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北京是我们两个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你说你想去看故宫,想去爬长城,想陪我看雪,并且做第一个陪我看雪的人。你总是说:“笨蛋,你都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没看过雪,真的好可惜啊。下雪真的好美,漫天飘落的雪花,落在屋檐上、落在道路上、挂在枯枝上,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白色。整个世界在一场雪之后就会变得晶莹剔透,变得纯洁。一场雪,可以荡涤人们的心灵。下雪的时候,可以让一个人感到放松,减轻一个人的压抑。”
我想,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我要带你去北京看雪,这个冬天。我发短信给文晓,让她不要担心,我说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文晓嘱咐我:“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点,记得冬天冷,多带些保暖的衣服。”我想告诉她,其实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你一起的。不过,我想想,还是算了。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想别人知道。你说呢?丫头。你说,不可能做第一个陪我去北京看雪的人了。不过,你错了。我带着你的照片,你便在我的身边。再带上奇奇,奇奇好像变成多余的了。它好像变成了电灯泡?你说呢?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带上“奇奇”的,你可不会残忍的把它落在一边。这样的我们像不像是一家三口。如果,可以一起穿着“维尼熊情侣装”爬长城,逛故宫,走胡同,该有多好。
2013年的冬天,我在北京。有我,还有照片里的你。我要带你去看故宫、看天坛、颐和园、圆明园、爬长城、逛北京胡同。这是我的计划,当然,我是一个没有规划的人。我总是随性而行。走到哪里算哪里?不过,我一定会带你走遍北京。我们会在这里多呆几天。你不是一直都想吃“北京全聚德的烤鸭吗?”这次,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去了。你一定可以吃的肚子撑撑的,我们首先要养足了你的胃,然后我们才有好的精神去逛北京。
宾馆的房间里,啤酒瓶散落一地,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看样子,昨天晚上我又喝了不少酒。我起身刷完牙,用剃须刀把胡须剃掉,然后打开热水器,淋了个热水澡。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看着自己。有点憔悴,有些苍老。确切的说是沧桑。
整理好行李,我背上背包,“奇奇”安详地躺在背包里,离开宾馆。一个人走在街上,雪花开始轻飘飘的从天而降,它飘落在尘世,而我却不能和你一起欣赏这场雪,这注定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就像我们的邂逅一样,美丽却不完整。我能想到这些飘落的轻盈的雪花的命运,却想象不出它落在我们撑着的伞上的情景,想象不出雪花飘落在你的一卷乌黑的秀发上的情景,想象不出你把雪花捧在手心,然后朝着手心呼出一口热气的情景。我再也看不到这些了,可是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真残忍。我活着,但这些对我来说,都实现不了的。你捧着手上的积雪,向我砸过来,我不会躲,我迎面接受着你撒过来的白雪,看见你在雪里绽放笑容,我仿佛看到了那年开的正盛的粉红的荷花,穿上了一层雪衣。而那样的朦胧美,隐隐约约,只能出现在梦里。我,只能擦擦镜框上的雪花,再去看,这个街道被铺白。而那白色的街道,向远方延伸。我甚至在想,也许,当我走完这条路,我就能到达你所在的地方了。你在那里,注视着我。我却在这一头发呆。街道上有不少情侣依偎在伞下,他们大概在聊着“这场雪会持续多久吧。”街道上有不少小孩在嬉闹,他们欢呼雀跃地奔跑着、打闹着。他们呼喊着“下雪了”。如果呼喊下雪就能下雪的话,那么我呼喊你的名字是否你就会出现。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朝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呐喊,“魏萌萌,你看到了吗?北京的雪,你看到了吗?你在哪里啊?你跑去哪里了啊,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我歇斯底里的呐喊,所召唤来的不是你。而是雪,它打在我的脸上。我,坐在,这长长街道的一角。一个人,看着雪花。如果你也在的话,我会用相机拍下雪中的你。我仿佛看到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你的发梢,落在你的肩膀。我仿佛看到你开心的转圈,并对我微笑。我仿佛看到你用手指着远方的天安门,告诉我:“我是第一个陪你来北京看雪的人。我做到了。然后,你要奖励我什么啊?”我仿佛看到了你死乞白赖的样子。
这便是北京,我人生中看到的第一场雪。
《北京的雪》
我不能想象,
第一次见到雪的情景:
只有我,没有你!
只有雪,没有你!
雪花徐徐飘落
道出的那句话——
笨蛋,我要陪你一起去看雪。
埋葬在厚厚的谎言中。
在冰封的世界里晶莹,
在延伸的街道张望,
便看见,
一场雪白了人间。
而我街道上,
时而大笑,时而大哭。
“下雪真的好美,漫天飘落的雪花,落在屋檐上、落在道路上、挂在枯枝上,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白色。整个世界在一场雪之后就会变得晶莹剔透,变得纯洁。一场雪,可以荡涤人们的心灵。下雪的时候,可以让一个人感到放松,减轻一个人的压抑。”你说的对。我望着轻盈的雪花飘落,看着眼前欢笑的小孩子们,看着伞下谈天说地的情侣们。看着······看着······看到一个和你一样的身影,从我的眼前经过。我喊了一下“小萌”。她回过头来,说了一句“神经病”。原来,熟悉的身影转过来的只是陌生的面孔。只是,我们幻想着,熟悉的身影,转过来,熟悉的面孔,想念的面孔,喜欢的面孔。人们是靠着信念活下去的。一千次的等待,一千次的回眸,转身的也不再是你。那么,就等一千零一次、一千零二次、一千零三次······
这样的幻想,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奇奇”在背包熟睡。不然,当它知道我认错人的时候,估计会嘲笑我的不堪。也许,它会慢慢适应没有你的日子,它还只是个小孩子,所以,它可能会很快就忘记你。可我不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带着“奇奇”,逛遍了北京。一个人的足迹,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的心绪,留在你那边。而这座向往的城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痴迷神往。也许,一个人的地方,注定是天涯。一个人的旅游,注定是流浪。这样一想,我带着“奇奇”,便不是在逛北京了。而是浪迹天涯了。你说呢?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些从前的日子。瞳孔里的天空出现了你的模样,不再隐隐约约、朦朦胧胧。那样的清晰。活灵活现的你有着清晰的眉毛、乌黑的秀发,迷人的酒窝······。我们好像回到刚刚认识的时候,回到了那个起点。回到了约定的起步点。回到了你还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