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八阿哥？八阿哥？”
听见我的声音，八阿哥缓过神来，“什么事？”
“您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但是你我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呢，那个螭吻是真金吗？”他一怔抬头看着宫殿屋脊上的螭吻笑了出来，“你认为这是真金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皇宫如此威严，我想应该是真的吧？”
他暗自一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求证过？”
“那我可以上去看看吗？”我只是半开玩笑的看着他，但是他却是一愣，“上去？”
“是啊，爬上去看看。”
“你找死啊？你手脚老实一点，这是皇宫，如果你上去，就是死路一条。”十阿哥着急的吼了出来。
我面色一紧喏喏的看着十阿哥，“十阿哥，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上去吧？我有那么傻吗？”
十阿哥一听那牛脾气又上来了，“你是吓我？”
“不，我是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你这个丫头，别人连问也不敢问，你居然还开起玩笑要爬上去？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以后你在这样戏弄人，我就让你上去，看看你的脖子是不是铁做的，禁不禁得住砍。”九阿哥又是不关己的插进来一句话，但是语气却是强硬，听了让人心颤。
“九阿哥别冲动，只是一时兴起，绝对没有下次，呵呵……”我憨憨的一笑，嘴巴一瘪，乖巧的呆在一旁。
“老奴给几位阿哥请安。”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跳，抬眼看去，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公公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但是让人看了有些不适应。
“原来是李公公，您这是去哪啊？”八阿哥看见来人笑脸相迎，一听他的称呼，我暗自打量着他，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李德全？康熙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应该是他。
“回八阿哥的话，高丽使节过段时间会来进贡，但是这次的进贡的礼品分为两批，这不，第一批刚进来，皇上就捡了几样让奴才送去给各位娘娘。”李德全声音更加的纤细，虽然在笑，但是感觉却是笑里藏刀，突然他的视线转向我看过来，我微微一惊，赶紧俯身，“子矜给李谙达请安了。”
“呦，可不敢当，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长得真是标致。”李德全打量着我，我只能点头颔首。
“她荣妃娘娘家的，马佳子矜，今年的秀女。”
“马佳氏？哦，原来是荣妃娘娘的亲人，姑娘不必行礼，老奴可担待不起，现在还不是秀女入宫的时候，你即住进这宫里，就是娘娘的亲人，老奴可怎么敢让姑娘请安”
“谙达不必介怀，进了宫以后难免会有什么需要公公提点的，希望那时公公看几位阿哥的面子上，帮帮子矜，子矜感激不尽。”现在还是应该把面子做足，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到现代，如果真是留在古代了，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出路不是？
果然李德全满意的笑道，“果然是个通透的姑娘，不过有什么事尽管说，老奴一定尽全力。”
“多谢谙达。”
“几位阿哥，老奴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李德全微微躬身，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九阿哥斜了我一眼，“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机的。”
“心机？九阿哥您这话可说重了，我只是为自己的以后着想，选秀过后我就会呆在这里，接着你们的面子我总要把自己的上面打点吧，您不会这么小气吧？”
“子矜，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是宫女？这样做太早了吧？”
“十阿哥，这话就说错了。首先，我对妃子没有什么奢望，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其次，我对那些福晋、侧福晋也不敢高攀，做一个宫中的女官就是我的梦想，所以一点都不早。”
“你这么说实在贬低自己？”
“算是，也是事实。”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说，妃子可能不行，福晋、侧福晋倒是不难。”
“多谢十阿哥，但是我可不敢妄想。”
“也不是什么妄想？你的性子是有些厉害，但是很有趣，娶回去也是一个乐子。”十阿哥说的倒是恰有其事的样子。
九阿哥看了一眼他，“看来你倒是很喜欢她？”
“喜欢？怎么会？九哥，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有意思，再说娶回去一个这样的人，也挺有意思的。”十阿哥的脸一下子红了，九阿哥瘪了他一眼，“娶回去？等你娶回去的时候，这丫头能把你的府邸给掀了，弄不好还会出人命。”
听着他们自说自话，还一脸自我陶醉的模样，我嗤之以鼻，真是可笑，以为自己是阿哥可了不起了呢？“喂，你们不要自我陶醉好不好，你们想娶我还不嫁呢，弄的我好像什么灾星一样。”
八阿哥也是眉头微蹙，觉得九阿哥他们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子衿，九弟他们不是这个意思，他说话口无遮拦。”
“八阿哥不必为他们说话，他们说话是什么意思，我也能懂几分，不过我没有那么生气，我只是争取自己的权益，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不然有些人还以为自己有多么完美呢？自大狂。”
“你说什么？”
“说什么九阿哥没有听清吗？那对不起，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做个福晋也是一个好的归宿，你不会真想做个宫女吧？”九阿哥看着我都快要失去耐心了，看来他今天让我打击的也是够厉害的，到现在没有砍了我的脑袋，算是万幸了。
“九弟这句话说的也在理，女孩子家总是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只要你想，我们可以替你和荣妃娘娘说，她一定会给你寻一份良缘，不必留在宫里。”
“我不要，我就要当宫女，那是我的梦想，如果有心，请三位阿哥到时能园子矜的想法。”我掷地有声的说着，我可不希望他们三个帮倒忙，这里有我能回去的路，如果离开宫中，我怎么回去？到时候受苦的只有我。
“你不要？还要当宫女？好好的主子不当，当奴才？”看着我那么决绝的回答，他们都是更加奇怪，看我的眼神也透着诡异，弄得我像别有用心一样，干嘛啊，我就说要留在这里当宫女，至于吗？
“是，不要，我想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所以三位不必再说了。”
“是吗？看你的心思倒是很坚决？”
