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擦枪走火
只是，好像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那个男人似乎只专注于手中的烟，沉默的脊背挺得很直，却让人莫名感觉阴森。
“好了，我没必要再掩饰了，你也一定知道那天是我……”
“嗵！”
“唔……”
声音被一记狠狠的拳头倏然截断！
墨琦笙痛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两下，感觉到一阵拳风从右脸扫过，右脸的下颚骨都断裂般地痛了起来。
妈的，玩真的，这么狠……
缓缓抬起头，当事人却眸子里一片淡然，阴戾之中掺杂了几分凶狠和不善。
“我当然知道是你。”声音清澈而冷漠，听不出情绪。
“咳咳……”喉咙里仿佛有血腥味涌上来，墨琦笙皱眉咳了两声，手抚过下颚，感觉一阵疼痛在整张脸蔓延开来，“那现在呢？解恨了吗？”
他的问句并不友善，让凌轩澈微微蹙起眉头。
“你吻了她。”凌轩澈的眸子愈加阴沉，淡淡的语气里掺杂了危险的味道。
将喉咙间的腥味生生咽下去，墨琦笙抬起眸子看他。
“是，我吻了她。”带着一些毫不畏惧，墨琦笙静立在原地，目光中一丝冰冷闪过，“你可以理解为我是趁人之危，不过我没后悔这么做。”
良久。
沉默。
十八楼，离天空很近的地方有风吹过。
唇边溢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凌轩澈眯起眼睛打量他。
“从什么时候起对她感兴趣的？”他眼里有着一切危险的好奇意味，“连我都可以瞒过。”
澈的态度转变有些快，墨琦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些，不重要。”
墨琦笙抬起脸：“重要的是，我不会再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她，除非她是真的爱你，否则我有权力去保护她，甚至，是拥有她。”
他从未这样。
从未这样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翻出来晒在太阳地下。
原来那样莫名的悸动，那样压抑的沉闷，统统都是因为她，他第一次这样确定对一个人隐隐心疼的感觉，那就是……喜欢……
凌轩澈凝视他良久。
唇边又浮起笑意，幽黑色的眸子里发散出一种桀骜的气息，犹如他在商场上俯瞰群雄时的超凡自信和运筹帷幄。心里明明有尖锐的疼痛闪过，幻化到嘴边，便只成为了那样危险而冷峻的笑意。
走近几步，他看着这个自己的好友。
“不用想那么多了，墨。”语气淡雅，声线平稳，“那个叫洛阡雅的女人，是我一个人的。”
桀骜的风，从两人之间穿过。
墨琦笙狭长的眼角闪过一丝不甘的挫败。
留下一抹笑，凌轩澈擦过他的肩膀走出天台。
只是。
转身之后，笑意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彻骨的寒气！
洛阡雅打了个冷战。
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窜上来，将睡梦中的她猛然惊醒。
没有焦点的眸子倏然睁开，浑身颤动了一下！
胸口有着微微的喘息。
过了许久。
洛阡雅将头埋在干净柔软的枕头里，舒缓着僵硬的睡姿带来的酸痛感……
困意渐渐散去，她脑子尚且一片混沌，只记得刚刚做了很沉的梦里，梦里，那一双桀骜的眸子让自己隐隐战栗，她试着逃避却退无可退，直到全身冷汗地醒过来。
窗子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动静。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吧。
洛阡雅艰难地支起上身，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11：36.很晚了。
眼神空洞地望了一眼房间，心中缓缓腾起一股浓浓的担忧。
凛还没有回来。
他走之前是被电话催促走的，看样子是很紧急的事情，她不用想，也大概可以猜到他会去哪。她也可以确定，是白井裮把他叫走的。
独自窝在床的最里面，单薄娇小的身子蜷缩着。
一片死寂。
只剩下墙上钟表的声音。
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她把头埋起来。
好担心，也……好害怕……
“咚咚咚！”
洛阡雅倏然抬头，浑身一颤！
是敲门声。
是凛回来了吗？
洛阡雅紧张起来，小手将旁边的被单攥得紧紧的。
敲门声没有再响起。
洛阡雅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门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钥匙扭动，一圈，两圈。
