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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蜻蜓飞上玉搔头

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在庵堂中,还能遇上这样的绝色的女子。他心中暗暗偷笑。

待在暖暖的炕上坐下,连宸祈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晕眩了,不然为何看着这侍女,心中就有一股奇异的冲动,想要搂她入怀……

不行,连宸祈,即便宫中的皇后是假的,你仍有真正的心爱的女子在等候你,你不能……

可是,实在是太像了……

一阵剧烈的晕眩干传来,他痛苦地扶住了头。

“皇上……”画扇弯下身子,关切地,“您怎么了?”声音细细软软,如三月的柳絮抚在他的心底,挑起痒痒酥酥的难耐。

“你……”心中浮起一阵奇妙的震颤,他只觉得脑中剧痛,仿佛有人拿了锤子,一锤一锤在他头上。迷离间,竟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脱口而出,“是你吗……”

只这一句,画扇愣住。

他认出她了吗?终于是认出来了吗?唇边掠过一丝凄凉,连宸祈,如今我已经不是云画扇,姑姑死在你手上的那一刻起,云画扇亦死了。

画扇笑,她知道自己的笑靥有倾国之美,淡淡的月光从小窗中一泻而下,映照在她的脸上,笼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妩媚。

“是我……”她低低地在他的耳畔,“是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是云画扇,云画扇……”她亦在锦榻上坐下,下巴支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我一直在等,我一直等,你却娶了云若如……”

他惊诧,恍若惊雷响在耳畔。

云若如,真的不是云若如吗?他果然……

娶错了吗?

“我以为是若如……”他讷讷地辩白,“大兴国没有叫云画扇的公主……”

画扇嫣然一笑,不再说话。

她将脸慢慢地凑近他的,她感受到了他呼出的热气,急促。他果然是生病了……再加上南王给他下的药,怕是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吧?她笑,闭上眼,南王府里老嬷嬷交予她的那一些事情一一浮现在眼前,只觉得自己亦脸一红,身子微微发烫。

她的手缠绕上他的颈脖,身子如蛇一般柔软,覆上他的。

真的是她吗?

连宸祈无力地,他知道他应该推开她。只是,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底,竟不愿这么做。仿佛浑身都被火燃烧着一般发烫,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呼唤着他,抱紧她,抱紧她,不要再放开……

“我是云画扇……我才是你的皇后……”画扇在他耳边轻声诱惑着,声音妩媚娇憨,眼中却有止不住的泪水打转。

云画扇……

他模模糊糊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的是那个皎皎的月夜,那梨树下,她微微低垂着的睫毛……

只是一瞬间,又被剧烈的疼痛所冲击。不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体内有一股欲火,加上“云画扇”三个字,已经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冲垮。他疯狂地吻着她,从那含泪的如翦双眸,到小小的凝脂玉鼻,最后攫住了她微微颤抖着的樱唇,疯狂地吮吸着。

是她的味道,是清淡若梨的味道。

只有这样的味道,才有梨花落,红泪央这样的词句;只有这样的味道,才是他熟悉的,仿若上辈子就熟悉了的。

他放开她,深呼吸一口气,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眼眸中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欢喜,每一道流光,都似乎在渴望着他。终是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他起身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锦榻之上。

好看的眉眼之间,是满满的爱意与欲火。

画扇知道,是连煜华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那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药。然而她更愿意相信,他是清醒的,他知道她是什么人,他知道她是他爱的人,是云画扇。

她闭上眼睛,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在她的眉间,在她的脸颊,在她的颈脖,一直到胸前的起伏。

身子微微一颤,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

还是不习惯,纵然嬷嬷给她看过要如何做,可是到了亲自体验的时候,她还是不习惯。她别扭地蜷起身子,侧向一边。

“不……不要么?”连宸祈见她这样,不由地停下动作。心中似乎有隐隐的失落,在药物的作用下,体内燃起的欲火难耐,却又不愿意拂逆了她的意思,只是惊诧于自己的身体,竟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画扇不回答,只是愣愣地躺着。皎皎洁白的清辉,一如那夜的雪。姑姑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随之而来的是那一句轻若无闻,却饱含恨意的:报仇!

