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见天日了
“啊！这是夫人和大小姐要吃的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小丫头看着地上有的被摔的皮都破了，有的也弄的脏兮兮的葡萄，心里愤怒极了！这黧渃曦明显就是故意找茬的！
旁边看热闹的一些丫头和伙计都将责怪与厌恶眼神射向黧渃曦，在他们眼里，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女，凭什么这样！
“呀……真是讨厌，手太了滑，就掉了……唉，皮肤太好了就是没办法啊……”黧渃曦也同样纠结的看着地上新鲜的葡萄，惋惜的模样好似真的是如她所说，最后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你！”小丫头火冒三丈，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还摸着她的手自己臭美，什么人啊！
“唉，真是可惜……”黧渃曦继续摇头，不过眼神里的笑意可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都是你！你就是故意的！”小丫头怒气冲冲的指着一脸淡然的黧渃曦，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因为送不上葡萄而会被夫人责备，她就忍不住了，这都怪这个黧渃曦！
“哦？你凭什么说我是故意的？我说过了，手滑，不小心……”黧渃曦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双手一摊，对着面前这个毫无规矩的小丫头说话依然平缓而冷静。
“明明就是故意的，还装……”
“就是！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尖酸刻薄，也难怪老爷不喜欢她……”
“也就是个二小姐的名衔罢了，嚣张什么！”
旁边的下人们都站在那小丫头的那边，对着黧渃曦指指点点，丝毫不避讳她就在面前，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故意给她听见。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还懂不懂规矩？”小桃忍不住了，她平时给小姐拿什么东西听到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小姐都在这里，他们也敢这么说，完全不把黧渃曦放在眼里，她不依！她不能看到小姐受到委屈！
也许是小桃突然一声大叫有点威慑性，倒是让议论声小了一些，可是他们看着黧渃曦的眼光依然那么轻蔑，完全没有尊敬规矩可言。
“装什么装，二小姐？呵呵……恐怕是个无人问津，根本没有地位，连葡萄都没的吃还嚣张的人吧！也不知道自己的娘是怎么管教的！这么不要脸！”那小丫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黧渃曦的耳朵里。
几乎是那一瞬间，她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扫了一眼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下人，看来这丞相可真是‘疼’她啊，这样的地位那个懦弱的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生命的女人可以，可是她黧渃曦可不行！
今天，就让她好好教教这些人，二小姐，这三个字怎么写！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黧渃曦的语气柔的不像话，像无力的棉花一样，可是偏偏冷的发寒，厨房里静悄悄的，刚才那一刻还有许多人在讨论着，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黧渃曦那冰冷的目光以傲视群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更令人感到恐惧，漆黑的眼眸散发着妖冶。
她像突然变了个人，从一个妖娆美丽的妖精变成了一个无心冰冷的暗夜使者，那漆黑的目光仿佛要夺去人的心脏，让你立刻停止呼吸。
这种压抑的感觉几乎在她说话的那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仿佛一个发光体，却没有一点点的热度。
一头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照耀下反射出清冷的色泽，明明带着点点暖意，可却感觉不到温度。淡紫色的长裙裹在身材姣好的身躯上，优雅端庄，表面层层叠叠的蕾丝，却又摇曳出一丝妩媚的弧度。尖俏的瓜子脸，贴于脸颊的发丝，微微上扬的红唇，仿佛行走于黑暗中的血族。
她从容优雅的迈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鲜艳的唇瓣勾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抿唇却又不服气的丫头，无形中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在他们眼里，黧渃曦似乎变得越来越高大……
