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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8.奇怪的女人

孔辞和郭丹妮两人急忙忙的冲到了九十八号旁边的小道上。借助路灯的柔和光芒一下就看见,一个穿着患者病服的身材极好的女人迎面跑来。边跑着,还边高声呼救。后面还气喘吁吁的跟着一个小护士。

“救命啊!救命啊!”

那女人见到猛然出现的两个人,直接把目光落在了孔辞的身上,然后面露喜色,直奔他扑来。七八米的距离在她的脚下,就如同两三米一般。

女人一冲到近前,毫不犹豫,一下就扑到了孔辞的怀里,双手大力的抱着他的脖子。嘴中呜呜的哽咽着说:“老公!有鬼追我,我好害怕!呜呜……”

孔辞满脸错愕。这时候,她才看清女人的模样,这个女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那真的是一张非常漂亮的瓜子脸蛋,皮肤白白净净,五官仿佛是美玉雕琢出来的一样,再加上乌黑的秀发,让人第一眼看上去,以为是哪位明星呢。就连落泪哭泣,都别有一番风情。因为她的个子很高,比孔辞都要高出许多,所以他一眼就看见了女人喉咙处的一道疤痕。也许,正是因为这道疤痕才让她的声音听上去使人错估她的实际年龄吧!

“老公!我好怕!真的有鬼……”

这个时候,那个小护士追了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抱歉!她……她经常出现幻觉,有严重的妄想症。一到晚上就这个样子,不小心让她跑出来了!真是谢谢两位!”说罢。小护士就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回去。

被小护士一拍,女人浑身顿时一颤,胳膊上的力气加重了许多,勒的孔辞有点上不来气。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了女人的肩膀上试着说道:“放心!没有鬼的!”

女人一听,猛的抬起搭在他肩膀的脑袋,然后盯住孔辞的眼睛。用一种颤抖的悲伤的语气说道:“老公,你也不相信我吗?可是,可是真的有鬼……”

那名小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凑近女人的耳边用一种非常担忧的语气悄悄的说:“小柳,要是不回去,你的积木可能被别人偷跑了。咱俩再也玩不着了!”

女人一听,原本哭泣的脸瞬间一惊,然后哎呀一声,放开了孔辞。接着急的团团转,还喃喃自语:“我的积木……我的积木……被偷了!”

“小柳!我们现在回去保护它好不好?”

小护士拉着女人的手轻柔的说着。女人一听说要回去,顿时不干了,再次抱住了孔辞的脖子。边摇头晃脑的喊道:“不回去!不回去!有鬼!我才不回去……”

“那你的积木被偷了怎么办呀?”

“那就不玩了!我跟我老公玩……”女人又对着孔辞撒娇的说:“老公!你不要丢弃我好好!我很听话的!”

“呃!”孔辞一阵语塞。忽然,他发现女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祈求的光芒。此时,小护士在她的身后,而郭丹妮似乎是想向小护士询问什么,也走到了她的背后。这道祈求的光芒是之前郭丹妮也在孔辞身边的时候没有的。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祈求,她要祈求什么呢?难道是真的有什么牛鬼蛇神不成?

念头在心中一闪而逝。孔辞拍了拍女人的后背果断的说:“好!我陪你玩!”

“哦!老公你太好了!呜呜……”

“……管别人叫老公的情况今天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往没有。她在这里两年了,病情没有一点好转。一到天黑,就说有鬼……除了她的性格和小孩子一般,其它的没什么……”

“……你说的这种方式,可能行不通吧。毕竟患者和患者之间的沟通都是他们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互相赞同、互相理解,那不就加重病情了吗!”

“新方法?这个……就算可以,也得先通知她的家人。经过家人的同意,我们才可以安排。”

在得到了孔辞的肯定回答后,女人就一直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郭丹妮简单的问了什么之后,就回到了孔辞的身边。

小护士又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小柳!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回去!老公已经答应我了,要陪我玩。”

小护士顿觉无奈,不知怎么办才好。早在几百年前,世界精神疾病研究协会就规定,精神疾病的治愈办法要以引导为主,尽量不使用药物,更不能强行治疗。因为资源的匮乏,合成镇定剂等药品的原材料非常珍贵,并且现在这个时代更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给患者注射药物。并且,以引导为治疗方法确实是有些显著的效果。

引导无效,也没达到可以使用药物的标准,更不可用强。小护士心中有一种无力感。她有些羡慕起古代的医生来,那时候患者不听话,直接一针下去,保证乖乖的,患者发了疯,都可以捆上。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在她才明白上学时候,那个老教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个时代,精神病患者的医生就跟保姆一样。他们要玩,你们就陪他们玩,笑什么笑。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哪怕是患者在地上摆石头子,你也得跟着摆。要是没有这份耐心,趁早滚蛋,不用学了。这个行业需要的最大的东西,就是耐心……”

小护士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的加了把劲。就在她想再次劝劝女人的时候。郭丹妮说:“要不这样吧!随她吧,我会跟上面说的。你放心,有我呢。”

小护士面带犹豫之色。

“放心,只要不让她离开精神病院或者限定区域,就没有违反规定。再说,在精神病院之内,患者也相对自由的。任何一名医生都有权利去管任何一个患者。”

“那……好吧!给郭医生添麻烦了!”