她咬牙,一瞬间便笑靥如花,转身圈住了他的颈脖,将自己的唇瓣热情地贴合上他的。娇小的舌尖调皮地探出,在他的齿间挑逗着。感受到她的情绪,心中欲火喷薄而出。他生涩地替她解开腰间的带子,素白色的棉质袍子顺从地从她身上滑下,露出她细腻如瓷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

她很瘦!仿若只要他轻轻一捏便会破碎。他怜惜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肩。

她是受苦了吧?

他真傻,竟会娶错了皇后……她心底该是多么怨恨!

他叹息,一遍一遍吻遍她身上每一寸柔软,一点一点勾起她的回应。画扇颤抖着,她咬牙,握紧了双拳,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手心,才获得一丝清醒。她笑着,含着冰冷的泪,紧紧地贴上他。

她能感受到他体内的温度,滚烫。她能看到他迷离的眼神。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她吻着他,哭着低声喃喃。

连宸祈一惊,却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席卷而来的一股热流冲遍了全身。他再无法思考,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敏巧地褪去她身上剩余的衣物。

画扇亦不再说话,她只感觉到自己体内亦有小小的火苗燃烧,愈加剧烈。她伸手去,摸索着替他解开玄黑色袍子上的一颗颗盘扣,伸进自己的手去。她的手冰冷,却带着一层不真实的滚烫。他身子一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天与地只余他们两个,再禁不住情欲似火,冲破他的皮肉,将他完整地笼罩在情欲之中。

他抱住她,温柔却又有些粗野地,将自己送进她的体内。

她嘤咛一声,娇喘不已。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和自己所爱的人融为一体,是这样的奇妙,飘飘然如在云端一般,他的每一次离开,都撕心裂肺的痛。

只是,若没有这阴错阳差的错过,她的心中该有更多的喜悦吧……如今,却只有凄凉。

依然是皎洁的月光。

画扇愣愣地躺着,身下剧烈的疼痛清楚地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侧过头,药物的作用下,他已经沉沉地睡去。她仔细地看着他的侧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

这是第一次,这么接近他。

画扇伸出手去,轻轻在他的脸颊摩挲着。他的脸颊光滑,带着他身体的温度。

连宸祈,连宸祈……

或许,我们本不该遇见,不遇见,便没有了这许多的事情,即便你最终还是娶了若如,亦与我无关。姑姑不会死,我心中亦不会有恨。

她默默坐起身子。

床榻一边,是一大扇窗子,她轻轻推开一些,于是月华更加清晰皎洁,静静地泻在藏青色的棉被上,她用棉被裹了裸露的身子,只留一双光洁的脚在外面。

月光映着藏青色的棉被,她的脚亦是青色的,宛若盛开了一朵青色的梨花,袅袅亭亭。

她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一丝不苟。却不愿意穿鞋,好在地是木板的,倒也不冰。

她裸着足,踩在地板上,走出几步。又回身看着榻上熟睡的人儿,唇边是一丝淡淡的笑。连宸祈,若有一天我要杀你,你待如何。

醒来时,连宸祈只觉得脑袋剧痛,他茫然地坐起身子,赫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打量四周,才发现一个素色的身影,正依靠在小窗边。

猛然,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

“你……”心中涌起满满的奇异的感觉,仿佛是喜悦,又小心翼翼。她说,她才是那个和他定了终身的女子,她叫做……

叫做……

云画扇!

听到他的声音,画扇转过身子,脸上原本麻木的表情,在转身的一刹那转化为畏畏的神色,她抿着唇,小心地看着榻上的男子,只是在见到他裸露的躯体的一刹那,忽地又想起昨夜的事情,顿时只觉得双颊发热,低了头不敢去看。

“奴婢……参见皇上。”她恭顺地福身,声音是敬畏的。

连宸祈一愣。

她自称奴婢?

这时门外想起吴意子的声音:“皇上,可是起了?”

连宸祈只是盯着画扇的脸,随意地嗯了一声。吴意子便应声而进,随后跟着的是贴身侍女悠儿,并一众伺候梳洗的侍女。

瞧见皇帝的样子,吴意子知道昨夜定然是发生了事情了,不禁心里偷笑。悠儿瞧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皇上在庵堂中宠幸婢女,可是对神明的大不敬。这个该死的吴意子,竟不知道拦一拦,看他今日在太上皇和太后面前有什么说的。

想着便转身去看那个女婢,只觉得眼前一跳,惊叹原来是这样的一名绝色,难怪皇上竟会犯了戒律。悠儿扬起笑,走进画扇道:“姑娘是哪个房里的,可要悠儿去通报一声?”