是凛！
她心慌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门已经被打开了。
房间里光线暗淡，上官凛有些踉跄地走进来，伸手想摸索墙上灯的开关，却没有摸到。
“凛！”洛阡雅疾步下床，跑过去扶住了他。
好大的酒味！
一股刺鼻的酒味侵袭了过来，洛阡雅愣怔住，“你喝了酒？”
柔软的躯体钻进他怀里，让上官凛有了瞬间的清醒，垂下眸子望着怀里的人，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刚刚敲门，以为你还在睡，所以没有吵你，没想到你还是醒了……”
“你……”洛阡雅听得出他脑筋清楚，可是身体却有些晃……
“凛，你喝了多少酒？怎么……”
“没有很多。”上官凛皱着眉头地伸手想解开领带，“今晚只是跟他去见一个买家而已，有些事情我必须挡下来，你知道的……”
“可是……”洛阡雅有些心急，她知道他酒量一直都很好，能够让他喝成这样的次数少之又少，很明显的，白井裮就像是在故意考验他的能力！
“阡雅，帮我……领带太紧了……”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洛阡雅回过神，马上伸出小手探到他脖颈处，这才发现他皮肤滚烫，像是发烧了一样，她缓缓用着力道，将领带一点一点松开。
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了很多，昏暗的灯光下，怀里的人儿眼波流转，脸蛋微红，认真和担忧让她蹙起眉，他能闻到那一股属于她身体的馨香，在酒味的发酵中愈发香醇……
一整晚，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愈加焦急。
他怕她会担心，会害怕，会睡不着。
心里的焦急超出了预想。
只是没有想到一开门，那一抹娇柔就撞到怀里来，大胆地在他胸前逗弄。
一股邪火窜上来，叫他无法控制。
“阡雅……”闷哼一声，忍不住紧紧抱住她的纤腰，一个转身将她狠狠抵在了门上，垂首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洛阡雅惊呼一声，下一瞬就感受到腰上火热的大掌，背部却抵上了冰凉的门板，他高大结实的胸膛靠过来，将她紧紧困在了门和身体之间！
呛人的酒气，灼热的呼吸！
“凛！”她低叫一声，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大掌已经贴上她冰凉的小脸，强迫她抬起下颚，对上他昏暗中有些发亮也有些迷蒙的眸子。
“知道么？我很开心，你终于开始担心我了……”抵上她冰凉的额头，仿佛浑身的滚烫都急需她的抚慰，“从认识你到现在，这是第一次，阡雅……我真的很开心。”
他的手掌在她下巴的柔嫩肌肤上流连，肆意抚摸。
洛阡雅呼吸急促，她知道他醉了，不管是神智还是身体，都醉了！
“凛，别这样，你先去休息……”
“我不需要。”上官凛下意识地拒绝，贪恋着她小嘴里吐出的芬芳，“我想这样抱着你。”
“可是……”洛阡雅极力想要分开两人的距离，“我快不能呼吸了，凛，你抱得太紧了……”
“不能呼吸？”他重复一次，酒精的后劲开始发作。
灯光下，她娇小的唇散发着无穷的诱惑……
“那我来帮你……”受了蛊惑一般，他低喃一声，抬起她的下颚，克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湿润的抚慰……
她的惊呼被他吞入口中，下一刻，他蛮横地撬开她的贝齿，抵上香嫩的小舌，肆意纠缠翻卷！
狂热的吻，越来越深！
呼吸被彻底夺走，洛阡雅脑中一片嗡然，艰难地推拒着纹丝不动的胸膛，感觉自己快被他揉碎了塞到自己身体里面……酒气，灼热，升腾的欲望！
“不要……”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在溺死在他怀里之前拼命地抗拒着！
“凛……不要！”
“为什么不要？”她浑身的挣扎引起他蛰伏许久的压制力，从她的馨香中抬起头来，上官凛布满血丝的眼中带了一股隐忍已久的恨意。
四目相触，她小脸涨红，呼吸急促，小手将他的衬衫抓到变形。
上官凛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倏然断裂！
下一秒，在一声惊呼中，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重重地摔向了柔软的大床！
整个人在床上弹了几弹再深深陷下去，洛阡雅呻吟着想要坐起来，抬头却望见上官凛已经将双臂撑在了她两侧，灼热的酒气再一次侵袭了过来……
“告诉我为什么？他可以碰你，可是我不行？”狠狠扣住她妄图乱动的身体，上官凛强迫性地逼视她的脸，双目通红地质问！
心中一阵尖锐的刺痛拂过，洛阡雅望着他的眸子，缓缓咬住下唇。
“凛，你醉了，放开我……”偏过头，她声音有一些颤抖。
