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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滑稽大王东方朔

阅读指引

一提到东方朔这个名字,想必大家都会会心一笑。的确,有关他的故事,总是那样诙谐幽默。在民间的神话中,东方朔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仙——岁星。

东方朔活着的时候,曾对儿子感叹道:“普天之下,没有人了解我东方朔。要说勉强了解一点,恐怕也只有太王公一个人了。”

东方朔死后,汉武帝听说了这件事,就命人将太王公召进宫,问他:“你了解东方朔吗?”

太王公只是一个占星师,不知道汉武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好低头如实答道:“小人并不认识东方朔,更不要说了解了。”

汉武帝感到很奇怪,但想到那东方朔行事向来古怪,就接着问太王公:“你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长吗?”

太王公被问得一头雾水,期期艾艾地答道:“小人是占星师……擅长星历。”

汉武帝若有所悟,又问:“那据你观察,所有的星星都还在天空中吗?”

太王公定了定神,回答道:“只有岁星先前有十八年不见了,三天前又重新出现在天空中。”

汉武帝屈指一算,岁星重新出现的日子与东方朔死去的日子恰好一致,心中暗想:“东方朔在我身边正好十八年,这么说,他就是岁星了。岁星在我身边十八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他这样想着,心中不免懊恼起来,一言不发,拂袖而去了,留下太王公一人在殿中莫名其妙。

东方朔在跟随汉武帝的十八年间留下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汉武帝即位初年,下诏征召天下贤良方正和有文学才能的人。各地士人、儒生纷纷上书应召。东方朔趁机也给汉武帝上书。他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千片竹简,要两个人才能抬得起来,汉武帝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它们读完。东方朔上书的内容,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自我推荐书,内中他将自己着实夸耀了一番:“我东方朔少年时即父母双亡,幸亏兄嫂抚养成人。我十三岁开始读书,刻苦勤奋,三个冬天读的文史书籍直到现在还够用。十五岁学击剑,十六岁学《诗》《书》,十九岁学孙武兵法和作战布阵,懂得了各种兵器的用法以及行军作战的要领。如今我已二十二岁,身高九尺三寸,双目炯炯有神,像明亮的珠子,牙齿洁白整齐,像编排的贝壳。我勇敢像孟贲,敏捷像庆忌,廉俭像鲍叔,信义像尾生。像我这样的人,够得上做天子的大臣了吧?”

汉武帝读了东方朔的自荐书,很欣赏他的气度,便让他先在公车署中待诏。过后汉武帝因为日理万机把这事儿给忘了,东方朔自荐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东方朔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很不满意自己的处境。

一天,东方朔出去游乐,遇到一个备受汉武帝宠爱的侏儒,于是计上心来,走到他面前,恐吓道:“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侏儒被他说得一愣,连忙问:“为什么?”

东方朔见侏儒有些相信了,就故作严肃地说:“皇上说了,像你这样矮小的人,没有力气,不能耕作,也不能做官,更不要说拿兵器到前方去作战了,活在世上只是糟蹋粮食罢了,所以要杀掉你们。”

侏儒听后信以为真,大哭起来。

东方朔对他说:“你先不要哭,皇上就要来了,你去向他叩头谢罪就没事了。”

一会儿后,汉武帝乘辇(niǎn)经过这里,侏儒忙上前号泣叩首。汉武帝很诧异,就问:“你为什么这样?”

侏儒抽泣着说:“我听东方朔说,皇上要将我们这些矮小的人全都杀掉。”

汉武帝气愤地质问站在旁边的东方朔:“你为什么胡说?”

东方朔回答道:“有些话我活着要说,死了也要说。这矮子身长只有三尺多,却能领取一袋米、二百四十钱的俸禄。我身高九尺多,却也只拿到和他一样多的俸禄。他饱得要死,我饿得发慌。陛下广求人才,您若认为我讲的话对,是个人才,就重用我;若认为我不是人才,就请罢退我,不要让我在这里浪费粮食了。”

汉武帝听了哈哈大笑,当即任命东方朔为待诏金马门。这样,东方朔见到汉武帝的机会就多了,也由此能够经常劝谏他了。

汉武帝喜欢到郊野出巡,恣意游猎。他常率卫队出游,南到长杨宫,西至宜春宫,一路上浩浩荡荡,骑马射鹿,追狐逐兔,甚至空手格斗熊罴(pí)。游猎的马队践踏了庄稼,百姓怨声载道。

有人于是建议汉武帝搞一个皇家苑囿(yòu)。汉武帝就命人立即设计,在南至阿房宫、东至盩屋(zhōuzhì)、西至宜春宫的大片土地上建造了上林苑,专供自己游猎、休憩。

东方朔觉得占用这么大一片土地筑造宫苑过于奢华,便上书劝谏。他说:“筑造这样的宫苑,既破坏原来的环境,又侵占百姓的田地,上对国家无益,下对百姓不利,这是第一个不能建造的理由。其二,它毁坏百姓的冢(zhǒng)墓,拆迁黎民的室庐,使百姓死无所葬,生无所居。其三,造这样的宫苑,还须挖深沟大渠,劳民伤财,日费万金。以一日之乐,来损害陛下无上的圣名,这是万万不可的。”

这就是东方朔的《谏阻上林苑书》。这篇奏章写得真切感人,汉武帝读罢,大为感动,立即升任东方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

在以上这些故事中,东方朔还是以凡人的形象出现的,可后来的故事就明显富有神话的浪漫主义色彩了。

话说汉武帝五十大寿那一天,天空突然出现了五色云彩,仙乐阵阵,香风弥漫,大家虽知道这是祥瑞之兆,却也十分惊异。东方朔这时站了出来,向汉武帝作揖,恭贺道:“西王母前来向陛下贺寿,可喜可贺!”

汉武帝看着他,颇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就在这时,仙乐大作,只见一团祥云飘然而来。人们发现,在云中站着五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中间一位女子体态丰满,端庄华贵,边上几个也都是天姿国色,超凡脱俗。

这时,中间的那位女子开口了:“西王母命我等前来探路。”话一说完,就不见了。随后,一大队金色车马从空中驶来,西王母下车向汉武帝道贺,并赠给他五个蟠桃作为贺礼。

西王母与汉武帝作别时,指着东方朔笑道:“这个家伙,已经偷过我的桃子三回了。”

西王母的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东方朔偷了三次,大家可以据此推算出当时他至少已活了上万岁了。

智慧点灯

历史人物被神化,东方朔虽不是第一个,但却是民间最愿意神化的一个。无论是他的幽默诙谐,还是他的为民请命,都是广大人民群众所欣赏的。这也是直到今天东方朔的故事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原因。

§§藏在衣兜里的记忆

一个个美丽故事的千年流传,令人难以忘怀。有关民间传说和文化差异的叙述引人瞩目,无论雅俗,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它的来历和故事,故事的背后都会有某种渊源或藏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以及它背后会折射出的人文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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