“我……我说了又怎么样！明明就是你的错！没有规矩，也不知道你娘是……啊！”那小丫头气不过，而且又年轻气盛，看着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输了气场，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还逞强，因为黧渃曦已经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那小丫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黧渃曦一巴掌招呼到了脸上，没有心理准备的她被打的头一歪，身子一个不稳，直直的倒到了地上，捂着她通红的脸颊，泪眼蹒跚的盯着黧渃曦，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包括周围的一些人都缩了缩脖子，眼中个个都和那丫头一样的神情，他们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沉默懦弱了十几年的二小姐竟然会打人了，这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你打我？”那丫头嘶哑的声音明显破了声，有点犀利，黧渃曦微微反感的周起眉头，低俯着面前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的丫鬟，唇边的笑容更讽刺了一些。
“我打你，怎么了？嗯？”黧渃曦目光冰冷的瞧着她，完全不把这么一个丫头放在眼里，她今天根本不是为了来打人，但是既然这么多想看看戏，那她就杀个鸡，给猴看看好了。
正好今天她心情也不爽，谁叫她惹到了自己的头上！当她黧渃曦是软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把这些仗势欺人的奴才给好好的教训教训！
“你凭什么打我？你把夫人的葡萄弄坏了你还有理了？我一定会告诉夫人！你根本就是故意把它弄坏的！”那丫头捂着脸站了起来，指着黧渃曦就吼。
从进府就一直跟着丞相夫人，加上丞相夫人又挺喜欢她的，所以人人都有些惧怕她，甚至可以说是巴结着她，越来越嚣张跋扈。
她也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个根本不得宠的二小姐，是个庶女！府里的人都说这二小姐是个懦弱无能的女子，根本比不上大小姐的一根手指头！
可是今天竟然被这么一个人人都不屑的二小姐打了，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她一定会将这个事情告诉夫人！
“啪……”
又是一响亮的巴掌声，黧渃曦摸了摸自己的手，看着另一边脸也鼓起来的丫头。
“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凭什么打你。要不要我再告诉告诉你？”黧渃曦面无表情的说道，压根不在意那丫头呆掉的样子，轻挑细眉。
“你现在就可以去告状了，告诉你家夫人，就说是我把葡萄全部打翻了。”黧渃曦笑了，淡淡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丫头也是被黧渃曦折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气的想吐血，可是又不知所措。
这二小姐，变了……变得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她甚至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黧渃曦回过头便看到丞相夫人正严肃的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被打的两边脸颊都肿起来的丫头身上。
“夫人。”那丫头一见到丞相夫人像看到了救星，眼泪比刚才还要多，哗啦哗啦的往下直掉，看的黧渃曦都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还不停了。
“小荷，我叫你给我拿葡萄，你拿到哪去了？这脸是怎么了？”丞相夫人扫了一眼里面的其他人，包括黧渃曦，之后又看向了那个叫小荷的丫头。
“夫人！求你给小荷做主啊，是二小姐！二小姐她不但把夫人的葡萄都打翻了，而且还打了小荷！小荷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呜呜……”小荷三步并两步跑到了丞相夫人的面前，拉着她的衣袖就哭诉起来。
“怎么回事？”丞相夫人依然那副表情，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向黧渃曦，好似现在才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黧渃曦低讽的扁扁嘴，看来这场战争还真没玩没了……
“就如她所说，我把葡萄都打翻了，而且还赏赐了她一巴掌。”黧渃曦伸了伸自己的手，面带笑容，似乎这件事情如此的微不足道。
“小荷，你做了什么事让二小姐如此打你？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难道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丞相夫人一副训斥的模样，可那语气和话语哪像是在教训小荷，分明就是在针对她！指桑骂槐，她还是能听出来。
这就是在告诉她，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简直太不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夫人！小荷什么也没做啊，小荷就是在给夫人弄葡萄，可是二小姐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小荷，您看，小荷的脸都肿了。夫人若不信，大家都可以作证的！”小荷跪在丞相夫人的身边，哽咽的说着，还不忘搬出了厨房里的‘证人’。
“是是是！夫人，小荷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都看见了！”
“我们也看见了！二小姐上来就打翻了葡萄，而且还打了小荷！”
