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见他的表情很认真,苏清婉也紧张起来。“什么事?”
“我已经向冰心坦白,我爱的人是你。我以后,不会去那边了。”
“什么?”苏清婉大为吃惊,“为什么?”
她的反应不像独孤漠预料的欣喜若狂,反而好像他不该这么做似的,他不由得有些挫败。“听到这个消息,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可是大王不是还爱着王后吗?怎么会突然下这个决定?”
“不是突然,而是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而已。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爱着冰心,所以总是在你们之间徘徊不定。”
“但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冰心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善良纯净的冰心,我也不再是过去的我。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对她的感情就变了。”
“和她在一起,我总是无法专心。虽然人在她身边,脑子里想的却一直都是你。就像着了魔一样不停想你,想你在干什么,想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我好像中了你的毒一样,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才是满的,才像真的活着。好像没有你,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我也不存在似的!而对她,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的依恋。”
“我以为,你爱我不及我爱你一半。但我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不在乎,不会为了考虑我的感受牺牲自己,不会一个人默默流泪。”
“知道吗?我从没有这么幸福过。得到你的爱,就等于得到了全部。从今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是你抢了我,而是我心甘情愿属于你。所以,你不用对冰心感到愧疚,只要全心全意接受我就好了。”
“嗯!是臣妾错了,臣妾不会再把大王推给别人。”苏清婉整颗心被幸福包裹得满满的。
她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她不会再为那么多无谓的顾忌放开他了,不管是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几日后,苏清婉正在整理床铺。听到脚步声,她笑着转过脸。“怎么这么早就下朝……”
但进来的人,不是独孤漠,而是水冰心。
她一怔,紧绷起身子,勉强笑了笑。“王后娘娘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这话问得,好像我不该过来似的?”她冷冷地反问。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坐下喝茶吧!”
依旧是清风朗月的紫砂茶壶,茶香袅袅,青绿的茶叶在沸水中舞动着。
水冰心端起杯子,有些失神地问:“还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喝茶时说过的话吗?”
“……嗯!”
“你一定觉得,我那时候的自信很可笑吧?我信誓旦旦的说,要从大王从你手里抢过来。但结果,大王不要我,选择了你!”
“清婉不敢!清婉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只想一切顺其自然。大王选择清婉,是清婉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水冰心苦笑,“真是可笑啊……我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甚至用一些自己最不屑的手段去讨好大王,而你,什么都没做,大王最后却选择了你,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我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我知道,有时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爱。如何取舍,全凭大王的心去决定。
“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帮他分担烦恼,而不是让他更为难。只有这样,才是真的对大王好。”
“……你说的话,和萧卫一样……”水冰心苦涩地摇摇头,“看来,是我用错了方法。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苏清婉只是微笑,不知该如何回答。爱情,往往是最无奈的。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许大王说得对,我不该总是困在过去的回忆里。继续纠缠,只会让大王更讨厌我。放他自由,他反而会感激我。”
“以前我总以为,大王会喜欢你,只是为了填补空虚,将你当成了我的替身。现在我才发现,我们是不同的。我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放手,对待感情也一样。”
“而你不同,你懂得放手让大王去选择。为了不让大王为难,你明知道是我下的毒,你也愿意认罪。和你相比,我真的自愧不如,显得很卑劣。”
“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爱,爱情是不勉强不来的。”面对她,水冰心第一次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不过,我也说过了,爱情不是永恒的。也许,有一天大王会回心转意,重新爱上我。虽然我不会再争抢,但这并不代表我放弃了大王,我会默默等他。你不要忘了,还有我这个竞争对手呢!”
苏清婉莞尔,“清婉知道了,会时刻谨记!”
“大王差不多要下朝了,我也该走了。闲暇时,可以来朝阳宫看看我。后宫就我们这两个女人,如果不互相走动一下,就太寂寞了。”
“恭送姐姐!”这一次,她的背影不再令苏清婉觉得压抑心慌,反而释然了很多。想来,她应该感激她才对。是她让她知道,爱情不可以争抢,更不能退让。
这也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独孤漠。是时候该走出前世的记忆了,最重要的是珍惜现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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