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朋友再好不能牵手
许默愕然的看着她，菲飞一向不喜这种场合，今天还主动要求跟他去了。等等，临出门时，他想起今天好像有邀女伴出席。”我去趟洗手间。““丽莎，今天的晚宴你不用过去了。”
那边的女人还在娇滴滴的说什么，许默却砰的一声把电话给撂上了。就他现在这走路都有点不稳的状况，都说一句话他都嫌累。”走吧。“许默示意司机出发。
看在别人的眼里，许默跟菲飞是亲密无比，手挽着手进入了会场。只有菲飞自己知道，那退烧药压根就没多大效果，许默脚步虚浮，浑身滚烫，她不得不使力搀住许默，怕他一个走路不稳出什么状况。
万幸这场慈善晚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混乱，也就是陌城市这些大大小小的富豪们一场变相的交流会。只不过是交流的话题从怎么赚钱变成了怎么做慈善。”不好意思啊，许默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这杯我代他喝。“按住许默伸过去的手，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发烧了，不能喝酒，我来。“抱歉的笑笑，接过人家敬许默的酒一饮而尽。
一桌人暧昧的笑笑，”许总，不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季菲飞小姐，我的合伙人。“许默话音刚落，本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的眼神立马变得庄重起来，看来上流社会必学的就是这变脸的功夫了。方才还一个个眼神炽热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听到她是许默的合伙人，眨眼间就热络的跟她打着招呼。
盘桓了一个小时左右，估摸着差不多了。菲飞才拉着许默回了家，打电话给嘉木，”许默烧的厉害，你过来看一下吧。没什么大碍，是急性呼吸道病毒性感染。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听到嘉木说的话，菲飞悬着挂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送你。“嘉木姓陈，许默的好友。生于陌城市著名的医学世家，毕业于国内著名医科大，却无心家业，天天混迹陌城市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端的一偏偏浊世佳公子。
送走嘉木，又回房看了一下许默，温度还是不见下降。才这会儿的功夫，许默就已熟睡，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菲飞费劲的扶他起身，把外衣脱掉，又把紧扣的衬衫解开，”王姨，去拿几块冷毛巾给许默敷敷，我回房换件衣服再过来。“脱下一身繁琐的礼服，换上清爽的家居服。”王姨，你也去歇着吧，我来照看他。这……没事，去吧，不知道许默情况，我也睡不着。“冰冷的毛巾业已温热，换上冷毛巾，再用手探了探许默的额头，温度稍退，菲飞安了心，却也不敢回房，就趴在床边守着。
菲飞醒来的时候，许默已不见踪影，她正在许默那张大床上安睡。”许默呢？””少爷出门了。“看到女子紧张的表情，王姨补充到，”少爷嘱咐了，季小姐不用担心，他已经没事了。“正在午后的噩梦中挣扎的季菲飞，被手机铃声惊醒，睡眼朦胧的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许默气急败坏的声音。“菲飞，你忘了昨晚我跟你说啥了，你要再不来救场，我估计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都忘掉这回事了，昨天他好像有说他妈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约的下午……下午两点，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下表，两点一十，难怪许默快抓狂了，挂掉电话无语。
认命的去刷牙，洗脸，谁叫自己昨天答应人家了。看着镜子里自己浓重的黑眼圈，不得已细细的上着妆，好歹今天冒充的是许大少的女友，顶着一双熊猫眼出去会吓到别人的。
本想随意拿一件穿着，转念一想，她要是打扮成这样过去，许默会活劈了她的。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大红色经典英伦复古款的旗袍，看着镜子里亭亭玉立的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很适合穿改良款的旗袍，修身的款式衬得腰身不盈一握，一双腿笔直修长。
拿起许默留在家的车钥匙，开门，打火，挂档倒还是这么熟练。只是陌城市这交通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个点也会拥堵。不耐的按了几声喇叭，引来一堆人的侧目，车流却还是走的很缓慢。车子晃晃悠悠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许默已等不及的朝她招手。微笑着坐到许默旁边的空位上，“黄小姐，我女朋友，季菲飞。”