雪白的颈子就这样暴露在橙黄色的灯光下，上官凛呼吸都开始不稳，愤怒与嫉妒的火焰同时燃烧，几欲将他整个人吞噬！
“我要你……”一声压抑许久的呢喃溢出唇边，上官凛急速俯身，灼热的吻印上了她雪白的脖颈！
“啊……”强大的电流从全身流过，洛阡雅浑身一个战栗，感觉到了身上男人的狂热，他力气大到惊人的地步，带着噬咬的吻在她颈上留下了火红的齿痕印记……
“不要，凛！求你清醒一点，不要这样……”她意识到了他的醉意，强烈的惊恐涌上心头，逼得她鼻头发酸，带着几分哽咽拼命挣扎和嘶喊起来！
火热的手指探入她的衣摆，在触到她光滑肌肤的那一刻引来她一声尖叫！
“一次，我只要一次，阡雅……”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几欲疯狂，乞求一般将她狠狠压制住，难以自制地俯身****，欺吻，用身体分开她莹白色的双腿，在衣衫破碎的撕裂声中欲火高涨，“给我……”
“不……”她声音已然嘶哑，强烈的委曲让泪水充盈了眼眶，她拼命挣扎，却还是感觉身上一凉，衣物被蛮横地扯开，下一刻，一具火热的躯体欺压了上来！
黑暗，绝望，无助……洛阡雅浑身发抖，仿佛回到了那些凌宅的日子，那些滚烫的触摸，无休止的索要，欲望与痛苦的双重折磨……
“求你……不要让我恨你，凛……”她哭了，在他狂野的动作里，纤弱的指尖深深嵌入他的肌肉，全身颤抖不息……
仿佛一股强大的电流经过脑子，上官凛动作猛然滞住！
她凄哀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带给了他瞬间的清醒……
不要让我恨你……
探进她衣服里的手僵住……
他在做什么？
一阵强烈的头痛袭来，上官凛闷哼，抬起埋在她胸前的头，一眼望见了她紧锁着痛楚的眉头，还有泪流不止的眸子！
身体里的欲望尚未散去，他的心却已经被她的眼泪狠狠刺痛！
“阡雅……”一声怜惜的低唤，上官凛抚上她泪流满面的小脸，感觉浑身的燥热在慢慢褪去。
该死的，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做的事，跟那个禽兽般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一阵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快要将他淹没，她睫毛微颤，双肩蜷缩着，下唇几欲被咬出血来……
“对不起，阡雅……”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上官凛迅速停止了动作，将衣衫不整的她抱进怀里，侧脸无比疼惜地贴上她的太阳穴，语气里包含了无尽的痛楚，愧疚，忏悔……
“是我不好，是我醉了，阡雅，对不起……不要哭……”
“不要哭……”
他的失控，他的鲁莽，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了柔情，他的懊恼铺天盖地而来，几欲将他整个人淹没！
“放开我……”一声细碎的嘤咛从口中溢出，洛阡雅微微抗拒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闭上眼睛，让眼泪流下来。
上官凛怔住。
他感受到了，她的蜷缩，她的逃避。
心里涌起一种莫大的荒凉，呛住了他的呼吸，让他浑身都僵住。
良久。
“好，我放开。”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间溢出，上官凛缓缓放开她，双臂支撑起身体，默默离开了床。
我放开。只要你能觉得安全，觉得不再那样被侵犯。
阡雅，对不起……
黑暗中，他的眸子像深潭，散发着毁灭般沉寂的光芒。
浑身的燥热和酒精带来的眩晕还没有褪去，上官凛走进浴室，将上衣的领口扯开，径自打开了莲蓬头，任凭冰凉的水从头浇下来，猛烈的水势覆盖了他！
将所有的冲动和燥热都冲刷干净……
房间里，只剩下浴室传来的水声。
良久，洛阡雅才从床上嘤咛着坐起来，有些狼狈地抓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手伸到背后去够肩带，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勾住，她双手有些颤抖，直到酸痛。
眼泪就这样涌出来，带着委曲和哀伤，覆盖了她。
忽然，微小的震动在床上响起。
洛阡雅一怔。
用手拭去眼角的晶莹，她四处望了几下，这才发现床角上黑色的手机在震动着，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是上官凛的手机。
一直一直，在震动。
犹豫半晌，洛阡雅爬过去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一个陌生的号码。
望了一眼浴室。
他现在没有办法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