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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雨陡生

下了船我忙一溜烟向家跑去,陈生大声叫道,“明天再来这边玩,我请你吃鱼。”我远远应了声,快马跑到家里,先到聆儿后院学了几声猫叫,不一会儿聆儿打开后门,开心地笑道:“林哥哥回来啦。”

我忍不住就想告诉聆儿我学了本事,但想到还根本没入门,又生生忍住,向聆儿笑道:“聆儿在家乖乖呆着,先不要出去,让林姥姥叫你们家的护院巡逻下,防备生人,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聆儿知道了,林哥哥也要注意安全。”

我使劲点了下头,“那我回去啦,你也快进去吧,晚上看书不要太晚。”聆儿扮个小鬼脸,笑道:“知道啦,林哥哥也别太晚睡,林哥哥再见。”我道声“再见”,门轻轻关上,我看着这扇后门,发了下呆,跑回了家里。

娘已做好了晚饭,看见我回来,忍不住斥责道:“舍得回来了,疯够了没?”家里我只怕爹,娘虽然絮絮叨叨说着,但我看见爹没有说什么,也就丝毫不在意娘的唠叨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娘已经起来开始一天的忙碌,见我起床穿好衣服,“啊哟,林飞,起这么早啊。”我随口应了声便跑到聆儿后院,昨晚警醒着半夜,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只怕出了什么变故,急忙学了几声猫叫。过了半晌依然没有动静,我不免有些着急,猫叫声大了许多,猛的听到一个雄壮的声音,“哪里来的野猫,一大清早的好不烦躁。”

我微微一愣,后门打开一个大汉直冲出来,看见是我倒怔了一下,日常也是偶有照面的,只是我却记不得他的名字。他皱一皱眉,“你这小子大清早的在这里学猫叫做什么?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我才想起来昨晚要聆儿让护院加强巡逻的,这下子尴尬了,看他面露煞气,忙脑袋乱转,随口编道:“这里通风,我嗓子不好,学学猫叫可以练练嗓子,又可以锻炼身体。”

那大汉打量了我一眼,想来因为是邻居,便没有和我计较,“嗯”了一声,“别在这里练了,打扰了老太爷老夫人和小姐可不是玩儿的。”我暗暗舒了口气,又不免嘲笑这个家伙愚蠢,这样的理由都相信,眼见护院这么殷勤,想必聆儿是没事的,稍稍放心些。依依不舍地看了下后院,想着聆儿在做什么,不过我虽然很难进这个大房子,聆儿倒是很容易去我家的,还是先回家等着她过来吧。

这一天过的格外慢,因为心中想着晚上要发生的事,虽然有所准备,但毕竟是害怕的,早餐后聆儿过来玩了会儿,我也陪她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也就散了。下午聆儿要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一般是不出来的,我更是百无聊赖,只闷着头练习昨天学习的功夫。好容易挨到晚饭时间,却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妥,我张眼也不知道望了几百遍,没看到一个陌生人,心里暗暗纳罕。

吃过晚饭,爹晃悠着去村那边闲坐了,娘一个人在家里收拾,我屋前屋后转悠的娘眼睛都花了,忍不住又唠叨了我几句。我拿出木剑在院子里耍了一会儿,看那天时,只见月亮被云遮住,只天外寥落地挂着几颗星星,一阵风悠悠吹过,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娘在里屋叫我回去睡觉,我怕他们担心没有告诉他们今晚的事,只得进去胡乱躺下,耳边只听到风声微微呜咽。

不多久一阵困意袭来,我马上惊醒了自己,爹娘的房间里隐隐传来爹的鼾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我靠在枕头上,想着河源里的梅花,一时又想起那个白衣人,一时又想起何老儿,迷迷糊糊地陷入一片空白。陡然听到头顶上一阵轻微的响声,我猛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躲在门后凝神听着。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不敢妄动,但心里又不免着急,猛听得有人轻喝一声:“什么人?”然后一人一笑嘻嘻道,“老子睡醒了起来撒泡尿,没想到还遇到了贼,量你个见不得光的贼竟然敢问老子是什么人,岂不是可笑的很。”

我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大喜,那是陈生的声音,忙把门打开一条缝,只见一个黑影朝另一个黑影扑了过去。我抬眼向天上一看,那云已被风吹散,月光轻轻洒下,眼前两个人一个正是陈生,另一个全身黑衣蒙着面,看不见半分面孔。

