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风小雨急于找到陈运然,未曾注意脚下,但觉脚下一空,随即一个踉跄摔了下去,好在不高,没摔疼,风小雨但觉身下软软的,于是借着雷鸣石的光芒看了一眼,原来是陈运然,他居然在这里,没有被野兽拉去,真是太好了。
风小雨连忙起身,用雷鸣石照着陈运然的脸,陈运然双眼紧闭,嘴角有血迹,脸苍白苍白的,看来摔的也不轻,于是风小雨用手指试了试呼吸,好在还有呼吸,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心想,这家伙真是命大。
风小雨又拿着雷鸣石向四周照了照,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人工挖的通道,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看样子挺正规的。而风小雨他们就在通道的一边,他们的身下,是被水流冲刷下来的泥土。
风小雨心想难怪自己会踩空,于是起身拍了拍土,背着陈运然往掉下来的洞口看了看,往回走应该是不可能了,看来也只能沿着通道走了。
于是沿着通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这陈运然沉的很,背在风小雨的背上,风小雨虽有不情愿,但没法,谁叫是同门呢,何况师兄也嘱托过了。
就在这时,通道的前方有着昏黄的光亮,风小雨不敢大意,收起雷鸣石的光亮,将陈运然放了下来,靠在墙壁上,然后自己沿着通道,踱着猫步,向那光亮走去,他从没想到自己现在看到光亮怎么跟做贼似的。
这光亮是从一个大殿放出的,这大殿的四面有十六盏油灯,不知被谁点着了,冒着黑魆魆的油烟,这四面,每一面都有一个通道,共四个通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大殿的中央是一有着环形发型的雕塑,这雕塑看起来很干净,像是刚被人打扫过的一样,浓眉大眼,双手合十,盘膝而坐,看样子是个佛教中人,只是他坐下的的浮雕却是骇人,都是具具尸体,面目狰狞,似是地狱一般。
风小雨紧了紧心,向上看去,上面看不到顶,但是梁上都挂着被油灯熏黑的黑须,密密麻麻的,长的都垂到雕像上了,如果不考虑质量,估计拧个麻绳不成问题。
这宫殿看起很大,应该是将整个山体都掏空了,地面的地板是用青色石块铺成的,看起来很平,只是长年未走人,都霉了。
就在风小雨决定向大殿一探时,忽然听到一串脚步声,从左面的通道传了出来,风小雨不知什么人,心说还是小心为妙,一转身,背贴在墙上向左面望去。
这一望,风小雨心中一喜,出来的那人是闫舒心,减水短发,瓜子脸,有种冷冷的美,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蓝白服的男子,那男子额前的发很长,一缕盖过了眼睛,正是在山口处所见的那个男子。
风小雨对这个男子没有几分好感,心里对他有些讨厌。正欲出去想和闫舒心打招呼,却见那男子忽然一把拉住闫舒心的手,道:“让我去,你待在这里就行了。
风小雨呼吸一紧,这也太快了吧,都拉手了,好在闫舒心甩开了那男子的手,道,“都给城主说了,这是我的事,你们为什么还要跟来。”
“不管城主的事,是我不放心你。”那男子道。
“我不要你管,你回去吧,这是我的选择,我必须面对。”闫舒心冷冷道。
没想到那男子继续道,“郡主,保护你是我职责。”
风小雨吸了口气,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丫头叫闫舒心,身世显赫,可并不知她是郡主,听到那男子叫她郡主后,他的心中有些失落,自己随父亲漂泊多年,流浪在外,就是一**丝,跟这养尊处优的丫头是没法比的,不过这丫头倒也坚强,能抛弃优越的生活到琼昆学武,又走南闯北的,倒是让风小雨佩服。
“语成谜,我希望你尊重我的自由,我不想我随时随刻都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下,你懂么?”闫舒心有些急了,她的眼眶红红的。
语成谜愣了愣,不语。
“你回去吧。”闫舒心缓了缓语气,她不想对语成谜发脾气。
“不,我不回去。”语气很平静,语成谜看着闫舒心的眼睛,没有回避,虽然他知道此刻闫舒心对他有意见,但她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风小雨心中来气,心说,这家伙居然死缠滥打还赖上了不成,虽然自己不是有心听他们谈话,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是时候该出场,让这个家伙知难而退。于是整了整衣服,正要往出走时,却听见一阵挪动巨石声响。