画扇一愣,眼睛看向连宸祈。

这边吴意子已经伺候连宸祈更了衣,见画扇看向自己,连宸祈皱眉,沉默了半日,终还是问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云画扇……还是那个云初?到底她和若如是什么关系,他竟搞不清了。

画扇愣了半日,一双星眸定定地望住他。一时间,他觉得那眼中有千回百折的含义,却总似隔了一曾淡淡薄薄的纱,他揭不开又猜不透。

云若如,云画扇,云初……

他只觉得脑子隐隐作痛,似有针刺一般。到底这当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爱上的,究竟是哪一个?

“奴婢名叫云初,原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如今在公主宫中服侍。”终是平静地说出这一段早便想好了的话,她嘴角是淡淡的。

再没有云画扇,再没有了。

连宸祈,云画扇已经和姑姑一起死在了你的剑下。

听她这样说,连宸祈的表情漠然。轻轻挥了挥手,吴意子便领着众人下去了。

小小的房中,又只剩下两人。

画扇站着,低着头看着脚上一双藕色绣花鞋,上面星星点点的红梅刺目,似鲜血滴滴溅开的一般。地板是褐色的木,擦得发亮,却映不出她的脸。

连宸祈慢慢地走过去,一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

她有一双那么美的眼,眼波流转,是摄人心魂的光彩,只是那淡淡的哀愁,若有似无地笼在眼眸中,迷迷蒙蒙的,他看不见她眼中的自己。

另一手挽起她随意披散着的乌黑发丝,那柔软的触感带着滑腻,如蛇一般在他指尖缠绕着。他捋起一把,轻轻抚在她的脸上,只余一汪明眸似水。

仿佛是有人,轻轻拨动了他心中的弦,他只觉得心中一颤。

“是你……对不对?”他开口,声音生涩哑然。这张脸,真真的像极了她,比若如还要像,更甚的是一双眼眸,虽然若如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那眼中的光彩却全然不似。

画扇的身子一颤,宛若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奔腾起来,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住他。他的脸,是在她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脸,依然是那样好看的眉眼,一点都没有变。她曾经那么深那么深地想念着他,当发现那个可笑的错误的时候,她又是那么渴望能够告诉他真相。

如今她的脸已经痊愈了,他亦肯相信她。只要她简单的一个“是”字,一切都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只是,她忘不了姑姑的死!

即便他是失手错杀的,姑姑亦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终是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红着脸,仿佛是不经事的小家碧玉,羞涩却迷茫地:“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颓然地垂下手,连宸祈失望地。

“不是吗?”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梦吗?“那昨夜……”

“昨夜,奴婢扶皇上回房休息,那知道皇上突然抱住了奴婢……”画扇装出一副羞赧不已的样子,头低得不能再低,手指不断地交缠着,真的就似深闺女子初见男子一般。

看着她的样子,连宸祈默然地,想了半日,眼中有古怪的光芒流转。画扇不敢抬头,只是眼角余光略微瞥见,却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是愈加沉寂,她心中愈是慌乱。

“罢了。”他终是淡淡的,嘴角浮起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凄然无奈。“既然朕要了你,便会给你个名分。”便喊来悠儿,交代在旁整理出一间干净的屋子让画扇住下,便起身往前殿去了。

父皇和母后那里,还需要费点精神呢。

不多时,悠儿便收拾好了屋子。庵堂中本就不甚奢华,临时收拾的屋子,也略简陋些,不过一床一几,靠窗立着一个架子,挂了件藕色小衫,底下又又水绿色的流苏细裙,并一双杏色平金绣花鞋。