一群人先是一愣，随后都争先恐后的点头附和，那语气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黧渃曦都想给他们拍手叫好。
“你们说谎！明明是她先辱骂小姐的！你们……！”黧渃曦见怪了这种势力的小人，见风使舵，可是小桃还比较年轻，顿时气呼呼的指着他们，想要反驳。
“小桃，别说了。既然他们作证了，那再说也是假的。”黧渃曦拍了拍她的胳膊，无所谓的一笑，小桃见黧渃曦这样淡然，心里早就愤愤不平了，这是凭什么啊！
“小姐，他们……他们都在说谎啊！明明就是……”小桃见黧渃曦摇摇头，也只好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可是眼中的怒火还是熊熊燃烧着，瞪着这些根本就没有良心的人。
“哦？渃曦，事情真像他们所说？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看本夫人有什么不顺心的？所以来和我的一个小小的丫头作对？”丞相夫人眯着眼睛看着黧渃曦，饱经沧桑的眼中带着一丝鄙夷，语气也是如此不屑。
“既然夫人这么想，那便是这样，曦儿无话可说。一个小小的丫头我没事跟她作对什么？而且曦儿和她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她？曦儿只是想来厨房拿一些葡萄。但是如果有人嘴巴犯贱，触犯到了我，那我黧渃曦就不会轻饶！”黧渃曦冷笑一声，也同样不把面前的女人放在眼里，说话时盯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鬟，见她心虚的低下头，唇边的冷笑更甚。
丞相夫人看看黧渃曦，又看看身边的小荷，皱起了眉头。
大家都沉默了起来，连小荷也不说话了。丞相夫人又将目光移到了黧渃曦的身上，看着她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深邃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好一会，丞相夫人这才开口。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小荷也注意一点！渃曦啊，你吃葡萄就让下人给你拿，别到厨房来了，以后二小姐要什么东西，你们都要精心准备，知道了吗？”丞相夫人发话了，小荷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无奈，毕竟丞相夫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说。
“是。”厨房里的人虽然有些诧异为什么丞相夫人会这么说，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点头。小荷捂着还肿的老高的脸颊，委屈的应了一声。不过黧渃曦刚才的那一巴掌，还真是没有留情，要打就打到位，让她永远记住教训，以后不要惹她。
“小荷！我们走吧。”丞相夫人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黧渃曦，转身走了出去。小荷幽怨的跟在她的身后，厨房里的其他人看闹剧也过去了，也忙活自己手上的活了。
“二小姐，刚才丞相夫人的意思是说，小姐以后要什么都会有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对吧？”小桃有些兴奋，她家小姐终于能重见天日了啊！
“嗯，大概是有人跟她说了些什么吧，呵呵……不管了，反正达到了目的就行！”黧渃曦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到现在还有些疼呢。
这丫头，倒成个炮灰了。不过也怪她倒霉，谁叫她自己往枪口上撞呢。
“嗯！小姐以后再也不会受这些的欺负了！哼！”小桃这才消气了一些，咧开嘴笑了起来，她宁愿自己受委屈，都不愿意小姐受到一点点委屈！
可是小姐今天真的好帅气啊！竟然打了小荷一个巴掌，要是换做以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啊！小姐真的变得好勇敢！这样的小姐，虽然和以前不同，但是更加让她放心！
小桃两眼闪闪的看着在她面前形象高大无比的黧渃曦，一副仰慕的姿态，把黧渃曦逗的哭笑不得。
“夫人，您刚才……”走在回去的路上，小荷低低的问道，声音有些难过。“你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不帮着你，还让那个丫头得意了，是不是？”丞相夫人一语道破她要说的话。
小荷直点头，脸颊依然火辣辣的疼，要是换做平时，夫人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啊，夫人一向最疼她了，可是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个二小姐真的不是个摆设吗？
“我也有苦衷，老爷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跟我说了这事，让我以后多照顾照顾这个丫头！今天委屈你了。不过我倒是奇怪这个都快被遗忘的人，怎么会被突然变化的这么大。”丞相夫人冷哼一声，想到黧渃曦和以前的种种不同，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夫人，小荷受点委屈没有关系，小荷知道夫人是疼爱奴婢的。夫人刚刚是在说二小姐变化很大吗？”小荷似乎有些后怕的抿抿唇，问道。
“嗯，以前这丫头可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才如此放心，现在让我不得不提防。你没看到她处事的冷静？还有她也敢动手打我的人。”丞相夫人一直紧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