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他执意要将小兔留在身边的,可是这样的纠缠,其实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对他,他爱小兔,他不想放手,可是他抓得越紧,小兔却滑的越远,他只能更加紧逼,穷追不舍。
他一直在希望与失望的边缘徘徊,挣扎,最后,要么是成功唤回小兔,要么,就是彻底放手,可他怎么能彻底放手?放了小兔,谁来放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季宇扬的电话突然响了,他选择无视,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兔其实就是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听着耳边聒噪的铃声,回头看了一眼季宇扬,看他就像死尸一样,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想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真的是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过意不去,但是不可否认,小兔觉得,自己心里的愉悦还是大于内疚的。
因为她终于扳回一城了,因为她终于伤到了季宇扬,就冲这点,她就该高兴,不是吗?既然你让我这么痛苦,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既然你不想放过我,那么大家就都别好过。
小兔心里乱七八糟的盘算着,耳边还继续听着那此起彼伏的铃声。
看季宇扬一脸灰色的表情躺在那里,实在是没有要接听的意思,小兔只好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最爱的牛儿”。
呵呵,真是讽刺。她原本以为,像季宇扬这样的大男人,肯定不屑于做这种只有青年男女才会做的恶俗的称谓,没想到,他不是不会做,而是看对谁做。
小兔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酸意翻滚,这种心情好像胎记一般,擦不掉也躲不了。
“喏,肯定是有很着急的事情找你,不然也不会打这么急!”小兔将手机递给他,还故作轻松的说到。
季宇扬将手挪开,斜眼看着小兔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一会,又将目光转向小兔,用一种探寻的语气问道:“你……你就真的这么无所谓?”手却并没有接过手机。
小兔看他又要说一些无谓的话,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转过身去,不再看他,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已经和我无关的人和事,我为什么要有所谓?”
感觉到身后的人在深深的吸着气,好像在隐忍着强大的怒火,小兔后背的鸡皮疙瘩瞬间排排站立了起来,她知道,她再一次成功的突破了季宇扬的心里防线。
身后的床铺猛然剧烈的起伏,季宇扬翻身下床,按了接听键,“说,怎么了?”语气中透着一丝十分不耐烦的情绪,一边说话,一边胡乱的将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恩,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等我一下!”
“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整个过程中,季宇扬没有再和小兔说一句话。
看着他生气离开的背影,小兔的心里忽然没有了刚才那种,因为惹怒他,因为挑战他的权威而带来的愉悦,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席卷了她,是因为自己气走了他吗?是因为他去了他魂牵梦萦的妹妹那里吗?是因为自己从此就要过上一女侍二夫的生活了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好痛好痛,她有一种预感,她和季宇扬,从今往后,注定渐行渐远。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小兔赶紧用手胡乱的擦抹了一下,“钱小兔,哭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真没出息,不就是个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越这么说,小兔的眼泪就流的越凶,刚才那股恶心的感觉,瞬间又涌了上来,反正现在也没人,小兔赶紧跳下床,冲到卫生间,可还是一阵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小兔用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点,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小兔微微一笑,“钱小兔,你竟然为了那么一个男人,都哭恶心了,你真是厉害!”
那边,季宇扬心烦气躁的开车来到给牛牛新租住的公寓,这里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当然都是最好最贵的,他的爱情给不了她,但他一定会确保她和孩子在物质上,能享受到别人都享受不到的。
刚推开门,牛牛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一般,一头扎进了季宇扬的怀中,抱着季宇扬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季宇扬被她突然的伤心给吓到了,赶紧拍着她的后背说到,“牛,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牛牛红肿的双眼,满眼含泪,在季宇扬的怀中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问到,“哥,你把她接回来了,是不是?”
听到牛牛这么问,季宇扬的心情更加烦躁,他不着痕迹的缓缓把牛牛推出自己的怀抱,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想要抽烟,可又顾忌到孩子,又只好把烟折断,扔进烟灰缸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牛牛,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管,乖乖在这里保胎,等孩子生出来……”
牛牛紧走几步,来到季宇扬面前站定,红着一双眼睛,很大声音的说到,“孩子生出来又怎样?不一样还是私生子,见不得光?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连孩子都不顾?”
季宇扬被牛牛问的哑口无言,的确是,他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既伤害了小兔,也伤害了牛牛,更伤害了牛牛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可是怎么办?让他放弃哪个他都做不到。
“哥,我知道,我们中间有七年的隔阂,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曾经那么相依为命过?我们再像从前一样不好吗?我们之间,为什么一定要挤进一个别人来?她算什么?她是什么东西?她配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牛牛一声高过一声的奋力嘶喊着,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过度,而根跟暴起着,样子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