郭丹妮笑了笑。然后对着女人说:“小柳!让这位‘老公’陪着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

孔辞、郭丹妮和小柳以及她的小护士,四人一同回到九十八号的时候,周斌和张亮两个家伙,居然又跑到浪里去了。而且,不光光是他们俩,人造泳池里居然还多了三个人。而且,在岸边沙滩上,三个小护士边紧张兮兮的注意着水里的情况边不停地劝说着。

奈何水里的五人扑通的正欢,完全不当回事。

郭丹妮看见这样的场面也是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斌和张亮两个家伙刚来还没一天呢,就拉拢了三个玩伴。

“呃……郭医生,患者就这么随意?”

郭丹妮忽然严肃起来,看着孔辞一板一眼的说道:

“孔警官!我知道你的记忆力减退的挺严重,这才几个小时,我说过的话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就连一句也没有记住?

我们医院一共分五个病区:常病区、轻病区、中病区、重病区以及特殊区。

特殊区的患者几乎没有人性、没有理性,只有野兽一般的本能,如果可能,他们连人都吃。对于这种患者来说,我们医院就是他们终身的监狱,除非病情好转。

重病区的患者要好一些,有理性却没人性。一般都是些极度变态的杀人魔等等。他们什么都明白,有一部分更是某些领域的天才。但就是有一些变态的嗜好。这种患者的自由范围小。

中病区的患者就是一些心灵、人格上有些扭曲、缺陷的人,他们的道德观念时好时坏。一般都是些认知不足、没有情感的人。还有一些是没有自理能力或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正常情况下,他们合理的要求我们医院都会满足。

轻病区的患者,有理性、有道德、有情感。他们在心灵上一般有着不可磨灭的伤害,或者是自己无法走出心理阴影。这种患者在我们医院就有更大的自由权限,在他们所在的区域几乎随意活动。

常病区的患者,他们所患有的精神疾病基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就和正常人差不多。有独立思考能力,生活可以自理、理性、有道德、有常识,更有理想、有希望、有目标,智商正常。这种患者就更自由了,在常病区范围内只要遵守医院给定的饮食、睡眠等健康标准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只要不触犯法律。可以说,他们就是来度假的。

就像你这样的家伙,虽然有严重的幻想症和轻微的智力障碍、情感障碍等症状的人,但却是几乎不影响正常生活。在常病区范围内,你说我们要怎么约束你们?没办法约束,更没必要约束。

你说你知道吃、知道喝、知道睡、知道玩、还知道赚钱、更知道泡妞。你自己说说,你让我们约束你什么?这里是常病区,说直白一点,就和度假一样的。”

孔辞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然后装出一副有些尴尬的样子笑了笑说:“那我为什么会来?”

“首先,尽管你所患有的精神疾病症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确确实实已经达到了我们医院的入院治疗标准。其次,你们警局要求你入院治疗,你服从不?”

孔辞嘿嘿一笑,接着问道:“那你能说说,你们医院给患者注射镇定剂的标准不?”

“镇定剂或者其它的药剂在常病区根本用不到。如果真的有患者的病情加重了,病情发生了质的变化。就可以使用。就比如说,你突然疯了,咬人了。我们就给你用。是质的变化,假如是你突然被打击了,有阴影了,那也不能给你使用药剂,最多把你转移到轻病区。”

孔辞脸色一沉,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这么说,我来的时候,他们是吓唬我的,要给我打镇定剂。知不知道,因为这样,我少抓了一个罪犯。”

郭丹妮忽然笑了。

“孔警官!我听说了!是七八个把你塞进车里的。你还真英勇!怎么?你真想打一针试试?”

“呃……那到不是。不过,我强烈要求给周斌和张亮这两个家伙注射镇定剂。他们肯定是疯了!”

周斌、张亮两人和另外三名患者玩得不亦乐乎,闹腾的真欢。

叫小柳的女人一直抱着孔辞不撒手,让他十分无奈,毕竟男女有别。她的那名小护士更是一直跟着她,寸步不离。

没办法,孔辞就和小柳在小木屋前的椅子上坐着。反正时间还早呢,也不急着睡觉。

“老公,我们坐那里好不好。这有光,刺眼睛。”小柳指了指另一边灯光无法照到的阴影里说道。

小木屋的前前后后和人造沙滩型游泳池的四面八方都有路灯,这种是一种感应灯,这附近有人,就会自动亮。不过,照射出来的光却是很柔和,已经自动调节到了人眼舒适的亮度。而小柳指的那里,由于几间小木屋交错挡着,是这里唯一一块相对昏暗的角落。

刺眼?孔辞不明白小柳为什么说这里会刺眼,再加上之前看自己时眼中的那道祈求神色,他感觉,这小柳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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