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巫师做法行为怪异,搞得全村人都为我捏了把汗,好在有村长压阵,给大家开了一剂镇定剂,才不至局面混乱。
巫师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嘱人把我带了下去。到底作法结果是怎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后来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跟我有关的事。
首先,我奔波在外的父母被村长派人带了回来,也不知道村长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开始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日夜监守,生怕我有什么意外似的,不可思议的是之前他们还一心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决意要混出个名堂,现如今却甘愿陪着我,这种局面最乐见的便是爷爷了。
然后,村子里陆续又出现了几个有特殊能力的人。有一个大我些的女孩子竟然能够把常见的水弄成各式各样想要的形状。另外还有跟我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男的可以推水而动。女的则可以覆水而收。
但是,记忆到了这里又开始出现了残缺。我已经无法证实巫师有没有对他们作法之类一系列的事情,甚至于我有没有跟这三个奇特的人一起做过什么事我也完全不记得了。
在我试图搜寻出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时,却老是有一个恐怖的眼神出现在记忆的残章里,让我毛皮发寒。
那双眼神好像总是出现在记忆的窗户,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我开始怀疑那双眼神是不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家院子的窗户边。自从巫师为我作法之后,我就很少出去了,它就从窗户那里肆无忌惮地望着我,监视着我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回忆是不能连贯一气的,但是回忆却勾起了那些早已被我遗忘被我忽视的疑点,我有一种预感,这些疑点将在这次回忆的旅程中逐一揭晓。
或许是重新审视过去的时候,所站的高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看待那些事情的时候就显得更加全面,等我把一个一个看似零散的疑点放到一起试图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的时候,我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惊喜地发现那双不断出现在我记忆的窗户里的眼神,我曾经从村长的背后看到过。对,是背后,绝非正面。那不是村长所有的眼神,村长的眼神永远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和淡定,但那双令我毛皮发寒的眼神截然不同,它冰冷无情,剥皮见骨,视我为死敌,与我争锋相对。
它藏在村长的背后,一开始还有些畏怯,似乎不愿意正面交锋,但是慢慢的,它开始大胆直接起来,开始从村长的肩头掠过来阵阵寒光,别人也许看不见,也许感觉不出,但是它是冲着我来的,扑面而来,我想躲也躲不过。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直视过它传来的令我毛骨悚然的寒光,现如今在回忆的红潮里再次与它四目相接,那种不安的感觉又迅速布满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已经穿越时空,回到了那真实存在的可怕时刻。
正是这种身临其境让我有机会重新认识这双我不愿直视的眼神,并且最终发现了藏在眼神背后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