“是啊，不是一般的坚决，毋庸置疑。”
“你可知道这是皇宫，如果是皇上赐婚呢？你又当如何？你敢抗旨？”九阿哥阴冷的看着我，我回瞪着他，“皇上为什么要赐婚？”
“你是宫女，又是上三旗，还算是皇亲，被赐婚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假的？”我一听这话吓的浑身冒出一阵凉汗，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一个比世界毁灭还要吓人的消息。
“九哥说的在理，再说我们为什么要骗你？”
“那怎样才能不被指婚，而成为宫女，你们教教我啊，你们是阿哥一定有办法。”
十阿哥疑惑的扶着下颚，“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当宫女？”
“就是要当，一定要当，你帮是不帮？”
十阿哥吓了一跳，往后一缩，“你说说原因，说的有理，我们就帮。”
我犹豫了一下，“好吧，要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第一，我认为我还小，现在结婚我接受不了，会打击我幼小的心灵；第二，上至皇上，下到王公大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自认为在花丛中生存不是我的强项，为了不遭到摧残，我觉得还是不涉猎其中的为好；第三，好不容易进一次宫，我总要参观一下，好好的体验一下皇宫的生活吧？总体来说，我就是不想离开这里，所以请不要剥夺我要当一个宫女的理想。”我的长篇大论说完，三个阿哥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九阿哥来了一句，“这是什么理论？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你是如此的天真。”
“我怎么天真了？”
“第一，十六岁结婚自古就是如此，我额娘十六岁就和皇阿玛成婚，十九岁就生下我；第二，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如果你安分一点，我想你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第三，这皇宫可不是你来玩的地方，这里的未来可不属于你。”听他的话，倒是传统的封建统治，切，但是对我没用。
“九阿哥前两条我不反驳，那是你的观点，我尊重，但是第三条，我的未来为什么我不能做主？”
“很简单，就一点你就不可以。”
“是什么？”
“皇上赐婚，你不想成亲，你怎么办？”
“怎么办？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办？不结呗。”
“不结？”九阿哥感到可笑，好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皇上的旨意，你这样可是抗旨。”
“抗旨就抗旨啊，我不喜欢还让我结，万一我不幸福怎么办？万一我被休了怎么办？”
九阿哥怀疑的审视着我，“你的脑袋是不是掉水里以后太医没有给你治好？”
“喂，干嘛这么说我？还真是兄弟，说话和十四阿哥居然一样？我有没有被治好好像和九阿哥没有太大的关系，您尽管说您的就好。”
“看来，你的愚蠢是有目共睹的，你知道抗旨的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
“死。”
“死？”我的脸瞬间垮掉了，“但是我只是不想成亲，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其实也不算是抗旨，有些事情就是要商量一下才能去做的啊，成亲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以这样？”
十阿哥看我气得鼓鼓的安慰我，“子矜，我们今天是带你出来玩的，也不是非要说这些，不过这是事实。”
“十阿哥不觉得很过分吗？为什么自己的婚事要掌握在别人的身上，如果皇上要你娶不喜欢的女人，你也会娶吗？”
十阿哥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小声点，这是乾清宫，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在说谁啊？你口中的别人是当今的皇上，不要乱说话，这是大逆不道，也是死罪。”
“那十阿哥也不会反抗喽？”
“当然，皇阿玛下旨要娶的人自然会娶，遇到自己喜欢的我也会娶。”
“是哦，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们也不怕多几个老婆的，嗯？”我生气的走到一旁的树下，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这是什么理论，皇上让娶别无选择，自己喜欢的还不放弃，那爱情是什么？这里的人都是用下半身考虑的人吗？那女人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阿哥走到我身后小心的问，“你生气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看你的脸色比九哥的还要沉冷。”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是，我生气了又怎样？只允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美得你们。”
“那你要怎样？”九阿哥也走了过来，挑了挑眉。
“什么怎样？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多几个丈夫？”
我这一说，他们惊讶的睁大眼睛，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好一会儿，九阿哥指着我说了一句，“你真是疯了，一个疯女人。”
“什么？我就是疯了又怎样？反正我也不会嫁给九阿哥，九阿哥何必这样吃惊？”
“你……？”他气的脸色发紫，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八阿哥站在他身边看他突然一笑，“九弟，看来你是输了。”
“八哥，你见过这样的女人吗？简直是乱来、胡闹。”
八阿哥沉思的一笑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却觉得她身上的这种倔强的感觉很熟悉。”
“熟悉？”九阿哥想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展，“我知道了，八哥，你觉不觉得她和八嫂有些像。”八阿哥想了一下，隐约的好像被九阿哥说中了，真的有点像，那种倔强、那种执着，却是有点。
“八哥、九哥、十哥，你们怎么站在这？十四给你们请安了。”
我看过去却见十四走了过来，呵，来的真巧，我虽然讨厌他，本能的想躲开他，但是看着他已经过来了，现在躲也晚了，只好站在那里恭敬的服身，“子矜给十四阿哥请安。”
“呦，是你啊？你怎么和八哥他们在一起？”十四看见我也是意外，眉头一攒，“不过，你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是十阿哥他要带我出宫玩。”
“出宫？”十四惊讶的看向十阿哥，“十哥，你答应她的？”
“嗯。”
“十哥？你怎么会……？”
“是输的。”十阿哥料到十四会问，直接自己先说了。
“输？”十四眼睛一转，想了一下，不确定的指着我，眼睛却看着十阿哥，“十哥，昨天你说你玩藤球输了，不会那个人就是她吧？”
“你所对了，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