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沐清雨比往常要早一些出发，连公车以前了半小时，因为从家里出发到公司还要转车，她不能浪费时间，提前走总比晚点走要好，迟到是最要不得的，虽然一两次的迟到不会影响每个月的全勤，可是会让其他同事留下印象也会不好意思。
在办公室工作，许多事情都是透明化的，即使面对着嘈杂的工作环境，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逃离人多的办公室，沐清雨还是会忍住朝着其他同事勉强地露出笑容，进而发现微笑下的内心是空虚的。
每次精神气都快用完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张秘书，为什么每一次看到张秘书都是谨慎饱满的。而且饱满的让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而更加好奇她练就了这么一身随遇而安的态度和好脾气。
“沐副总你怎么盯着我看，是我的妆花了吗？”张秘书下意识地去拉抽屉。
“没有没有，张秘书你今天的妆和以前不一样，是什么妆容能告诉我妈？”沐清雨无意中发现她今天的粉底用的跟平时不一样，连眼影都没化，看起来很清淡。
张秘书笑了笑：“也没什么不同的，我今天化的是裸妆。”
“哦，最近都很流行裸妆，不过不太好化。”沐清雨面带疑虑，她说的是真心话，裸妆一直在办公室很流行，可是想要化好这个妆容的确需要有一定的化妆功底才行。
“其实只要肯研究也没什么难化的，沐副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有时间还是要多投资自己才行，女人还是要多打扮才好。”张秘书说完拿着文件离开了。
据沐清雨目测，张秘书应该是去楚玉祥的办公室了，每天至少要进出董事办公室两次，没有时间限制，剩下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去。唯独她不想去，实在没辙才会硬着头皮去，宁愿接收他的私人邮件，不用面对面，就算他布置了很多工作都没关系，只要不用大眼瞪着小眼就行。
“沐副总，你让我准备的资料，这些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还缺少什么。”
“好的。”沐清雨笑笑，随之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中去，不管张秘书去楚玉祥的办公室是什么事情都跟她五官，眼下她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在乎，光是这些数据就够她喘不过气来了，更别提其他的了。
张秘书一动不动地盯着楚玉祥，双眸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眸，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绪。拿着这份文件进来的时候她就做好准备了，不管他说什么都要受着，即使最近没有在工作上出现任何错误，她还是觉得如芒在背。
“文件做的很仔细，我看不到漏洞。”楚玉祥说着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起来。
“楚董你有话直说好了。”张秘书淡淡地说。
楚玉祥站起来，盯着她沉稳的情绪，冷冷地哼哼着，从头到尾打量着她，站起来走了过去，绕着她走了一圈才开口说话：“我是不知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而且让我没找不到你漏洞，张秘书你真是越来越精密了。”
张秘书浑身自打哆嗦，她不知道楚玉祥说的精密是什么意思，反而在心里揣测着最近做的事情有没有不对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值得被他抓住的把柄，心里略为咯噔起来，到底他要说什么。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需要我一一给你提出来吗张秘书。”楚玉祥质疑的抬高了身影，整个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蠢蠢欲动的心思在她的身上逐渐展露出来。
还真是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即使不去在意楚玉祥这个人，也要在乎他在董事会的权利。张秘书冷眼盯着他身上的衬衫，每一道格子中间都穿插着小格子，她咬咬嘴唇主动说出口：“楚董，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意见，我也知道沐副总现在是个很好的苗子，要是你真的培养她我也没有意见。”
“没意见？我是没看出来你没意见，你真的没意见就不会每天注意她和我之间的联系了。张秘书，我们合作了几年，你真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楚董，我为了做事的这几年是没有外心的，我是个女人凡事都要为以后考虑。不可能不清不楚地跟着你继续做事，就算我现在想收手你也不会允许，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沐副总那边我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楚玉祥双目迷离盯着张秘书，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伸出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盯着自己看，他狠狠地说：“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我是不会念旧的，你最好记清楚。”
张秘书一愣，随之反应过来，她用冷漠的语气应付着：“楚董不是小气的人，我是知道楚董一开始是怎么对我的，就算想要发展沐副总，待遇也不会比我低。女人都是差不多的，不是用金钱就是送东西，我猜猜楚董会给沐副总什么好处。”
“你不用猜，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管得太多对你没好处！”楚玉祥放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她，凶恶的一面也只有在张秘书面前才会暴露出来。
早就知道楚玉祥是沉睡的老虎，不能惹他，惹急了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就算是再恶心的话到了他嘴里都会让听的人被他牵着鼻子走。更不要说他做事的手段了，狠起来不必那些黑道上的人心软。可是他有一点她牢牢记着，就是他对女人通常会多一份耐性，不会像男人那般冷酷绝情。
“沐副总不需要我盯着吗？你很信任她？”张秘书丝毫不为所动地询问着楚玉祥的意思，按照他的脾气是不会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看来你又知道我的想法了，张秘书你不担心我会对你越来越不信任吗？”楚玉祥盯着她的试探的双眼，她到底还是跟着自己混了几年，察言观色倒是学会了不少，连揣测的本领都比以前精进不少，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张秘书倒是不害怕，不必沐清雨是新人时间短，说不定她见到楚玉祥本人真的会紧张害怕。真的了解了楚玉祥反而不会怕他，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而且弱点会让人暴露出来紧张和弊端，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直接问的。
“我的一切本领都要感谢楚董你，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进步飞速。”
楚玉祥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张秘书的话他提出疑问：“你和沐清雨在秘书处离得近，她时不时常常跟华天宸联系？”
“华总？这个我还真没发现，偶尔看到她工作的时间会发呆走神，难道是在想华总。我想是楚董你想多了，沐副总可是是工作谨慎的人，别看她年轻，精力却很好。”张秘书是实话实说，她跟沐清雨不熟悉，谈不上帮她或者其他的。
楚玉祥审视着张秘书说的话，他对华天无法放心，对于沐清雨跟华天宸走得近也看不出来利弊。上次主动问起，沐清雨直说是朋友，以前是上司，现在是朋友也说得过去，只不过他心里还是会怀疑两个人的关系。
“如果楚董想让我在秘书处当眼线我也不是不乐意，只不过我做事也是有原则的。”张秘书故意提起来，虽然她也听过华天宸和沐清雨的传闻，毕竟传闻不是真实的。楚玉祥要是因为一些传闻对沐清雨妄下决断也太轻率了。
“让你当眼线会不会太委屈你的本事了？”楚玉祥一副有趣的眼神盯着她，很想看透张秘书的心思，可她一直微笑着，让人看不透。
“我是不知道楚董为什么对华总上心，肯定有你的原因。我对你和华总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楚董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沐副总的一举一动度告诉你。”张秘书想到沐清雨埋头工作的样子，心里有些犹豫。
楚玉祥舒展了眉头盯着张秘书说：“华天宸是财团的副总裁，我对他一直很感兴趣。要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想要两遍都兼顾可能性不大，我要弄清楚所有下属之间的关系。说吧，你想要什么？”
张秘书慢悠悠地笑了，笑得很温和很淑女，她翻着眼白想了想无奈地说：“暂时我还想不到要什么，不如楚董你先答应我，等到我给你的消息有价值了我们再深刻的谈一次。”
“也好，既然你暂时想不到就不要勉强。女人有时候太好强很容易受伤，你还是想清楚的好，沐清雨的事你看着办。”楚玉祥说着摆摆手把文件签了字递给张秘书，看着她转身离开，这才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张秘书回到秘书处，没看见沐清雨在位置上，她不在反而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格子间上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文件。在楚玉祥面前她只是试探，没想到他真的有想法，当眼线，还真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