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何做保?”少年急不可见地蹙眉,不动声色。
“自然是主帅亲自带兵过河投降,不知你可接纳?”卫谦微微一笑。
“那么你这场赌注是自动认输了。”少年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心底里反倒有说不出的淡淡的失望,但他并未表露在脸上分毫。
卫谦听的他语气下沉,突然向他勾勾手指:“拿来拿来。”
少年诧异道:“拿来什么?”
“你身上的衣服啊,”卫谦故作惊奇,“连诈降都看不出来,已是败军之相,我一小部分人渡河,大军押后,一部分奇兵已绕过东边山脉袭向你后方,而你的军队毫无防备,正好被我包饺子。怎样,服不服?”卫谦“啪”的一声将两个刀币放在楚军之后的山上,随之准备冲山而下大杀三方。
“哼。”少年轻哼一声,脸上徒生笑意,睫毛拂过黑沉的眼眸,敛眉道,“原本纳降就多诈败,我怎会轻易上当,自然会分出一部分兵力在大军后方严正以待,你的奇兵过来正好遇上。”少年毫不客气,拂开卫谦的刀币,将五块碎银防守在自家大后方。
“那我向后逃便是了。”卫谦满不在乎,捡起两个可怜的刀币放在淮水以南的区域。
少年冷哼,复又拂掉卫谦的刀币:“在楚境,楚军对地形比郑军熟悉多矣,所以,你逃不掉。”少年抬眼,看向卫谦。
“非也非也……”卫谦起身拿掉少年的那五块碎银,伸手指向自己这方,“我正在渡河的军队在奇兵袭到时就会闪电往后彻,且发射火箭,火从西北方来,火箭顺风耳下,你万万难以阻挡兵力的后撤。而那两个刀币的奇兵不过是诱饵,引诱你的一部分军队进入你身后的山林,一旦军队进入便火烧山野,奇兵从山的斜左方小道奔出,正遇你河岸大军,而你河岸大军正在全副武装的追逐我的三个刀币的主力军,后面全不设防,因此必定被我一阵砍杀,我河岸大军再一杀将回来,你一部分的军队在淮河河中,一部分在淮河河岸,就算兵力比我多一半,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因此……”
卫谦将少年放在简牍上的碎银一一纳入自己掌心,笑得嚣张狂妄,“全歼!”
少年垂下眼眸,看向简牍的眼神慢慢变得郁卒,黑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冬日的阳光带着一点寒意氤氲在少年黑眸里,仿佛一块黑色的玉泛着泠泠冷光。
不知为什么,卫谦感觉不太好。
面前这个人骄傲自大。赢了他也不算什么好事似乎……
卫谦忽然想到昨日少年败于自己手上,举手便把酒坛打碎的情境。
想到这里,卫谦坐直身体,面色也肃穆了几分,眼眸紧紧盯住少年的动作。
忽然,少年轻嗤一声,伸手松了系在脖子的大氅系带,他将大氅从后背取下,伸手递给卫谦:“拿去。”
“啊?”卫谦本来已经准备和对方大干一场了,却不想少年真的脱了衣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