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扬善解人意的将手揽住小兔的腰,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小兔的腰间传遍全身,稍微给了她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
季宇扬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还不等小兔开口,他邪魅的声音已经公布真相,“呵呵,年轻人,凡事,何必说的那么清楚?有些事情,你管不了,我劝你啊,最好也别管,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以后我女人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吧,要多少钱?这么多年了,你养着小兔,也不容易,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满足你。”
季宇扬的话,像是重磅炸弹,在小兔和简宁的心上,狠狠的炸开了一个大坑。
小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季宇扬,紧接着,又转向简宁。简宁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死灰一般的颜色上,他高大的身躯开始剧烈的颤抖,他的身体里好像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役,五脏六腑都流出血来。
好半响,他虚弱的声音响起,“钱小兔,你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简宁盛怒的样子,十分罕见。尤其是他像一头被外来势力侵占了领地的狮子一般,怒吼的样子,更是难得一见。
小兔被吓得愣在原地,惊恐的眼睛不停地闪烁,她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大脑一片空白。
“哥,我……”小兔刚张开嘴,耳边就响起简宁深沉而苍凉的声音。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带着一种大势已去的悲凉,静静地叙述着。
“我爱你,我爱了你七年,从孤儿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这世界上,还能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小女孩?这小女孩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她应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才对。我就像驴一样养着你啊,什么都让着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没亏啊,我这是给我媳妇的,可你呢?你简直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你装什么傻?我这么多年对你什么心,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怎么能背叛我,你怎么能背叛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和无助,像一块千斤大石,压在简宁的胸口,他狠狠地拍击着自己的胸膛,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给眼前这个绝情的女人看。
小兔慌慌张张的开口解释,嘴唇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哥,哥,你听我解释,不是的,哥,哥……”
“哈哈哈。”简宁突然失声大笑起来,“不是什么?钱小兔,真有你的,事到如今了,还想骗我,怎么着?是不是等你也弄个艳照门出来的时候,才打算让我知道?有钱人都喜欢玩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了简宁的一席话,小兔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她就像是一个含冤而死的囚犯,自己还什么都没辩解,就被人武断的处以了死刑。
真让人死不瞑目。
“哥,你怎么这样?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和他……”
“真心相爱,哈哈哈,这个笑话够我笑半辈子的了,你没准还有点可能,你回头问问你后面的男人,他爱你吗?你敢问吗?够了,钱小兔,到此为止吧,你好好努力,争取在他抛弃你的时候,你能捞着个一房半车的,别白让人给玩了。”
简宁一步步的面对着小兔后退,小兔忽然觉得,她和哥哥的关系,就好像秋天的树叶一样,正在缓缓的飘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抓,可终究抵不过下坠的趋势。
“小兔,哥累了,七年了,竟然还抵不过你和他那么短的时间,我太傻了,如果咱俩有可能的话,该发生的,早发生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是我自己懦弱,一直没有勇气跟你明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祝你幸福。”
说完,简宁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去。
小兔这个时候就像发了疯一样,她也不顾现在正值下班高峰,街上人来人往,她就这么直直的冲过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简宁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喊道,“哥,哥,我错了,哥,不是的,哥,不要丢下我,哥……你说过,我们永远相依为命的……相依为命……”
泪水夹杂着小兔一声悲惨过一声的哭喊,声声震天,简宁的裤腿,顿时就被泪水浸湿了。
像石雕一样立在那里的简宁,高大单薄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在小兔看不到的角度,肆意的泪水已经无声的滑落。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一个半大的男孩,带着一个小女孩,是忍受了怎样的艰辛与苦楚,才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存活了下来。
房东的白眼,工地的辛苦,人心的险恶,都没有让这个坚强的小伙子屈服一星半点。
那是因为他有着信念,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一定要给一个人幸福。
可是,自己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七年的人儿,在自己眼皮底下,眨眼就变成了别人的了?
这是什么逻辑?
硬生生从心上撕下一块肉来的痛楚,也不及这样的打击的万分之一。
简宁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兔,这只总是笑容满面的小兔子,什么时候哭成过这个样子?
自己发过誓的,如果看到她的眼泪,那就是说明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还不够努力,可今天惹哭她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老天究竟还要怎样作弄人,才甘心?
他刚想俯下身子,扶起整个身子都哭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