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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倾诉

啸林和小雀儿坐在宿辰峰山顶,群星璀璨,一勾弯月悬挂夜空,宿辰峰的美景在此刻尽显无疑。

啸林所受之伤已无大碍,他看着小雀儿,白天他们从演武场回来之后,径自来到了这里,他知道小雀儿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只是没想到她会从几个月前的相遇说起。

“啸林,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庆幸当初和师父一同去三生镇,能够在那里遇见你。”小雀儿迎着山风,对啸林说道。

啸林点点头,其实他也很庆幸当初选择和师父一起学道。虽然这几个月来在宿辰峰上发生了很多事,修炼、读书、练字、学习说话、和傲峰秦义不和……经历了这么多,学到了这么多,他也在悄悄改变,不再是当年那个三生林里懵懂的虎子了。

“啸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我才会给你东西吃;后来你在三生林救了我,我才会问你以前是不是看到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在寻找什么;到后来,你不知不觉走进三生祠庙,面对白虎真神和姻缘之神的铜像跪下之时,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我心中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隐藏了十年,连师父都不知道。”小雀儿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啸林,又继续说道,“所以回七玄门之后,我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第一天就把你带到了这里,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悄悄看在眼里,我的眼神越来越亮,我的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激动,你啊,就是我们全族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你是我……你是,那个人的儿子!”

啸林云里雾里,不知道平时自己喜欢、亲近的小雀儿怎么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好像梦呓一般,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这样的夜色真美,只是不知道我还能看多久。”小雀儿差点说漏嘴,又转移话题,她从决心参加七玄圣女的竞选开始,情绪就变得异常起来。

啸林点点头,又摇摇头,小雀儿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她知道啸林是想安慰自己,但不知如何表达。

“其实大师姐不说,我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怕我重蹈当年灵姻二娘的覆辙,她是担心我,担心师父……”小雀儿顿了顿,又对啸林说道,“哦,你还不知道谁是灵姻吧?没关系,以后你会知道的,她是你最亲的人,她是带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人……”

“吼……”啸林突然大吼一声,紧紧握住小雀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啸林已经感觉到小雀儿身上似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但他不愿去了解,他只想牵着小雀儿的手这样一辈子,其他的他都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过去,只想和小雀儿一起憧憬未来。

“这样不行,啸林,你以后必须知道这些的,不能这样排斥自己的身世。不过现在确实不是时候,我们不说这些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雀儿马上就要去登天峰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把一切都告诉啸林,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啸林,以后我不在宿辰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和木子兴他们发生冲突了,你不会是他的对手,有什么事可以找大师姐……”

“啸林,最快半年,半年后,我一定回来看你。”

“啸林,你要记得,无论我做什么,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以后你会明白我的!”

“啸林,其实我很舍不得这里,你知道吗?”还有一句“我更舍不得你”在小雀儿的心中,却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

山风依旧,人不复昨。

啸林已经明白了,小雀儿这是在和自己告别,她要离开自己了。啸林泪如雨下,站在那里,嚎啕大哭,没有泪水,只有嘶吼声,进入人类社会后,他第一次真正像个孩子似的敞开自己的心扉。

良久,当啸林渐渐止住哭声,心中有不得不说的话语,有不得不喊出的沉默的呐喊!心中有声,啸林看着小雀儿,嘴唇翕张,却怎么也发不出来!那埋藏心底最深的话语啊,要几时才能脱口而出,要几时才能迎风入耳?

“啸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开口说话呢?”小雀儿定定看着啸林,如是说道,“啸林,你记住,如果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能够开口说话了,那么我刚刚对你说的那些,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要对任何人讲,知道吗?”

小雀儿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原本她以为啸林还不能开口说话,而且她也要去登天峰了,所以一时感伤,对啸林倾诉,忍不住把隐藏心中十年的秘密告诉了对方。但如果啸林哪天会开口说话了,自己又不在他身边,他会不会把这些告诉师父呢,如果云舟子知道了,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如果啸林一不小心说漏嘴,那么对她们全族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所以小雀儿严厉叮嘱啸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要求他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自己替自己保守这个保密。

啸林看着小雀儿眸如星辰的大眼睛,看到自己在眼睛里的倒影,那眼睛仿佛就是一汪清澈的湖水,自己的灵魂在里边恣意的徜徉;又仿佛是一方乐土,自己的灵魂在里边放声的高歌;那眼睛,又更像是一个囚笼,啸林知道,这一辈子,他也许再也无法逃脱这里了……情窦初开,不知所起,情之所系,一人而已。

“我喜欢你,小雀儿!”啸林在心底呐喊着这几个字,仿佛即将溺毙在湖水中的人抓到救命的水草,这几个字就犹如水草一般带他浮出水面,带他飞,带他的灵魂上天入地……啸林解脱一般对小雀儿点点头,沉重,而有力!

这个承诺,是那么的坚定不移;爱你的心,是那么的矢志不渝!

小雀儿见啸林点头答应,放下心来,挽着啸林的手,看着宿辰峰顶的美景,这夜空,从来也没有这么美过!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并肩站在那里,迎着山风,风有点凉,不急,很缓。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啸林,你放心,我们来自同一族,以后一定会再相见的,那时,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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