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语楼内,城主坐在上座喝茶,也想着刚才的女孩来报案,她是叫赵柔柔吧,名字倒是挺柔,看她的眼神动作可真是一点也没见着柔的样子,她说她的小白丢了,就是上次见到的那只可爱的周身雪白的玉狐,出城门不多时就被二个蒙面黑衣人抢走?这黑衣人也必是识得罕见玉狐的,但是要是西席城识得玉狐的人又没几个了。而且识得玉狐的人也必都知道玉狐已认了主,抢也无用。那这黑衣人不会是自己想得那样?
“大人!”门口孙黍走了进来。
城主放下手的的茶问道:“如何?”
“属下问过了,舅老爷从那天被您训了一顿后,就已启程返了京都。”
“回燕京了?”城主疑惑的说道。
“是的,”孙黍答道:“而是当天下午就已离城坐马车从东城出发了的。”
“东城出发,”城主边说边想,东城出发,而她们回西凉村却是从西城回,有没有可能……
孙黍看了下城主的脸色,又说道:“大人,属下问过东西城门管事的,二拔人走的时候差不多,不会是舅老爷。”
城主暗自思量,“你与我出去一趟吧。”
柔柔和云儿在钱庄内已把金票换成四张100银角的银票,外加一百两银角子,柔柔说要去买菜回去,晚上她做菜,而云儿却给她拨凉水,连个火都不怎么会烧的人,怎么会烧菜呢,到时不要大家都肚子饿,没东西吃呢。
走在热闹的大街,柔柔就东张西望,这女人一有了钱,就真是闲不住,就想逛街买东西。突然有人从柔柔和云儿中间撞了过去,柔柔回头看去,却像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在匆忙的往前跑,柔柔心想不会是小偷吧,忙用左手的衣袖遮住腰间,右手摸摸,还好,腰间硬的一块儿,票子还在。忙拉过云儿,低声道,“不会是小偷吧,快摸下腰间钱钱还在不。”
云儿听了吓一跳,忙面向柔柔,摸了下腰间,然后再轻声对她说:“姐姐,还在呢,哪来的这么多小偷嘛。”
“让开,让开”在她们面前不远处,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柔柔忙拉着云儿跑到一边,让那一群人跑过去了。
柔柔埋怨着道,“怎么还有人在大街上一群人四处跑。一点也不安全。”
云儿忙拉着柔柔低声说:“姐,那是红楼养的打手哦。”
“红楼?”柔柔抬头看着云儿。
云儿红着脸说:“就是,就是不好的地方,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了。”
“明白,”柔柔捂嘴笑了,忽然想起似的说:“那这些打手就这样大街上跑着是什么意思?不会抢人吧?”
云儿瞪了一眼这不成器的姐姐,“你呀,真是啥也不懂,在我们王朝是不能抢人,要不然可是祸及三代哦。这应该是在追人。”
柔柔挠挠头发,还是听不明白的样子。
云儿叹了口气说:“有些人家里穷,就把女儿卖到红楼好养活儿子……”
“卖女儿?”柔柔听了瞪大眼睛,不是吧,这里都重男轻女,光卖女儿不卖儿子的。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王朝还没有男妓的出现,红楼自然是只收女的不收男的了。
“是呢,”云儿接着讲道:“特别是有些逃难的人儿,都会把女儿卖进红楼,至少有点饭吃,不会饿死。”
“进了那地方,活着跟死了有啥区别呢。”柔柔笑他人看不穿。
云儿又讲道:“大家可不怎么想哦,好死不如赖活着呢,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当花魁,如果谁当了花魁那可是很多人喜欢的,而且去哪都很自由,就跟当了官似的,可是可以嫁入豪门的,她家的爹娘都跟着沾光了。当然,当不了花魁的人,只有当下等的人了。还有些做粗活的丫头。”
柔柔奇怪的问:“妹妹怎么知道这么多呢?”莫非被卖过?
云儿有些伤感的道:“以前小时候一起玩的同伴,有二个被卖入红楼了。”
柔柔忙劝道:“指不定啥时当了花魁,你就跟着沾光了。”
云儿被逗笑了,“姐姐净瞎说。”
“你还没说这些人出来做啥的呢?”柔柔又问道。说了这么多,都没讲到重点嘛。
云儿蹙眉道:“这些人呀,肯定是来捉有些红楼逃跑的女子的,捉到就惨了。听说就是马上捉到红楼大厅论价的,只要有人出价,楼里的管事都会让她陪客的。”
正说着间,那群大汉又回来了,中间那个大汉捉着刚刚跑过去的姑娘,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那姑娘披头散发,脸上红肿,嘴角还有血迹,肯定是挨打了,她一路见人就喊,“大姐救我,叔叔救我,大哥救我……”听她的声音像是已喊了一路了,都嘶哑了,柔柔看看四周的路人,也有些有钱的,怎么就没有人出手救呢,怎么个个都这么冷血呢?
瞬间,那群人已走过柔柔她们旁边,那姑娘看了柔柔一眼,喊着:“姑娘救我……”
柔柔顿时被她眼里的绝望那丝求生的意志所感动,再看看四周的人全是看看,都没有上前的意思,她眉头一皱,就冲上前去,“等唔……唔……”
她想喊等一下的,结果被人拉住,嘴巴还被人捂住了。她瞪向捂她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是便装的城主,他身后还站着孙黍。左手拉她的是云儿,云儿惊恐的摇着头。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大汉被带走。
城主把她们拉到一边,放开捂她的手,拱拱手道:“实在很抱歉,冒犯姑娘。”
柔柔冲着他喊:“你算什么城主?你自己见死不救,还不准别人上去救吗?”
