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虽然已是一个现代城市,却在小街小巷中依旧可以找到旧时的味道。
一大早,里霜被窗外咿咿呀呀的粤剧吵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天啊!快迟到了!立马起床乱翻了几件衣服套上,冲出卧室,又是边穿鞋边扎头发的。
“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叫我起床。”里霜哀怨道。
在院子里唱粤剧的万满年看了看眼前这个可爱的孙女,“哎呀,小霜呀,今天不是周末吗?”
顿时引起院子里的街坊一堂哄笑,“老万啊,你这小孙女也太可爱了。”
里霜走在去武馆的路上,想起早上的事,自己都觉得可笑。她跟通常的学生都一样,喜欢周末,至少她可以在周末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学武。
广东佛山,是中国南派武术的主要发源地,尚武成风,也另佛山成为武术之乡。而里霜学的当然是本地最著名的咏春。
一进武馆,拳脚撞击木桩的声音响彻武馆。
“里霜,你来啦!”大师兄戚严向里霜打着招呼,他是这里学咏春时间最长的,也是师傅手下最满意的弟子,可他的性格却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反而是给人一种阳光又铁血的汉子。
“嗯!今天是周末嘛。”像里霜这样的花痴少女对帅哥完全是零抵抗力的,连信息都是秒回。
“来,看看你有没有退步。”大师兄下都了命令了,里霜怎敢违抗,倒是放好了东西,信心满满的走到了一木桩前,一套一套地展示之前学的套路,从小念头到标指。。
突然,一人从里霜侧面撩手过来,未及反应的里霜只好用手轻轻一挡。
那人便是这家武馆的师傅洪南成,“小霜,我承认你的套路打得非常好,但武术不能光靠套路,还要研究打法,方便用于实战中。”
“师傅教导,弟子定当铭记。”刚被吓跑魂的里霜还没把魂捉回来,却又在卖乖了。
“好啦,好啦,小丫头,跟我行什么礼数,给谁看?”这个老顽童洪南成还倒自己开起玩笑来了。
十一点半,午饭时间终于到了。
戚严拿饭坐到了里霜旁边,里霜正看着一本字典般厚的书看得入迷,“你这看的是什么书?”
“三国演义,厉害吧。”
这戚严就纳闷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跟男孩似的看三国演义呀。”
里霜这下可义正言辞地调侃回戚严了,“那你一个男孩家家的,跟什么别人学女人拳?”
本以为戚严这回哑巴了,却又让他钻了缝隙,“那你怎么不说人家叶问大师,怎么男人家家的,跟别人学女人拳?”
里霜一听,差点没喷饭,只好抱拳佩服。
天色渐晚,里霜回到了家里,“咔嚓”打开了门,外面的黄昏余晖铺进了这家佛山小院。“我回来咯。”
刚进门,又听到爷爷奶奶在吵嘴了。
万满年坐在安乐椅上,扶了扶金边老花镜,在研究自己的字画,一听到里霜回来了,就在那边唠叨老伴,“你看,小霜这不回来了吗?我说老婆子,你急什么急。”
奶奶听到孙女回来了,快步出来把孙女引进餐厅,“来来来,小霜,习了一天武,也累了吧,奶奶今天煲了老火靓汤。”那边又听老头子在数落自己,也是不认输,“我这不是怕饭菜都凉了吗,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刚坐餐桌,奶奶就给里霜剩了一大碗汤,“这煲老火靓汤,我可是从早上煲到现在,足足煲了十个小时,又是花旗参,又是竹丝鸡的。。”
里霜看着汤上面浮起的油脂,暗暗心想,“不用这么补吧。”
万满年听着老婆子在那唠叨,也是耐不住了,“够了够了,不就是煲老火靓汤吗,你还是快点吃饭吧,可别让你那几个跳广场舞的老姐妹等急咯。”
晚饭过后,里霜刚刷完碗出来,又回到房间玩她的三国游戏去了。奶奶也拿着扇子准备出门跳广场舞,途径里霜的房间,顺便唠叨了句,“小霜,今天是十五,可别忘了今天不能洗发。”
“哦!”里霜随便应和了句,这种唠叨,每到初一十五都会听一遍。
“唉。。这关怎么又打不过?这不五虎将都用上了吗?”里霜对着电脑电脑哀怨道。
整个人趴在了电脑桌上,用手逗弄电脑前的三个公仔,嘴里还碎碎念,“诸葛亮啊,曹公啊,关二哥啊,求求你保佑我过关吧。”
几道哀怨后,又摊在电脑椅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城市的夜晚也是喧闹,只怜了空明的圆月在空中孤独的悬挂千万年,千万年沧桑,月光还是如旧冰冷,如长空中撒下万里霜。
里霜还正陶醉在这如画的景色中,手机突然响了,见铃声是一小人在喊,“主人,有人来电话了,你快接呀~,快接!~”好像不接电话它就得死似的。
里霜就算不想接电话也被这铃声催得没辙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戚严打来的,就接通了。
就见戚严在那边气喘吁吁,似乎有很紧要的事,“里霜,你,你快来市区医院,师傅出事了,快!”“嘟嘟嘟。”然后就挂机了。
里霜一听,跟爷爷说了下情况,拿着手机就这么出门了。一路小跑到马路边招了一辆的士去医院。
刚下车就见戚严迎面而来,手上还有道伤口,用纱布包扎着,一把拉住里霜往骨科里走。
“师兄,师傅这是怎么了?还有你的伤口。”里霜倒要把事情先弄个明白。
“你还记得上次小桐为了帮人,得罪了一班混混吗?他们这次竟然找到武馆来寻仇了。我手上的伤,就是他们用刀子划的。”戚严一字一句的说着,欲把事情原委告诉里霜。
“师傅就这样被打了?以师傅的拳法不至于呀,他在我心目中怎么也算第二个甄子丹呀。”里霜根本不敢相信倒下的是自己的师傅,里面肯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像他们那些山鸡野狗,怎么能跟我们斗,原本以为他们挨了顿打,也就不在生事了,没想到这班狗娘养的,趁师傅转身不注意,在师傅腰间来了两棍,刚出检验报告说左侧两条肋骨折断,他老人家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戚严越说越气愤,直接骂起人来了。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手术室前,只见小桐一人孤单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看到里霜来了,连声道歉,“里霜姐,对不起,是我害了师傅。”一个小男孩此刻的眼眶泛红着。
“没事,这不怪你,我想那帮人也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里霜努力抑阻着心中的伤感,看了看手术室门前亮着的“手术中”。
深夜,洪南成手术完毕,已脱离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调养。他们三人,也好放心回家休息了。在医院门外道别了戚严和小桐,里霜自己一人走在路上。
夜,静得让人可怕,里霜不知是不是还没从这件事里走出来,一路走来,像在思索着什么。
在一个转角路口上,突然觉得眼前一道强光射过来,“嘭!”巨大的响声响彻黑夜。只见一辆奥迪停在路中央,车主意识到了他撞人了,连滚带爬的下车查看人的尸体,更可怕的是,却什么都没有,连一点血迹也没有。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