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各色霓虹街灯映射空气中,气流像是披了华丽璀璨的衣裳,将城市裹得像个不夜城。
车子在道路上平稳的行驶着,拐了几个弯,才将通亮的繁华街道甩在后面,老市区还有摊位摆在外面,但没有繁华区那么热闹。
叶篱坐在副驾驶位上有点不自在,她很想闭眼假装睡觉,可毕竟开车的是老板,很不妥,只好很无聊又有点紧张的盯着车外。
“那个···”
“你····”
隋箫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先说。”
“嗯,那个,晓节她喝醉了,任总照顾着她,不会有事儿吧?”她还有点担心,毕竟隋总是晓节哥哥,跟他说下应该会好些。
“那丫头没事儿,齐铭会照顾好她的”他打着方向盘,拐进了一个巷子。
“还有,谢谢隋总送我回来!”
“不用那么客气,你都谢过好几次了。”隋箫看着前面被路灯照得昏黄的路面,路边还三五成群的坐着几个老人在乘凉,回头笑看她,“不在公司就叫我隋箫便可,不必拘束。”
叶篱缩了缩脖子,她没说话,看着窗外,已经到她住的小区了,她看到母亲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正跟郑伯在聊天,车刚好从母亲身边开了过去,她扭头朝后看去。
“隋总,就在这里停吧。”
隋箫将车子靠边停下。他有点无奈她对他的称谓。
叶篱下车再次道了谢,向母亲那边走过去。
“我家篱儿是很懂事啊,不用我操心,倒是我这身子骨,总是免不了让她担心。”
“篱儿不是马上毕业了吗?总要找到好工作的,她是个好姑娘,你把心放宽点。”
“是啊,今天去面试了,说是过了,参加什么聚会去,到现在还没回。还要你在这里陪我等!”
······
叶篱听着母亲与郑伯的对话,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骄傲,她感到有点心酸。
“晚上好啊!郑伯!”她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脖子,依偎在母亲的颈间,笑着撒娇,“妈,怎么还在外面?和郑伯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妈在说你的优秀史呢!真是个好闺女,郑伯要是有你这么个闺女比你妈还要满足。”郑伯笑眯眯,毫不吝啬的夸赞她。
郑伯住叶篱家对门。从叶篱跟母亲相依为命,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搬到这个陌生的小区来就对她们很是照顾,家里别人送来的吃穿用度,总是会送点给她们;叶篱在学校很忙,有时很长一段时间回不了家,那个时候母亲刚刚开始研究芙蓉饼,很多需要体力的地方总是郑伯在帮忙。叶篱很感激,也很喜欢郑伯,在她心里,郑伯就是除母亲外第二个让她尊敬,爱护的人。
郑伯原名郑常彦,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他是部队退下来的文艺兵,当年跟妻子在部队认识,情投意合,很快坠入爱河,顺理成章结为结发夫妻。为了事业,两口子并没有急着要孩子,即使如此,小日子依旧过得甜蜜幸福。可谁曾想到,演出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妻子先他一步离开了,带走了他的所有爱与依托,没有为他留下一儿半女。他非常爱他的妻子,在妻子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一度消沉,他将所有的爱与眷念都给了那个在天堂的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续弦。
退休后就一直居住在跟妻子的新婚房子里——也就是现在叶篱家对面的那套房子,一直是孤独无依的一个人生活着。
虽然总是会有人来慰问,但一个人住总是会感到孤独寂寞的,所以当叶篱跟母亲搬来这里后,多了一个邻居,郑伯也像是找到了伴,跟她们很快熟络起来,互相照应,这样一过就是四年。
郑伯的健谈,学识,才情与品性,深深的打动着母女两,两家关系亲密的像是一家人,叶篱也将郑伯视为了亲人,现在看到母亲跟郑伯在楼下,想来是郑伯陪着母亲等她,她很开心,也很感激。
“那我给您做闺女呗!以后我养您跟我妈!”她笑嘻嘻,真诚的回应郑伯,她觉得养母亲与郑伯就是她的义务了。
“那好那好,郑伯高兴坏了!”郑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母亲也跟着笑到一块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没多玩会儿啊?”
“不早了,都快十一点了,我就怕你没睡,还是赶紧回来好。”叶篱将母亲扶起来,“这不,给我猜对了!您现在要回去睡不?”
“要得要得,听我闺女的!老郑,该回去歇着了!”
叶篱赶紧去扶郑伯,她刚一转身,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