孙黍忙上前说:“大胆,明知是城主大人。”
城主拉开孙黍,说:“你可知上去会怎么样?”
云儿拉住柔柔正想讲话,柔柔一扯回胳膊,“不理你,上去给他们点钱,我要了那女的了。”
城主藐她一眼道:“你可知,在红楼打手执行任务时,如有人阻挡,可将阻挡之人一并带回发落?到时救人不出,你还要被人救了。”刚刚夸她刚柔并济,怎么突然显得这么笨捏,在炎龙王朝的人,还会不知道这事?这么冲动,真是不经夸。
柔柔“啊”了一声。愣住了。旁边云儿也着急的说:“是呀,姐姐,你都要急死我了,要是你被他们带去了红楼,我和爷爷可怎么弄你出来哦。”
看来是错怪他们了,柔柔扭扭捏捏一阵,只好说:“柔柔谢城主大人。”
城主爽朗的笑了,他可真没想到,她会对他说谢谢的。看边上的她,听见他的笑声,小脸上又显得怒气出来了。忙止住笑:“在外面,就不用喊城主大人了,喊元冰就成。”
“元冰,”柔柔只好语气温柔道,“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救下刚才的女子呢?”
元冰愣了一下,还以为她会喊元公子之类的话语,却是直接喊名字了。真是与众不同的女子。
云儿拉拉她,轻声说:“只需只接去红楼选人即可。”
元冰笑道:“怎么柔姑娘还不如你妹妹懂得多吗?”
柔柔轻瞪他一眼:“要你管。”
元冰不以为然的道:“现在就可以直接去红楼选人。”
“那我们走吧。”柔柔转身就想走:“去红楼是不是要换个男装什么的?”
一句话逗的大家都笑了,柔柔着实不好意思,在这破地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元冰止住笑说:“并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去红楼的,有些人家缺个丫环什么的,都可以去红楼大厅挑人,买回来当丫环,没有人买的,就只好留在红楼里做事了。”
柔柔飞他一个白眼,挽住云儿,“我们走。”
孙黍瞄着远去的柔柔,又看看边上傻呆的大人,估计大人是中招了,想着这么多年,大人都没喜欢的女子出现,这回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忙上前趁热打铁道:“爷,我们也跟上吧?”
元冰清醒过来,真不知这什么也不懂的人是哪来的,看她过去像是寻仇的样子。他轻摇一下头说:“走吧。”
红楼大堂内是一排古色古香的桌椅,客人们都坐右边一排,左边一排空着的,此时已站满了二排美女,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是些十岁至20岁左右的姑娘,柔柔站起来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云儿坐在大木椅上喝着茶水,真是好茶,平时都未喝过呢。正在她们正在挑时,门口传来一声红楼管事的尖细声音:“爷,您里面请!”
柔柔抚了抚胳膊上的细皮疙瘩,这管事的尖叫起来,真的和以前电视上演的太监声音真像啊,如果不是那管事穿着罗裙,抹着厚粉,头上插满贵重钗子,真会把她当太监看了。
元冰和孙黍门口进来,就看到她站在一群姑娘中,可是他还是远远的就认出了是她那在人群中飘飞的靓影。嘴巴不由得一弯,她又做傻事了,找人哪能这么找的。
元冰进来落坐在云儿边上,云儿起来轻弯下腰,标准的淑女礼节:“元公子!”
元冰冲着云儿点点头,落坐在一边的木椅上,孙黍冲门口的管事大声道:“烦曹管事,把下午在大街上捉的女子带出来一见。”
曹管事尖细的喊声:“爷,稍等。”
柔柔看了那十几个都无那姑娘的影子,只能回来,看着元冰喝茶的样子,切,装啥淑男啊,她过去就把她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还把空茶杯冲着元冰比比,再放下去。看得元冰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来,这是喝茶吗?简直像牛饮。
里面珠帘子一晃,出来二个大汉拖着那姑娘,往那一扔,就退下了。这时管事的过来大声说道:“爷,就怕这丫头太野着了。”
孙黍冲着曹管事说:“我们爷就喜欢野的。”
元冰哭笑不得。想孙黍啊孙黍,你也不用破坏爷名声。瞧柔柔都瞪大双眼不可致信的看着我了,这下跳进护城河都要洗不清了。
柔柔暗想:原来元冰这种人当了城主,面上一套,背里一套啊,还喜欢野的丫头,还以为他来帮忙来着,原来是来拆台的。
她也不满的冲着曹管事说:“曹管事,这丫头多少钱,我家正缺个粗使丫头。”
曹管事看一个逃跑丫头还有人抢,本以为野性难驯,就怕买回个赔本货,这回好了,发财了,“虽然是一个丫头,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又不俗,底价就一百银角子了……”
她正走上前想对柔柔道些逃跑丫头做事利落啥的,一看柔柔就扯住她胳膊大怒道:“哎呀,刚才未曾仔细打量,原来是善丫头,见你不施脂粉还不认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