般,说老实话,就是她旁边那男的有点碍眼,有点欠扁,我要是摄影师的话肯定会很客气的请他有多远站多远,免得破坏了画面的整体美感。

如果站在旁边的那个人是我,那该多好,我伸手去摸照片中她的笑脸。

她笑得好灿烂,就跟以前我下班回家,她从房间里面跳着出来抱着我,然后抬头眨巴着眼睛看我的时候那笑脸一样,这是否代表拍那张照片的时候她很幸福?因为她曾经告诉我,她一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我下班回家看到我的时候。

这时,一个QQ头像闪了,来了一条短消息,我一看,原来是她……

她是以前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儿,当时感觉不错就跟她要了号码,没认识我女朋友之前老是跟她在QQ上搞暧昧,语言挺露骨的,搞得我好几个晚上要去洗手间冲冷水澡。后来认识了我女朋友以后QQ也没怎么上了,自然也就淡了,要不是今天上线忘了隐身还真想不起曾经有过这号人物。

“怎么,你还没死啊?”她说。

“我没说我活着啊,我爸把我下葬的时候把一部带WIFI的手提电脑放我棺材一并埋了。”

“你好吓人啊!再这样不跟你聊了!我听说你被车撞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打过电话去你家,你家人说你成植物人了,没醒过来。”

“没事儿,睡了个懒觉而已。你打电话来我家?找我有事啊?”

“没事儿不能找你吗?”

“行,行,行,不过就算你那时找我出去玩我也没办法,哈哈,陪你睡觉倒行。”我骨子里还是挺邪恶的,连我也有点鄙视自己了,明明前一秒还伤心欲绝的,跟女孩子说着说着马上就往那方向去了。

“好啊,我现在去你家,你陪我睡觉!”

她的回答有点让我出乎意料,在我的印象中貌似我们都是那种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人……

这时我想起爸爸说的那句话,三年的时光,可以让人改变很多。

“你来真的啊?”

“真的啊,谁跟你说笑啊!把你们家地址给我。”

来我家?

孤男寡女……

我的脑子开始播放一部剪辑很专业的***,男主角是我,女主角是我女朋友,虽然这时我的身体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我还是摇摇脑袋,把这一辑香艳的画面给丢出去。

开什么玩笑,在我的时间中,我昨天才跟我女朋友那个完,今天马上跟第二个女孩那个……别,我可无法跟自己的良心交代。

“快把你家地址给我啦,怎么那么慢啊,再这样我不去了。”

跟她的聊天窗口下是我女朋友的婚纱照,我把聊天窗口关了看那照片,她旁边是他那个高过她的长得肥头大耳很有官相的先生,她挽着他的手,朝着我笑,笑的很傻,很天真。

“人都得往前走的,话是不是这么说,宝宝……”我对着照片中的她说。

我把地址给她发了过去。

“30分钟以后到。”她说完退出了QQ。

30分钟以后她准时到了,我牵着她走过大厅,无视家人那异样的眼光,径直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锁上房门。

“最近怎样?”我问她。

“还行,介意我抽烟吗?”她说着已经把烟点上了,吸了一口,喷在我脸上。

“随便。”我无奈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交男朋友了?”我问

“没有。”

“干吗不交个男朋友?你只比我小一岁,算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了。”

“干吗非得找男朋友?少了男人又不是会死……”她说着白了我一眼,“像现在这样想做的时候找个人做不是挺好。”

我囧……三年的时间会让人改变是没错,但是她的改变也太激烈了一点。

我承认我们当时那些QQ上的聊天记录活生生就是一部可以载入史册流芳百世的情色史,后世足以以此印证中文的博大精深。但事实是我们一次也没有逾越过最后那一条线,原因是她那时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不想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让自己的心中留下一道罪恶的烙印。

跟她继续闲聊瞎扯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跟你男朋友发生什么矛盾了?”我打断我们的谈话,问。

“别提他好不?那王八蛋早死了!”

说完我们两个陷入了一轮沉默。

接着她把上衣脱了,接着把胸罩也解了下来,一对明晃晃的肉团让我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要我。”她说着把我的外衣也脱了下来。

我挽着她的腰,把她平放到床上,轻轻的搓揉她的乳房,她开始发出声声诱人娇喘。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我满脑子就是我跟女朋友以前在一起缠绵时候的情景,一想到这个就马上联想到她跟她老公在床上挥洒汗水的情景。

心脏阵痛。

娘亲的,肥头大耳?那是拿来形容猪的,有点常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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