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这么骚扰魏蝶呢？那个魏蝶啊，要不也给我签一个吧？”
“还有我，谢谢了！”
“哈哈，等我再扎几针，然后也帮我签……”
就连燕魏蝶自己都没想到，这些年纪很大的老中医们，居然大多数都很喜欢自己的作品，还都向自己要签名。
任何东西都有个受众问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比如范欣悦的歌，很多年轻人喜欢，也就来了这么多粉丝支持。
但她的流行音乐，却打动不了这些老中医。
按理说，这些老人应该更喜欢听唱戏，或者民族歌曲。
燕魏蝶的作品风格，他们居然也喜欢，这是令她始料未及的。
“什么情况？”
“这些老头怎么都去找魏蝶签名啊……”
“这不是抢小悦的风头嘛！”
“哼，等下小悦下来，我们都去排队要签名，把风头抢回来！”
饭粉们你一言我一句。
“安静，都安静！”保安维持秩序，将几个想直接上台要签名的人推回去。
李九真原本只是在旁做路人看着，忽然就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正是之前觉得他是“逗比”的那个人。
他和另外几个一起旁听的学生凑在一块儿，对李九真说道：“我叫童子安，认识一下吧？”
“哦，我叫李九真。”李九真说道。
“这两位是？”童子安又看向李清歌和宁子墨，目光带着几分灼热。
他这种眼神，李九真见惯了。
知道他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跟自己打招呼不是真想和自己认识，而是想接近美女。
对此，他也觉得很正常，也很无所谓地介绍了一下。
“她是你妹妹啊……真没看出来！”童子安吃惊地说道。
好吧，“真没看出来”这类字眼，李九真也是耳朵都听出茧了。
他就纳闷了，自己这张脸，真有那么丑，连当李清歌哥哥的资格都没有？
见李清歌杵在那里就像机器人一样，根本没有打理自己的意思，童子安也不介意。
美女嘛，越漂亮就越矜持或高傲，如果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优秀的实力，当然不会随便搭理你咯。
因此童子安笑道：“就这么站着也没意义，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也打算来一场义诊锻炼自己。怎么样，兄弟，作为东道主，也加入进来吧！”
“义诊？”李九真眨了眨眼睛，“那也得有人肯让治吧，有人吗？”
童子安一挥手，指着台下那些围观群众，说道：“这些不是人？”
“他们当然是人了，你怎么能说他们不是人呢？”李九真诧异，声音也变得很大。
“……”
“你们在说什么？”台下那些人听到了，纷纷侧目。
“谁说我们不是人？是你吗？”有人指着童子安，目光不善。
“误会，误会！”童子安那个汗啊，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吧，这该死的李九真怎么能坑人呢？
他瞪了李九真一眼，立刻说道：“我是说，想要来一场义诊，想让他也加入进来，他说没人看病，我就说诸位都是人……哦不，我的意思是说诸位当中肯定有人有病……”
他张了张嘴，在众人虎视眈眈之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解释了。
“反正就是有谁身体不舒服的，可以上来我们免费帮忙治疗。就算没有身体不舒服，也可以来用中医的方式体检一下。”童子安勉强笑道，“有谁要上来吗？”
“切，老子又没病，治疗你大爷！”有人竖了根中指。
“就是，一个半吊子也想治病，害死人了怎么办？”
“你才有病，闲得蛋疼的病。”
一时无人响应，反而一阵嘲讽。
童子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本来是打算证明自己的医术才能，邀请李九真加入进来，则是妒忌心作祟，下意识觉得李九真医术肯定不如自己，想让这“逗比”在自己的对比之下出丑，黯然失色。
哪知道自己一句“这些不是人”会引发歧义，使一切被搞砸？
全都是李九真，这该死的混球声音忽然变那么大，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自问对他够客气了，他居然这么卑鄙整我，真他娘的恶心！”童子安对李九真反感到了极点。
台下正好有个人身体不太舒服，不过尚在忍受范围以内。
他目光落在台上范欣悦身上，心想：“这些傻叉，难道不知道上台就可以靠近小悦了么？这可是个机会啊！”
因此他举起手，说道：“我愿意接受治疗！”
正一脸怨念的童子安眼前一亮，急忙说道：“那请上台吧！”
这人一上台，就直奔范欣悦那边，试图搭话，却被黑人保镖一下子挡住，只好失望退了几步。
童子安一把握住他的手，请他坐下，正要把脉，却是对李九真说道：“客随主便，李兄，要不你先请？”
李九真本就没学多久医，又基本是在学校学理论知识，对于把脉这一技能，完全不熟。
这时候他来，能查得出是啥病才怪。
故而他摇头道：“我又没答应要义诊，你还是自己上吧！”
“哦？不会是没这个能力吧？”童子安身边的一人讥讽一笑。
另一人也道：“老兄，你这是谦虚？还是连把脉都不会哦？”
李九真完全没有被激将到的意思，一脸坦然地说道：“我上个月才开始学医，现在当然不会把脉了。”
“什么？你上个月才开始学？”童子安这些人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他们真的没想到李九真还是初学者。
因为他们的老师在被邀请来参加交流会的时候，有关交流会的主题也说得很清楚，都是国内负有盛名的大师级别之间的一场交流。
这些大师聚会，所带的学生可都得拿来撑门面，李九真这样一个初学者，毫无资历和亮点，凭什么参加这场交流会？
哪怕是旁听资格，也都应该不能有！这不是拿来丢人么？
对比之下，宁子墨反而有资格参与旁听，至少她基本能听得懂，学过两年了。
“原来是个菜鸟啊！”
这下，他们连和李九真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完全将他排斥在外，当空气一般。
“暂时只有一位患者，那就由我来吧！”童子安对其他人说道。
这些人没有意见，看着他将手搭在那个范欣悦的粉丝手腕上切脉，然后问了他几个问题，又看了下眼睛和舌苔。
李九真才不管他在那里表演个什么，本来就是他们搭讪自己才说两句，完全没有主动融入他们圈子的意思。
他来到王楚山这边，见他轻捻银针的手法老道，倒也认真记下。
王楚山瞥了他一眼，笑道：“不要气馁，我相信你再过段时间，就能赶上他们。”
“我有气馁吗？”李九真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因为杨胜楠的事情心情不太好而已。”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最后，未必没有希望。”王楚山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用这种话勉励几句。
他心里其实一开始就不怎么看好，茫茫人海，要找一根针，谈何容易？
只是不好直说而已。
“啊！”
就在王楚山收针，治疗完毕时，忽然，一道惊呼声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只见童子安手拿银针，脸色煞白，他身边那些人也都大惊，两眼发直。
那个范欣悦的粉丝则倒在地上抽搐，已然失去意识。
“怎么会这样？”
童子安的老师脸色大变，急忙冲过去。
全场为之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