“菲飞，这是黄芩小姐。”许默温文尔雅的介绍她们认识。
“你真有女朋友，许伯母不是说你还是单身吗？”对面的黄小姐脸上是绝对吃惊的表情。看到许默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菲飞饶有兴趣的打量对面的黄小姐，五官精致，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着米兰最新款时装，卡地亚的18k白金款铺钻腕表，碎钻耳坠，右手中指上和脖子上的血色红宝石在阳光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芒，相当有品位的大美女。
看看自己，不知是哪个店淘回来的大红旗袍，除了右手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及手腕上的佛珠，别无长物。都怪许默死催，整的手忙脚乱，连耳坠都忘了带。
黄岑把季菲飞的妆扮看在眼里，不禁笑开了花，暗自想到，“原来也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而已，看她那穷酸的样，拿什么跟我争。”
看到对面女子略带鄙夷的颜色，季菲飞大叹失策。过惯了平凡生活，都忘了这些千金小姐慧眼如炬，对潮流大牌如数家珍。怪不得看不上她这身打扮，早知道就该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戴上，装不成千金小姐，可以装暴发户啊。
“季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对面的黄小姐热情的伸出了手。
“也很高兴见到你。”她不失礼貌的答了一句，却不禁暗自腹诽，“你高兴见到我才怪，明明嫉恨的眼角都抽筋了，还笑的这么灿烂。一看就是人精，多难对付。”
“季小姐跟许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听伯母提起过。”
套她的话？她又不是笨蛋，“哦，我们本来准备近期去拜会伯母的，只是还没抽出时间。”季菲飞一本正经的答道。
“季小姐这么漂亮，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这女人装的这么随意，一直追问她的事情干什么，郁闷。
“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许默开口了，季菲飞横了他一眼，落在不知内情的黄小姐眼里，就是打情骂俏了。有他什么事，许默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好表演给对面的黄小姐看吧，腹黑啊。
“不知季小姐从事什么工作？”对面的女人却并不罢休，追问道。现在还不是许默的谁就对她身家调查了，真是的。
按捺下心中的不耐，季菲飞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暂时在家休息。”
“一无业游民而已。”这下黄岑是更放心了。
桌上只见两个女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许默是早被撇在了一边，终于忍受够了被人无视的他开口道，“你们先聊着，我去抽根烟。”
抽烟？他几时心情这么好的时候还抽烟，分明是找借口溜了，季菲飞却也不挑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许默一离开，对面的黄小姐总算是找到机会来贬低她了，“季小姐，不管你是不是许默的女朋友，你听我一句，你们不合适的，像你这样的出身，伯母是不会让你进她家门的，或者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许默。”黄小姐的口气咄咄逼人，这是什么状况，她成了被打发的对象？八字还没一撇，就急着清君侧啊。
但季大小姐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长这么大，认输这俩字她还真没学会。她冷笑一声，凉凉的晾下一句，“我的出身不劳黄小姐费心，合不合适我们自己知道，我只知道许默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们不合适。再说傻瓜都知道许默能给我的你给不起。”
“你……”被菲飞气得脸色发白的女子，有点口不择言，“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跟我争，就凭你这张脸吗？”
许默害人不浅，才见一面，这个黄岑小姐就一副势在必得的口气，看她那想把自己吃了的眼神，不就长得比你漂亮点，至于吗，季菲飞不屑的想到，却不得不提起精神跟她周旋，“我不仅有一张比你漂亮的脸，还有许默的爱。”
“我是不会放弃的。”
季菲飞看着对面女子又煞白了几分的脸庞，她也没说什么啊，气成这样，这心理素质也忒低了点。两人正剑拔弩张，罪魁祸首终于晃悠悠的回到了原座，打破了一室僵持。
“你们两人聊得很开心啊。”这不鬼扯吗，聊得开心才怪。换你来试试，却不得不僵笑了一下，“是啊，没想到跟黄小姐聊得这么投机的。”
