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想你
北堂耀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聪明的细胞回来了，值得庆贺。”
“你又没正经了。”唐洁嘟嚷了一句。
“哪里不正经了，我可是非常正经地在喜欢你。”北堂耀的眼睛亮亮的，比此刻夜空上的星辰更加亮。
唐洁在他炽热的眼神下，她避开了视线。
“小洁，你呢？”他也好像确定她对他的心意啊。
“我——”这个好难开口的。
“你喜欢我吗？”北堂耀问出了口。
“哪有人这么问的。”唐洁害羞地红了脸。
“那换一句，你愿意接收我的星星吗？”北堂耀伸手从空中一掏，随后手掌摊开，一枚亮晶晶的钻石戒指，展现在唐洁的手中。
“这个——”
“嫁给我，好吗？”北堂耀单膝跪地。
哪有人这么求婚的啊，她什么心里准备都没有，唐洁不知所措。北堂耀却将钻石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并在戒指上亲了一口。
“你是我的了。”
“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强盗啊。”唐洁面口气凶巴巴的，神情却很害羞。
“我本来就是强盗啊，现代的强盗，专门抢你心的强盗。”北堂耀他抱起唐洁飞舞起来。
“喂，放下我了，难看死了。快点放下我了。”唐洁害羞地钻进他的怀抱中，她小声地抗议着。
“不放，我不放，我抓到手的就绝对不放手。”北堂耀神色坚定，他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唐洁红着脸，她埋进他的胸口，甜美地笑了。
一大清早，唐中天正从外面晨练回来，他还未踏进家门，隔壁的好友纪容发神色慌张地拿着一张报纸到叫住了他。
“老唐，等一下。”
唐中天回头，见是他，他呵呵轻笑。“是老纪啊，怎么，你也刚刚跑步回来啊。”他看纪容发满头大汗的，便开起玩笑来。
纪容发却火气冲冲。“我说，好你个老唐啊，表面上说好了让小洁给我们家当儿媳妇的，这不，转身她就变成别人的儿媳妇了。”
唐中天听得是一头雾水。
“老纪，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
“你自己看吧。”纪容发火大地将报纸塞到唐中天的手中，他气呼呼地走了。
唐中天好笑地看着纪容发气冲冲走人的样子。这老家伙，年纪大了，脾气也越发地长了。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报纸，不在意地扫了几眼。
突然——他的视线里跳进那张暧昧的双人照片，照片下，附注着斗大的黑体大字“黑道少爷跟女警花共谱爱曲，于昨日共同出席黑道一年一度的聚会晚宴……”后面的字他没再看下去了，他感到一阵头昏目眩。
伸手撑住昏沉的脑袋，唐中天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他三两下地撕碎了报纸，脸色阴沉地走到房间里。
愤怒地拿起电话机，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且听风吟为你为你当离别时歌如狂流转四季问你问你……
正准备北堂耀早点的唐洁，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她甜美地笑着接起手机。
“喂，我是唐洁。”
“我是爸爸。”唐中天克制住胸膛燃烧的火焰。
“爸，是你啊，有事吗？”唐洁愉快地听着父亲的电话。
“有事，很重要的事情，你马上回家一趟，要快，立即，马上。”啪——唐中天手中的电话机挂断了。
嘟嘟嘟——手机里已经是忙音了。
唐洁浓眉紧皱，老爸的声音不对，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快速地解除掉身上的围裙，穿上外套。
北堂耀从楼上走下来，他笑着抱住她。“小洁，早上好。昨天晚上有做梦梦到我吗？”
唐洁此刻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耀，我爸刚才来了电话，口气很急，要我回去一趟。所以，我要走了。早点给你准备好了，记得喝牛奶。”她轻轻推开他。
“一起吃完早点再走吧，我送你回家。”北堂耀舍不得跟她分开，他心中有些不安。
唐洁忙摇了摇头。
“不用了，耀，我自己回去就成。”她准备出门，北堂耀却不放过她。
“亲一个，就放你走。”他撒娇着，眸光闪亮闪亮的。
“别这样——”唐洁害羞地推拒着。
“不亲一个就不放你走。”北堂耀是耍赖耍定了。
唐洁无奈地笑了笑，她踮起脚跟，朝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行了吧，我走了。”她朝着他挥挥手，打开玻璃门的密码，跑了出去。
她前脚刚刚走了，后脚管家王伯神色严肃地来了。
“北堂少爷，出问题了。”他躬身有礼。
“什么问题？”北堂耀挑了挑双眉。
“昨天黑道晚宴，少爷跟唐小姐一起出席的照片被记者拍下，今日在晨间报的头版头条上刊登上去了。”王伯将报纸递到北堂耀的手中。
“怎么会这样？”北堂耀接过报纸，大概看了看。糟了，小洁刚才接的电话莫非跟这个有关系？
他心下不宁，忙拨打了一个电话到东方门。“澈，黑道新闻方面的事宜一向由你处理，怎么还会有记者将昨天晚宴的报道发出来？”
“有这事？”美人怀中霎时清醒的东方澈，他跳下床，扣好衬衫、西裤。
“你看一下晨间报就明白了。”北堂耀挂了电话，他心中的不安扩大了。
唐洁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她还来不及歇上一口气，父亲唐中天闻听到庭院外开门的声音，他已一步冲了出来。