风小雨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见语成谜顺那石像旁边的一处开口跳了下去,闫舒心站在那开口处,略带迟疑后,也跟着下去了。风小雨紧张了起来,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地下通道,这石像处应该有机关,但并没多想,跟着跳了下去。
刚跳下去,却听那石块自动合了起来,心想不对啊,陈运然还在外面,自己怎么能把他丢下呢,于是一抬头,只听通的一声,一头撞在了石板上,顿时两眼金星乱冒。原来是那石板刚好合住,自己没注意,碰个正着,风小雨一边暗骂这是谁修的,修的这么矮,一边抱着头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石板合住后,地道又陷入了黑暗,风小雨打开雷鸣石的光芒,弯着身子向上看了看,出不去了,自己也管不着陈运然了,虽然方才还有些嫌弃他,但真的要说他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那风小雨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于是合着手祈祷陈运然福大命大,希望他没事。然后风小雨沿着台阶走了去。
下面的还算好,有一人来高,站直了身体也碰不着头,风小雨揉着受伤的头部,心里嘀咕着,为什么要把入口修的那么低呢。就这样他沿着通道继续往下走。
过了一会,也不知下去了多深,风小雨就来到一个地下室,这地下室看样子是人丛石块里凿出来的,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左右各有一个洞口,风小雨不知走哪条,拿着雷鸣石往地上一照,心中一惊,地面上有一摊血迹,还冒着气,心说不好,闫舒心他们肯定遇到危险了,于是顺着离血迹最近的洞口钻了进去。
这条通道很窄,洞中有阵阵热风,但还是往下,就在风小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忽然前面一片开阔,格外通亮,这一眼却是望不到边,风小雨惊讶的看着四周,这里原来是一个地下断层,这断层有十几米的高度,上面的石层有一些奇怪的石头,发着诡异的光亮,那光亮就像阳光隔着冰块射过来的一样。一些石块上倒挂着猴子,也不知那猴子是死是活。而这里却没有闫舒心和那个男子。
风小雨心想,应该是走错了,正准备到回去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咯咯的声响,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就好像嚼骨头的声音。风小雨一侧身,就见一面目狰狞,头发蓬乱的人,向自己扑了过来,风小雨心中一惊,连忙向后退去,那人也不放,继续朝风小雨劈头盖脸跳了过来。
风小雨这时才看清,那人双眼凹陷,双手干瘪如柴,指甲像刀一样的闪着寒光,一条裤腿空荡荡,在他落地时候,才看到支撑那一半身体的是一根铁棍,简直就像妖怪一样。
风小雨心中一紧,好在那人行动不便,自己躲了过去,忙道:“你是谁?”
那人又发出的咯咯的声音,看着风小雨,眼里充满了嗜血的渴望,他舔着自己锋利的指甲,像是幻想着指甲沾了血液一样。道:“你是那和尚献给我的食物么?我可是好久都没闻到生人的味道了。”
风小雨被吓的不由得向后退了两三步,缓了缓神,道:“什么和尚,我不认识。”
那人有些意外,但看风小雨不像撒谎,站着道,“你不认识那和尚,这就奇怪了。我被困在这里不知多长时间了,都是那和尚来看我的。说真的要不是那和尚,我还不会落到这幅田地。”
“我可没害你昂,你不要难为我。”风小雨心怯的看着那人,但看那人没在攻击他,于是放心了不少,不过那人的声音真心不好听,就像有痰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一样。
“小孩,你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风小雨一听,心生警惕,刚才那么凶,摆明了要吃我,鬼才相信你是要给我讲故事的。但看洞口刚好被他守住,心想他怎么不继续攻击了,于是向后退了步,却是瞥见一根铁链嵌着那人的后背,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没入地下,原来是被拴在了这里,道,“我才不听你将什么故事呢。”
那人见风小雨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挥手道:“你站在那别动,听我把故事讲完,我放开这个洞,让你出去。”
风小雨见那人一副乞求的样子看着自己,没有方才的戾气,而自己也急着想出去,心想,要是被这妖怪守着洞口,那自己也出不去,岂不是要待在这陪他了,在看他被那铁链拴着,也伤害不到自己,姑且就先听他磨叽一会,然后趁机逃出去,于是坐在一块石头上,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