“姑娘如今也算是个主子了,虽还未册封,总不好穿着婢女衣衫的,先换了吧。”悠儿笑着道,便要替画扇更衣。

画扇急忙推了几步:“不劳烦姐姐了,初儿自己来便好。”总是不习惯人伺候的,在南王府里便是。

悠儿见她这样说,亦不勉强。她是皇帝身边贴身的侍女,连皇后都无需伺候的,便福身退下了。

搂了衣衫在怀中,画扇慢慢地在床边坐下。这床铺得极软,悠儿只不过照了宫中宝林的规格,底下铺了一层棉,上又是一层细棉,才铺了玲珑纱的垫子和藏青色的被子,只是于画扇,已经是再好不过了。原先在南王府里,虽然锦衣玉食,只是终究觉得渺然,如今这床,才仿佛是她的一般。

她紧紧地搂住怀中的衣衫,将自己蜷缩起来。

手脚冰冷,如死了一般。

云画扇,你要坚强些。她轻若无闻地告诉自己,眼中泛起盈盈的光,嘴角却是一丝笑,凄然,绝望,却又决绝。

正院房中,华清气得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盅狠狠地掼在小几之上,一双凤目微眯,蛾眉紧蹙。连锦年见她这样,急忙劝道:“何必这样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转身对连宸祈,亦是严厉的表情:“胡闹!佛前殿后,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是折了大玥朝的福!”眼眸间亦不再是平日素来淡然的笑,多了几分不怒自威。

连宸祈自知理亏,亦不敢辩驳,只跪了在地上:“父皇母后恕罪,儿臣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愿意受罚。”

“你不该请我们恕罪,该到佛前去请罪才是!”华清铁青着脸,别过脸去,似是气到不行。顿了顿又道,“把那女子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让我们的皇帝迷了心窍了!”

吴意子原本是畏畏地站在一般不敢言,见华清这样说,急忙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连锦年讪讪地吃了口茶,静默不语。

他是太上皇,这儿子后宫的事,自然是不太好管的。

不多时,吴意子便领着一个女子进门来。

华清斜眼一看,不禁有些发愣。

是那日在那水池边见到的女子。当年她毁了容,曾也用纱巾遮脸一段时日,那些日子她常常冲纱巾后看人,也养成了看人双眼的习惯,一见这星眸流转的光彩,心下自然便想起来了。

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

不觉心里已经有几分不悦。

女子款款走近几步,行了个大礼:“奴婢拜见皇上,太上皇,太后。”只觉得她一举手投足,是不尽的风情,宛若有淡淡的轻风清辉萦绕在身。

华清撇了撇嘴。

倒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饶是她这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住了大半辈子的,亦没见过几个比之更娇俏可人的。

只是她总觉得奇怪,这女子的眉目间,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

皇后云若如。

“你叫什么名字?”不禁端坐了,华清开口问道。

画扇抬头,见到坐上的女子,心中一惊。原来她便是太后!那日在水池边遇见的女子,是太后!她还跟她问起过那帕子的事情!

只是微微的一愣,瞬即便回过神来,画扇含笑,恭敬恭顺,却又小心翼翼,怯怯地:“奴婢贱名云初,原先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如今在公主身边服侍。”

云初,又是一个姓云的!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怎么这偏偏都是姓云的,又都长得如此相似的容貌!大兴国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你可知道,佛前殿后这勾引皇帝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女担得起的。”不知为何,想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可语气就是凶不起来。难道是这女子眼眸中温顺纯净的目光,让她狠不下心来?

一个人的眼睛,是最能看出其心性的。

画扇早知道她会有这样一问,心中不惊,只是脸上却惶恐:“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只是思念亲人,便在溪边吹奏一曲家乡的小曲……”

连宸祈看在眼中,不觉心疼,宛若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了一起。眼眸黯淡,唇边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母后,是儿臣的错,与她无关。”他垂首,无人能看见他眼眸中的光华不定。

连锦年闻言倒是吃了一惊。

他可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求情,从小便是帝王的教育,他身上有帝王的一切脾气。

华清亦是吃了一惊,一时间有些讪讪的。正待要说话,只听到屋外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若梨便似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一边嘴里嚷嚷着:“母后,您快来瞧!”

只见她蹦跳着进门来,手中捧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淡胭脂色的衣裙旋舞,屋子里沉闷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哟,这是什么?”绿萝好奇地凑上去,惊喜地,“兔子!主子,是兔子!奴婢还以为是雪球呢!公主,您哪来的这兔子?”