“你给我进来。”父亲的脸色阴沉着，眼睛里有一道暗流不断地泛动而起。
“爸，出什么事了？”唐洁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父亲的表情告诉她，一定发生大事情了。
唐中天抄起茶几上的报纸，朝唐洁扫了过去。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他怒视着唐洁，眼中有失控的疯狂。
唐洁带着困惑捡起地上的报纸。
当她的视线扫过头版的新闻时，她突然沉寂了。
“为什么不说话，告诉我，这上面报道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跟黑道的人混在一起了？”唐中天气得不轻，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着。
“爸，你先别生气，你有高血压的，你不能生气，爸——”唐洁过去搀扶唐中天，却被她父亲狠狠地甩开。
“你还顾念我这个父亲的话，你还当我是你父亲的话，你就立即跟这个叫什么北堂耀的人划清界限，从此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唐中天盯着她。
“爸——”唐洁惊呼了一声。眼尖的唐中天看到了女儿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他狠狠地拉过她的手。
“这是什么？那个臭小子给的？你答应了？”唐中天的眼睛里闪着痛恨的光芒。
“爸，你听我解释，爸，其实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爸——”唐洁还想说什么，唐中天扬手便挥过去一巴掌。
啪——声音清脆而响亮，震撼了两个人。
“爸——”从小不曾骂她一句的父亲，如今却刮了她一掌，唐洁抚着发烫的脸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唐中天。
唐中天一时也愣住了。但很快，他的神色转为了狂怒。
“小洁，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爸爸从小舍不得碰你一下下，可是这次你让老爸太伤心了，简直伤透了心了。你怎么就会，就会跟一个黑道的人混在一起呢，你可是答应过你妈妈的，要做好一个称职的警察，让爸爸妈妈都骄傲的警察的。”
“爸——”唐洁眼中有了水光，她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忘记了自己在你妈灵位前发的誓言，老爸我可没忘记。老爸永远不会忘记你妈是怎么死的，是怎么惨死在黑道人手中的。如今，你跟黑道的人混在一起还不够，你还想跟一个混黑道的人过一辈子，你可知道，你伤得不但是老爸的心，你妈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唐中天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唐洁。
“我告诉你，有爸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跟他在一起。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先从老爸的尸体上踩过去才行。”他狠心地落下绝情的话。
“还有，这个——”他抓住唐洁的手，将她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拔了下来，愤怒地朝窗外一扔。
“爸——”唐洁想冲出去捡，却被唐中天拉了回来，推进了房间中。
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并落了大锁。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开门啊，你不要这样啊。”唐洁拉着门，她使劲地摇晃着。
“爸这是为了你好，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哪里也不许去。”唐中天气哼哼地走了。
“爸——”唐洁她颓然地靠着门坐了下来。
她抚上无名指上红红的印痕，不由地酸了鼻子，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滴在那红色的圈印上。
“且听风吟为你为你当离别时歌如狂流转四季问你问你……
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号码，唐洁盯着那个号码，她皱紧了双眼，突然，她按下了红色的关机键。
手机屏幕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嘟嘟嘟——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北堂耀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声音，他不相信地再拨打了一次。
照旧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他心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他挂了一件外套，冲了出去。
