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僧人破戒惩罚有大有小,显然武奘慈犯了最大的戒条。
岳绮问到:“什么惩罚?”竹空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面带笑容的说:“废除僧人身份,永远贫穷一生。”岳绮不知道一个简单的拜师会给师傅造成这样的结果。看着师傅说:“师父,你…”武奘慈也大笑到:“哈哈哈,为了天下,为师宁愿放弃一切。况且,为师早就想退出江湖,隐居深山。今天终于找到了借口辞职,徒儿啊,这可是为师求之不得呢,不必自责,反而应该高兴才对。”
岳绮不知道此时应该高兴还是悲伤。竹空方丈说:“听老慈头说你想学鬼步(轻功),学会鬼步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要看学习之人心平气静。”武奘慈在一边和着茶一边说:“离我退休还有三天,我会在三天内教会她鬼步,老空头,你瞧好吧。
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没有僧家礼仪,谈话直爽。从没说贫僧啊,施主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等等之类的话。就像再和几十年未见过面的老友叙旧一样,甚至直接称呼对方绰号。她感觉这两个加一起能有一百四十岁的老东西更像老顽童,在内外简直两个人。
这时,寺内传来了“咚!咚!咚”敲钟声,竹空看着太阳,说:“用膳了,随我们到后方用膳吧。不知寺内伙食你用的习惯否。”武奘慈也站起来说:“多吃点,吃完了好有力气干活。”说完和竹空方丈向后方走去,岳绮也跟在后面。
前前后后一共绕了七八圈,也没到食堂,她心说到:“吃个饭也要这么费事,至于吗?难怪师傅不想当和尚了,换作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又转了几圈,终于来到了食堂,武奘慈安排岳绮一张桌子。岳绮从昨日开始没吃过一粒米饭,本想吃顿饱,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后,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桌子不大,上面放着两根黄瓜两根胡萝卜,一盘切成块的豆腐,一碗粥和几个馒头。武装在旁边说:“寺内禁止荤腥,将就吧。”
岳绮对寺庙的第一印象就是破规矩太多,生活简单不说,吃个饭也费劲,围着寺庙转了半圈就吃这些东西。
虽然都是素食,但总比没有强,岳绮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即便是素食吃起来也觉得香。
用过午膳后,武奘慈把岳绮叫到大殿前。此时的她感觉浑身力气充足。武奘慈指着水桶说:“到对面的井口取水,然后将这口杠填满。”岳绮挺直腰板到:“是。”拿提着水桶就到井下取水,到井口才发现水桶桶底是漏的,等取完水到水缸那的时候水几乎都漏光了,只剩下不到五十毫升的水,如何填满半人多高的水缸。
武奘慈在一边说:“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如何做到心平气静?还怎么学轻功?明天早上不把杠填满你就算考验失败。”说完武奘慈转身走了。水桶是被故意打破的,她知道这是师父在磨练她的耐心。师傅为了她放弃了寺庙的平安生活,她不能让师傅失望。于是下定决心今晚通宵也要填满这个水杠。
深秋的夜晚天气不是一般的冷,岳绮左一趟右一趟的提着水桶。嘴里呼出大量的寒气,在寒风中颤抖。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时辰,而水缸只有三分之一的水。照这速度估计明天下午都填不满,只能智取。岳绮来到库房,寻找一个完好无损的水桶。但库房除了搞头就是扫帚,四五间库房没有一个可以盛水的工具。唯一一个用竹条编成个竹篮,还不如漏水桶管用。
失望的她只能放弃而归,来到井边,岳绮继续提着水桶打水。突然,她看见井边多了个水桶,这个水桶也是底部有个破洞,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两个水桶一个大一个小,漏洞一个是底部中心位置,一个是底部旁边的位置,她想着师父给她什么暗示。于是坐在井边看着两个水桶漏洞的部分,最后她恍然大悟,明白了师傅的用意。
岳绮站起来,将小桶放到大桶里,刚好重叠。大桶的漏洞被小桶堵住,小桶的漏洞也被大桶堵住,一举两得。岳绮提着大桶装着小桶的水量,不到半个时辰就收工。她扭了扭腰,活动活动肩膀,松了口气,完成任务后心里美滋滋的,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趁现在回去补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