见绿萝这样惊喜的模样,若梨得意洋洋地:“是林佑礼给我逮的!他可厉害了,一扑就准!”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林佑礼?”华清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不禁看向连锦年。连锦年亦是疑惑的神色,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定远侯收的那个义子?”连锦年若有所思,仿若自言自语般。

若梨拼命点头。

“父皇,您可不知道,林佑礼的骑射之术多精湛。怕是大大皇兄也比不过的……”兴致勃勃地,忽地才看见跪在地上的自己的皇兄和一个陌生的女子,“皇兄,你们俩跪着做什么?”她好奇地。

华清摇头,一门心思早跑到那个林佑礼身上。她是过来人,见若梨脸上的表情,心中便猜了个七八分。初怀春的少女,脸上的甜蜜是怎样都掩饰不住的。可是这林佑礼到底是什么人,她还未见过。

虽说是林远带回来的,可边境蛮荒之地长大的,总让她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不觉竟头疼欲裂,苍白了脸上。连锦年看在眼里,急忙心疼地扶住。

“罢了罢了,都先退下吧。皇帝你随师太前去正殿,在佛祖面前好好思过。”便同绿萝扶了华清进去。

画扇愣愣地,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跪在身边的连宸祈。

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眼眸中的心疼,竟让她心中一揪,疼得无以复加。他,真的信了她的谎言,信了昨夜里的云画扇只是他的错觉吗?

三月雪清清,北方吹未尽,似花开,点点枝头。

连锦年环了华清在怀中,华清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颗心渐渐平静,头疼居然好了许多。她苦笑:“看来我这辈子还真离不得你,你竟能治我的病!”

连锦年亦笑:“离不开才好,咱们找一处清幽之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话间,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人儿,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一股清淡若无的花香,袅袅入鼻。

“哪有那么容易!”华清垮了脸,叹息道,“这祈儿的后宫,似乎也乱得恨……还有梨儿,那个林佑礼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行,我得找林远问问清楚!”说着便要挣脱连锦年的怀抱。

连锦年无奈地皱眉,却是抱住了她。

“过几日再问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几场春雨下过,枝头的桃花已经开了大半,惠风和畅,满目是绿意盎然花影重重,春意渐渐地浓了。

白玉盖碗里是浅红的玉梅羹,轻雾缭绕,袅袅在半空,兰指轻翘,捏住了白玉包银的小勺,轻轻搅了几下,勺了一星点,樱唇微张,抿了一小口,才漫漫不经心道:“没事儿,翻不了天去。”

吴嫔生的银面朱唇,一张小小的樱桃小嘴总是抿着,似做撒娇模样,是此次进宫来的妃嫔之中最为娇俏的,平日里总是一副甜甜的模样,此时却是蛾眉微蹙:“既非大选小选,小小的一个贱婢,竟做了主子,实在让姐妹们心里过不去。”一边拿眼瞧了瞧身边的粉衣女子,示意她说话。

王才人得了吴嫔的眼神,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表姐说的是……”声音低如蚊蚋,简直要听不见了。吴嫔气恼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叶贵妃不动声色:“过不去?本宫做了贵妃,她们就过不去。如今又过不去!”见吴嫔便了脸色,又悠悠地叹了口气:“总归是这边出去的人,咱如何劝得?”叶贵妃一派素来以太后做靠山,既然是公主宫里出去的人,自然也不好明着得罪。

吴嫔还是担心:“可臣妾听说,这女子是皇后的陪嫁,娘娘就不怕这是皇后使的计?太后虽疼着娘娘,可不至于公然与皇后作对吧?”

叶贵妃看定了她,一双柔目顿时凛冽起来:“怎么,妹妹以为太后不敢?”吴嫔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去:“与己无益的事,太后亦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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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魔影

    他来自中国,艺出魔门花间派,他是个充满着争议的人物,他是名利场里最著名的花花公子!他从篮球超级巨星,娱乐圈的超级偶像,转变为美国政坛的超强新锐,从市检察官,到市长、州长,虽然他因为和众多女人的花边而在他第二任州长的第二年而被迫辞职,可他很快就卷土重来,参选联邦参议员成功,按《时代周刊》的话说就是,他的魅力没法挡,他的支持者才不管他和多少个女人有过一腿呢!PS:奇幻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个发生在美利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