黄岑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也满面笑容的对上许默，“是啊，我们还约了改天一起逛。”
这女人戴了面具吗，变脸这么快。刚刚还恶狠狠的向着她呢，还一起出去逛，不嫌累啊。季小姐偏就看不得她这么得意，“许默，我们不是约了三点半看电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许默抬手看了看表，“对哦，不好意思啊，黄小姐，下次我再请你吃饭，好吗？”不愧是死党，默契度这么高。
黄岑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心头火起，却不得不维持微笑的模样，“这样啊，那我们改天再约好了。”
朋友再好不能牵手，感情在天平两头，谁都怕太沉重。
不一会儿，许默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妈，我在啊。”
“你说这个啊，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你不相信啊。”
“不是，很认真。”
“我跟菲飞是巧合遇上的。”
“好啦，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行了吧。你只说叫我来见一下黄小姐，没说不准我带女朋友啊。”
听着许默唱做俱佳的说辞，季菲飞终于忍不住大笑。“哪有相亲还带女朋友的，你妈不说你才怪？”
“不就被教训一顿，对了，她说要见你一面。”许默的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她作为许默唯一的红颜知己，两人相识快二十年，季菲飞却并没有见过许默的家人，对他的家事也知之甚少，许默很少提起他的家人。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独居，只有王叔王婶照顾他的生活。
“见我？”
“我说你是我女朋友。”许默心虚的看了她一眼，虽说他一向女朋友众多，时不时上娱乐版头条，但也只限于本市的晨报上，满足陌城这些闲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这些事他是从不会让人传回母亲耳中。今天这玩笑开太大了，谁知道这黄小姐转头就去告状了。
“你说你没事相啥亲，这回怎么收场？”看了一眼一张苦瓜脸的罪魁祸首，季菲飞那个火起，这回客串纯粹是兄弟义气，为他挡掉烂桃花是义不容辞，扮女朋友见婆婆好像不是她擅长的。
“这不是我妈老朋友的女儿，说什么人家女孩子对我挺有好感的，让见上一面。”许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菲飞阴沉的脸色，字斟酌句的解释。
“你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范的人。”可惜女子并不买账，她又不是那些对着他发花痴的女人，为了他的一句话、一个笑容可以赴汤蹈火、可生可死。成天对着这张妖孽般的脸，她早就免疫了。
“我妈说我不去的话，她不介意飞回来亲自押我去的，这几年她可是没少操心，我妈都说了，马上就三十了，要是再不找个人结婚的话，就跟她找的对象结婚，这不，都已经好几出了，幸好你回来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假若三十岁的时候我未娶，你未嫁，你就嫁给我为妻。”一贯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许默，敛了笑意，神色严肃的问她。
许默一说，季菲飞倒是想起来了，那是倚天屠龙记正热播的时候，张无忌像赵敏许下三个承诺，许默也向她许下三个承诺，并定下了这个君未娶妾未嫁就相携白头的约定。
“许默，我以为我忘了，却不知我们之间的回忆在时隔多年后依然如此清晰。那个许我三个承诺的男子，那个打完球后在斑驳阳光下对我微笑的男子，那个在我不开心时逗我开心的男子，那个说如果三十岁的时候他未娶我未嫁他就娶我为妻的男子。”
“许默，这太突然了，你让我考虑考虑。”听到许默的提议时，季菲飞并不是太过吃惊，但还是慌了神。如果撇开所谓的爱情不谈，他们的确是最适合的，家世、学历、才貌皆匹配，还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只是她总不想这么快妥协，当初他们执意扔掉父辈给予的身份与光环，自己创办公司不就是想自己的路自己走嘛？如果她答应了，就意味着要按照父母安排好的道路走下去，就必须接受季家大小姐这个身份。
她的反应仿佛早在许默的预料之内，他看着她那又陷入往事不可自拔的模样，并没有打扰，是那四年的空缺，他把她推入了另一个陌生怀抱，残忍的毁掉了她的幸福。外人眼中的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维护这场没有终点的暗恋，他不得不频繁的更换着女朋友，她们或有她的笑颜、她的眼神、她的背影、她的美丽，只是如云的女友中没有一个她，他只是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个女子一次次的伤心而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