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你怎么样?有受伤吗?”男人焦急的声音毫不掩饰。
冰山男?小兔认得他的声音,赶紧抬头一看,真的是许耀强。
小兔就好像是被拐卖到偏远山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了前来搭救自己的亲人的可怜小孩一般,激动无比,她挣扎着站起身来,一头扎进了许耀强的怀中,刚才伪装的强悍与坚强,在看到许耀强的一瞬间全部崩塌,她狠狠的揪住许耀强衬衣的前襟,嚎啕大哭起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差点就要死了,扬就快要死了……”
怀里的女子,被雨水湿透了,她微凉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瑟瑟发抖,柔弱无助的哭泣着,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她六神无主,再也没有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她现在活脱脱就是一只小鹌鹑,渴望被人保护,渴望被人温暖。
许耀强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想要狠狠抱住她的冲动,他几次抬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终究没有落下。
“咳咳咳,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我,我死了,看谁管你……”就在这时,季宇扬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小兔赶紧从许耀强的怀中出来,转身蹲在地上,双手扶住季宇扬的肩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扬,扬,强子哥来了,我们有救了,扬,你不会残废了!”
许耀强怀中一空,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也空了一块,可是眼下的情景,让他顾不得许多,他也赶紧来到季宇扬的身边,“季哥,怎么样?还能动吗?你手机一直打不通,还是道上的兄弟通风报信,我才知道刘少那小子,选择今天动手,我们都大意了,还好你手表上撞了gps,不然,今天还真是凶险。”
季宇扬继续咳嗽,“是……是啊,还要我们命大,回去再和他好好算这笔账,强子,多亏你机灵!”
季宇扬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好像还是不放心什么似地,左顾右盼,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还是许耀强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他十分了解,他捅了捅小兔,用眼色示意小兔,小兔这才明白,赶紧走过去,钻到了季宇扬的腋下,“你是在找我吗?”小兔调皮的眨眨眼睛,一脸的骄傲。
季宇扬裂开干裂的嘴唇,冲着小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是啊,我的小兔子不在身边,我就六神无主了,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恩,我就是你的六味地黄丸!”
“扑哧!”周围的保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笑也不敢大声笑,毕竟现在自己的老板伤成这个样子,你身为保镖,还敢嬉笑,不要工作了?
可是这小兔的比喻,也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等上了车,季宇扬就让小兔坐在自己腿上,细心的为她擦拭着湿透了的头发。
也不知道是车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还是怎样,小兔只觉得自己头晕晕的,浑身软绵绵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不过,她告诉自己,不能睡,还有话得问清楚,“扬,你在昏迷之前,记不记得和我说了什么?”
季宇扬一边给小兔擦脸,一边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啊?不是吧?真的忘记了,还是他又在逗我?
“就是你说谢谢我,然后后面的那句话,你再好好想想,再和我说一遍嘛!”
季宇扬将小兔的衣服掀起来,给她擦拭身体,故作冥思苦想状,“什么啊?我真的不记得了!”
小兔的大脑已经开始混沌,耳朵里也响起了嗡嗡的轰鸣声,刚想说话,却被季宇扬带着心疼的责备声给打断了。
“唉,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手怎么成这样了?我宁愿我腿废了,也不愿意看见你的手成这个样子。”季宇扬捧起小兔血肉模糊的双手,放在唇边,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
他温热的唇,让小兔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酥麻,双眼朦胧中,小兔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冲着季宇扬笑了,心里默念,扬,只要你没事,我怎样都乐意。
靠在季宇扬的肩头,小兔重重的昏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她好像听到了季宇扬的声音,那犹如百年老酒一般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我的女人伤了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的手上留下一丝疤痕,听到了没?小兔……小兔……”
我的女人,他说我是他的女人,呵呵,我是季宇扬的女人,值了,真的值了……
前排的许耀强,放在腿侧的双手,却是不自觉地握紧了……
笼罩在季宇扬和小兔之间的阴霾,好像在一夜之间都烟消云散,他们两个人经过这场浩劫之后,仿佛都明白了彼此之于对方的重要性,久违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季宇扬的脚并没有伤到骨头,但也伤得不清。小兔的手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但其实并没有伤到筋骨,就是一点皮外伤。
但小兔很会在季宇扬面前撒娇,为的就是不被季宇扬逼着喝一个什么蒙古大夫开的什么偏方,说是具有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功效。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疗效,世界上哪还有会病死的人?
况且那一大碗黑乎乎,稠糊糊的东西,鬼知道里面有什么,打死小兔,小兔都咽不下去。
可季宇扬不同意,偏偏就要逼着小兔喝,搞得小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叫苦。
“小兔小姐请喝药,这是先生交代的,您也不好让我们为难不是?”可爱的小女仆一脸焦急,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兔小姐,真是没有办法,好话都说了一箩筐了,可这位小兔就是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