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难受这个问题,她为什么连让他知道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抹杀了那孩子的性命。
第一次,他一样不知道,她就打掉了他们两个人的骨肉,他不怨她,不怪她,甚至当时他还戏说‘知道爷不喜欢小孩儿,吵吵闹闹的,烦死人,打了好’。
可这次,是他们在一起了,她已经离婚了,她已经要和他结婚了,她为什么还要抛弃他们的孩子?他想不通。
陆三红着眼眶,她说不出话来。
她承受不了她想象不到的未来,她已经要放弃和他的这段感情了,她不想做别人口中的第三者,她不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李堂难受的是,她打胎就算了,还谁都不知会,一个人在那种鬼地方养身体?她以后还想生孩子不想了?她也不怕落下病根?就算不为了他,为了她自己,她难道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他简直要疯了,如果不找到她,她会成什么样?
李堂松开她,把玩儿着她婚纱上的薄纱,浅浅轻笑,“一直看他们结婚的时候说新娘美,换了一个人似的,还嘲笑他们。”顿了下,他不敢看陆三倔强不愿意的眼,笑里带着难以辨认出的哽咽,“现在,我也想说,我的新娘好美!”
‘砰砰’
沈坏找了轮椅过来,进来前,礼貌地敲了门,没像往常那样没谱。
像李堂一样,被身穿婚纱的陆三迷了下,进来沈坏就嘴上抹蜜似的说了新娘子漂亮,被李堂一个眼神给瞪了出去。
他又不傻,看不出来陆三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愿?
近身的哥几个统统心照不宣罢了,李二少这是载在这女人手里了,这女人偏偏还特不待见他,不拿他当个宝。
将她抱到了轮椅上,李堂好声好气,没一点脾气,还得哄着,“准备的仓促,想要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心,迫不及待,所以……”婚礼,希望她不要嫌弃。
这话,他没敢说出口,她都快哭了,低头在她唇瓣一吻,放下层层头纱,他推着她,出了门。
管他旁人都说些什么,和她举办了婚礼,就算是小型的,也是他用心的。
该来的人,一个不少,不该来碍眼的,他一个不要,这就足够了。至于她的家人……陆一代表了。
这一刻,他特别感谢时小的择偶眼光,把陆一提前搞定,太完美了。
俩人从相守爱心拱门出来,李堂推着轮椅,出现在众人眼前。
如此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婚礼,也大概只有李二少能办得到了,关敏表示,他真没这魄力。
人群里,陆一站在最前面,看到轮椅上的人,她疑惑了,偏着身体问挨着她的沈坏,“哎?那是我们家小三吗?干嘛坐轮椅啊?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紧张了起来。
沈坏双手插在裤兜,瞅着傻陆一笑,“你想多了,这就是个意思,李堂愿意俯首称臣,一辈子给你们家陆三做牛做马的美好寓意。”
“是吗?你们这里还有这风俗?”陆一半信半疑,哪里会有这么好玩儿的规矩,那干脆背着不就得了?
再说了,她都没……
好吧,她就是个缺心眼儿,被人家骗来的,人家都没给她一个婚礼,哼!
自顾自翻了个白眼,她挪了下,故意距离抱着宝宝的时小远了些。想想她真亏,就这么成了他媳妇儿?
不对啊!她是要离婚的,没有婚礼也好,等她再结婚的时候举行盛大婚礼。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咧着嘴巴笑开,她又挪了回去,逗宝宝玩儿,“小屁孩儿,你有新妈妈喽!”
他们家陆三一定会像她一样喜欢他的,只是不会像她表现的这样亲切热情罢了,从小到大陆三就那样。
婚礼举行得很简捷,甚至连双方婚戒都没有准备。
完成仪式过后,谢煜往他手里放了串钥匙,“新婚礼物。”
婚房。
也是之前李堂跟他们几个说过的,他要重新买房了,他和陆三的家。不需要空间太大,有床就行。
沈坏往前凑,“这是用你自己的钱买的,不要太感激我们。”
这帮狐狸,就不是会出血的主儿!
说,让他们这帮闹腾货安安生生的吃国家工资?那是不可能的!最主要的,也不够花呀!
几个人一起折腾了个运输车队,天南海北的跑,赚得多,分的也多。这几年不比过去赚得多,主要干的人多了,吃回扣的人也多了,他们就少赚些,都准备转行了。临转行前,还能松松给李堂买个小窝,还行!
当然,他们自己的,都装到自己兜里了,一个个精着呢!