陈生双手展开,和那蒙面人斗在一起,看见我开门,朝那蒙面人一笑,“没想到有这身武功的人居然当起这样的小贼,是要来偷你爷爷的夜壶吗?爷爷没工夫陪你玩,那夜壶就赏给你了。”说完纵身向后一跃,已落在三丈外,我不禁张口结舌,万万没有想到陈生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却又纳闷,怎么等了这么久就只见到这两个人,何老儿他们在哪里,那些要对聆儿不利的人又在哪里。

陈生落地后立马转身向前跑,我忍不住骂道:这个胆小鬼,就这么跑了。那蒙面人紧紧跟上,我心里只盼着聆儿没事,忙想过去看看,只见黑影一闪,又一个蒙面人从空中落下。幸好我没把门推开,他倒并没有发现我,又是一跃,想要飞到林姥姥家院子里。我心中大惊,顾不得自己,忙一把推开门,向前跑了两步低声叫道:“哪里来的小偷,来偷老爷家的尿壶。”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学着陈生叫了两句,只盼那黑影看到我,心里顿时明白了陈生刚刚跑开正是为了保护我,而我则要保护聆儿。想到这里心稍微平静了些,那人身形一顿,转身看见我,手轻轻一扬,我只看到白光一闪,下意识在地上打了个滚。只感觉一阵风从我背后擦过,在衣服上划了一下,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太危险了。

那人见我躲开,似乎没有想到,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从地上爬起来,立马向后跑开几步,转身向那人扔去,叫道:“叫你这个小偷打爷爷!”嘴上虽然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怕的要死,只怕他随便一手都能结果我的小命,但是想到那边的聆儿,依然硬着头皮看着他。那人没有说话,手轻轻一抖,我说话时已全身绷紧,见他手臂微动,我已马上趴下,果然才弯下腰,白光已从我头顶划过。

我的妈呀!这可真的要出人命了,我心里更加害怕,却又不能走,又向后跑了数十步,只怕惊醒了爹娘。再看那人时,只见黑影一闪,那人已只离我有两丈多的距离,我勉强凝神,手指一弹,把下午做好的暗器弹了出去。那人见我弹的蹊跷,错步轻轻一闪躲了过去,我弹出第一颗已马上准备弹第二颗,这时第三颗已弹了出去,正对准他闪的方位。

那人连连闪了两下,“咦”了一声,陡然一个飞跃,向我扑来,我没有料到他会从空中扑过来,一时不知所措,只把手中的暗器全部扔了出去。只见黑影闪动,蓦地一直手抓过来,我闪避不及,已被他抓住,暗叫我命休矣。忽然一阵破空声响起,那人一手抓着我,身形猛的一纵,躲开了一道黑影。

那人身形站定,看着来人,我也放眼望去,看到来人我差点哭出声来,正是何老儿。何老儿哈哈一笑,“黑老五,谅你也不是无名之辈,怎么今天竟然欺负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来,若是你‘黑水寨’数百兄弟知道你做了这样丢脸的事,以后在江湖上还能抬起头来吗?”那人微微冷笑,“我若真想伤这小子,谅他这点本事,能躲过我两次暗器吗?”

何老儿点点头,“这还算人话,我久闻‘黑水寨’寨主万里石独步冀鲁,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实,想与你切磋一下,若是以小儿为质之辈,那么倒也不必了。”那人仰天大笑,“万某虽不是独步冀鲁,却也不至于如此不肖,阁下又何必出言相激。”说完抓住我的手已松开,何老儿朝我一瞥,“小子,我要你躲到家里去你肯定不愿意,那你就站远一点,看看老爷子的本事。”

我心知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忙疾步跑开,远远看着,已闻万里石道:“原本上面吩咐我们六批人来,我还埋怨小题大做,没想到此间还有高人,更对我们的行踪了解的如此清楚,竟然趁我们不备,截杀了四个弟兄。”何老儿冷哼一声,“这里的百姓都是无辜的,江湖上的事又何必牵扯到他们,只可惜你们十二个人个个都是一流好手,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还是让三个人到了林家村。”

我听到这里心里稍微明白些,原来那些人都被半路截住了,何老儿并不希望我们有危险,只是何老儿说三个人过来,但是我只看到两个,那还有一个了?想到这里我开始担心起来,只怕那个人赶来一二对一,何老儿要吃亏,但想到聆儿没有被惊扰到,又安心了些,手里握紧暗器,一会儿有机会骚扰万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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