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再次被关上,里面又变成一片昏暗。
就这么走?已经一晚上没有进食的梁采繁简直想跳起来骂娘了。就算是战俘也没有这么对待的吧?这是虐待,赤果果的虐待!她真是想狠揍那个元方。但是这也只能心里想想,现在的她别说跳脚了,连动一下都困难。
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结果感觉身上的绳子更加紧,只能气馁的放松身子。这个鬼地方,要怎么才能离开?
元方端着碗出去,看到纳兰长生正站在门后,脸上似笑非笑。
“主子。”元方看着丝毫未动的碗,有些胆怯。
“怎么了?她不肯吃?”纳兰长生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聊家常。
“嗯。”元方有些模糊的答应,总不能说不喜欢喂人吃饭吧。这样,他主子指不定会发什么火呢。
“端走吧。”纳兰长生听到他的应声,指指他手里的碗,然后转身离去。
元方吁了口气,但是气刚呼了一半,那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又幽幽传来:“饿一顿两顿没事,但是你把她饿出问题,我可不会饶你哦。”
端着碗的手霎时捏紧,元方的神情如临大敌。他低着头,卑微而沉稳:“是。”
纳兰长生已经远去,元方的额头却映出一层薄汗。
杭州,林朝阳的房子里,红木沙发上坐着两个对他意见很深的人,梁南木和杨沐。但是这一次,梁南木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脾气火爆,只是用不同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坐在沙发上。
他的身边坐着杨沐,那双眼睛锐利而铁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林朝阳,那张如刀刻的脸上多了一分忧虑。
“怎么办,这样坐以待毙吗?”梁南木到底年轻些,再沉稳也不够养到不动声色的程度。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要问问你们营救的方案。”林朝阳看了沙发上的两人一眼,将一叠资料放到茶几上接着说道,“纳兰长生有很多住所,我已经让人全部查出来了,但是目前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能够证明她在这些地方。所以,首先我们要确定纳兰长生的藏身之处。”
杨沐拿过资料,淡淡道:“她这个人最喜欢故弄玄虚,可能就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却最显眼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是不是纳兰长生没有离开杭州,然后把我们误导到上海去,然后她再带姐离开。”听到杨沐的话,梁南木立马猜测道。
林朝阳立马否定:“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三姐都说了她会藏在我们最想不到的地方。”梁南木听到自己的猜测被否定,不怎么高兴地反驳。
“如果你做了这种事,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林朝阳也不针锋相对,只是抛了个问题。
“我当然……”话没说完,但是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他的答案跟林朝阳是一样的。无论是谁在干了这种事后,都会去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地方隐藏起来。纳兰长生的地盘在上海,她怎么可能会留在杭州冒险。
在上海被找到她还有逃脱的希望,如果在杭州,那她简直是找死。没人会这么傻,再剑走偏锋的人,也不喜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自负的人往往拥有强大的资本,没有资本也玩自负,最后的结果一定一败涂地。
梁林两人在争论的时候,杨沐已经将一叠资料浏览完了。
“沐沐,有什么发现。”林朝阳自然的喊出杨沐的名字。
杨沐拿着资料的手紧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从一叠纸中拿出一张放在茶几上,慢慢说道:“我觉得在这幢房子里的可能性比较大,纳兰长生喜欢狡兔三窟,但是她有一个习惯,喜欢用那些不显眼的东西来掩饰。这幢房子是她这些房产里最不起眼的,所以可能性很大。”
“她喜欢低调?”梁南木听到杨沐的话,很好奇地询问。
“算是吧。”杨沐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梁南木嘴角抽了抽,在地下赌场这种地方将一个大活人带走,这也算低调?那她要是高调起来,不是要把中国灭了!
“那我派人去把这幢房子监控起来,如果发现蛛丝马迹立马采取制定要的营救计划。”林朝阳也不罗嗦,立马下命令下去。
“三姐为什么要用他的力量啊,让上海警备团派出点人出来不就结了,她难道还敢跟国家对抗不成。”看到林朝阳下命令,他不解地看着身边的杨沐。黑道上的人可靠吗?他可一点不相信林朝阳手底下的人能救出他姐。
“不能出动军队,也不能让上面的人知道。”杨沐很郑重的警告梁南木,“南木,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爷爷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啊?她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教训她一下有什么关系,再说她又不是龙蛇牛神,我们还怕她不成。”梁南木不知道梁采繁跟纳兰长生的恩怨,也不懂这些势力跟中央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说不行就不行,如果你敢一意孤行,别怪我不客气。”杨沐直接实行以暴制暴,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在中国这个庞大的国家里,没有人能一手遮天。自古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纳兰长生能在上海地下世界呼风唤雨自然有庇护她的势力。像林朝阳,也只能做浙江的头,而不能去上海插一脚。他们这几个北方过江龙也不能在南方地区做出什么过火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要是处理不当可能最后会引发政治危机。
梁南木对杨沐还是很忌讳的,有些不甘心地答应:“知道了,不说就不说。”当中国的各方势力在紧张准备救梁采繁的时候,在阿尔卑斯山避暑的梁桃夭被惬意的在游泳池里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