叮咚——叮咚——叮咚——唐洁不知道坐在房间里多长时间了，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迷糊中，她听到外面有人在不断地按着自家的门铃，她调了调情绪，朝外喊了一声。
“请问是谁在外面？”
“小洁，是我！”北堂耀狂喜的音色传入她的耳内。
她一惊，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怎么办？怎么办？耀来了，她该怎么办？她烦躁地揉着头发，不知所措。
“小洁，小洁，小洁，你快来看门啊。”门外，北堂耀急促地催着她。
唐洁的心也急了。别说她目前开不了门，就算她能开，她能去开门吗？父亲严厉的警告闪过她的脑袋，她犹豫着。
“小洁，小洁——”北堂耀在庭院外喊着，可是却久久不见唐洁出来开门。他心一急，顾不了太多，立即爬上了围墙，跳了进去。
房间里的唐洁她闻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而且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有感觉的是，北堂耀他跳墙而入了。
他不能呆在这里的，要是老爸回来看见他在这里，拿把菜刀霹了他都有可能。唐洁心急如焚，她只能拍了拍门板。
“耀，我在这里，你快点帮我打开门锁。”眼下她只能先出去将他带离这里才是。
北堂耀看着房门上那把大锁，他心疼地看着那里。
“耀，你在那里吗？在的话，赶紧将门锁霹了，快一点。”她绝对不能让老爸看见北堂耀。
北堂耀伸手握着那把大锁，他将手腕上的跟踪器腕表的按钮按了一下，立即有一根细而长的银针跳了出来。
他用这银针挑开锁芯，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
咔——门锁开了，门在同时也被拉开了。
北堂耀见到了神情紧张的唐洁。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她一样，心在见到她的瞬间，安定了下来。
他伸手一抱，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小洁，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以后若是再也见不到她的话，他一定会发疯的。
“耀——”她该怎么开口，怎么向他开口呢，她又怎么开得了口呢。唐洁心中挣扎着。
“小洁，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你一直都关机中，你知道吗？我吓到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我——”北堂耀将头深深地埋在唐洁的肩上。
她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热烫湿润的感觉，那碰触的热度，灼烧了她的肌肤。她心中浪潮翻天着，耀这个样子，她要怎么告诉他，怎么能告诉他，告诉他，她决定要放弃了，放弃他们这段感情了。
“耀——”她咬牙忍住，忍了又忍，英气的双眉皱得死死的，打成结。
“现在不要说话，就让我静静地抱你一会儿，抱着你，好吗？”他贪恋她身上的味道，双手不断地圈紧着她的身体，想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唐洁在禁锢的怀抱中，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僵硬，他的手指冰凉如水，还有他的心跳声，像木棒在皮鼓上乱敲一通，杂乱无章地跳着。
难道他是在——他在害怕吗？
害怕失去她吗？
她惊愕地盯着他的脸，这次发现他一贯的笑脸，竟然没有了，不见了。她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担忧，看到他灵魂深处那震撼的惊怕光芒。
“耀，你，你——”一向视生命为无物的人，他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觉了？那么他对她的感情——又一股强烈的浪潮充斥上她的内心。她的心，此刻就像被撕裂成两半了，左右为难，天秤上的两端，怎么摆放都摆不平。
“小洁，你看着我，看着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捧起她的脸，手指触碰到她脸上微微的变化。“是——是你爸爸打你了？对不对？”他既震惊，又心疼地抚着她微突的脸颊。
“怎么可能？我爸从小到大连骂我一句都舍不得，怎么可能打得下手。是来的路上，碰到找我报仇的那些流氓痞子。我因为担心老爸，一时失神，被对方打了个正着，还真是丢脸呢。”唐洁勉强地笑了笑。
“那你爸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北堂耀追问。
“你说得没错，我爸还真出事了，他身体不太好，早上锻炼的时候摔了一跤，本来不想打电话给我的，隔壁的纪伯父激他没女儿疼，他就赌气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这跑回来，被老爸发现有人找麻烦，他一担心，便不让我出门，将我关了起来，说是只要不出门，便不会出事了。我爸这个人，真的好笑，对不对？哪有人那么幼稚的，这样就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了，你看你不就是从外面跳进来了？”原来不想伤害一个人，不得已对他撒谎的时候，说话可以那么流利，撒起谎话来可以毫不脸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