李堂担心陆三身体吃不消,他客人都没陪,谢煜让人开车把他俩送了回去。
路上他已经打了电话给熟识的医生,说了地址,他们到家没多久,医生已经到了,人医生就是带来了需要用到的东西,来就给陆三扎上了针,消炎补充营养。
李堂会拔针,医生和他说了些话,走人消失。
新房里,他们几个是花了小心思准备的,李堂看陆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他就脱了外套卷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忙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始终没敢离陆三太远,回来看了眼她,抬头看看输液瓶,还有三分之一,便又出去忙活。
他把家里收拾好了,她就不用干了。
厨房对李堂来说,很重要,他安顿好陆三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满当当的食材以后,火上煲了汤,他才干别的去。
他忙活完,火上的汤也刚好合适,陆三的输液瓶,输完的时候他就给拔下了,她正睡得安稳。
屋子收拾妥当,看着舒心了,他关了火,盛了汤,端到了卧室里。
唤她起床喝汤,都是用吻的,不开口,他低头缓缓轻柔地吻着她,直到她有反应了,他才起来,笑看着她,端过来汤碗,示意她起来。
陆三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对于那样的婚礼,她也懒得计较了,就是这么个随遇而安的东西。有时候,好说话好搞的很,有时候,又别扭让人难受的紧。
李堂汤碗放到桌子上,牵起她手,目光真挚而灼热地凝视着她,“陆三,我可是昭告了天下,你是我老婆的,你赖不掉,也没人敢再和你在一起,除了我,没人要你。”
这个时候的李堂,像个撒娇的小孩儿,也像个想要讨大人欢心的可怜娃娃,陆三目不转睛看着他,竟心中微微一动,撑着自己身体,坐了起来。
或许吧,只要他对她好,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一念之间,就是这样吧?
他霸道的说,‘除了我,没人要你’,他别扭地看着你,想要你一个肯定,好像你若是不要他、不答应他,他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再也振作不起来。
李堂说,‘陆三,等你好了,我们去领结婚证吧!我们做合法夫妻。’
陆三点头。
想了想他似乎等不了,又嬉笑着得寸进尺,口气似耍赖,似商量,“要不我们明天就去吧?!”
陆三依然点头,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浓。
晚上睡觉,他要牢牢地抱着她,陆三无奈,“离我远些,你也不嫌脏。”
她自己能感觉到,身体里时不时有血液涌出,她真怕弄到哪里都是。
第二天,早早的,李堂就爬了起来,做了早饭,做好了准备,小夫妻俩吃了饭李堂就开车载着陆三奔了京都民政局。
陆三那离婚证,她就没敢往旁的地儿搁,怕被人不小心翻出来,几乎是随身携带。现在想想,她也够胆大的,她还没跟家里长辈说自己离婚,现在又要结婚,真是够让人不省心。
不过话说回来,她愿意豁出去,拼了。
陆末和了不不一直被瞒在鼓里,林荫小道的孩子都生了,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民政局,好家伙,人还真不少,往常看到人多李堂就烦,今儿他看到再多的人,也是开心的,就差见谁都笑了。
在民政局拿了个号码牌出来,他就没放陆三下来,让她在车上歇着,要不是他真不想多等两天,他才不舍得把人弄来呢,刚小产,要养的。
就是个矛盾体,又心疼人,又想满足自己那点小心思,不合法,他会没安全感,当然,这点小秘密他不可能告诉陆三,否者太丢人。
哎呀?那不是谢煜吗?
看谢煜没打算走的意思,李堂先回车里给陆三说了下,折了回来。
“干嘛呢?”
从后拍了下谢煜,李堂心情美美的。
谢煜瞧他笑得都咧嘴了,往后看了看,没瞧见陆三,“你这是光明正大的走后门呢。”
当年沈坏把他媳妇搞到手,那就是在人家徐晴不知道的情况下,拿到的结婚证。
李堂‘切’笑了声,胳膊搭在谢煜肩膀上,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在天上飞似的,飘飘欲仙,美死!
“走后门多没意思?有夫妻双双到场有劲!那才有纪念意义!你不是也是自己办的?”
猛然想到什么,李堂往旁边瞅了一圈儿,“哎,对了,你来这里干嘛?”
谢煜讲的轻松,“和你一样,领证。”
谢煜和葛宝贝是他们几个里,结婚最早的,当年葛宝贝倒追谢煜这个闷葫芦,后来这冷家伙答应了不是,搞了个惊天动地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