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屋接连呆了好几天,屋内屋外火堆燃得噼里啪啦。自从那天晚上下了暴雨涨了潮水,这几天的天气还算好。
白日里,苏清闲来无事,就爱带着赛虎满林子窜,抓了好些野兔给士兵们打打牙祭,压压惊。苏棋那一吓,估计他们这辈子都心有余悸,到现在还不敢正视她。
后来,苏清命人将那多话的侍卫埋了,她亲手做了一个牌位安放在木屋的角落里。可是有一天晚上柴火要燃尽了,朗轩也没注意,顺手就扔进了火堆。等苏清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牌位只剩下一堆木灰。
说也奇怪,锅盖儿背上的伤像是吃了游戏里的大补丹,一路噌噌噌地像是开了外挂似的不仅恢复的完好无缺,精神气都比以往好了很多。
更怪的是苏棋,在墨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霸道地向他要了锅盖儿。墨深知道她并不是在问他而是通知他,一个小兵而已,也就应允了。
锅盖儿倒是一个劲儿的乐呵,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跟在苏棋的身后,唯苏棋马首是瞻。这里唯一不怕苏棋的士兵就只有他了。
苏棋正整理着采来的草药,这草药是给墨深用的。
苏清神秘地靠近苏棋,悄悄地问:“二妹,难不成你看上了这小青年?”
苏棋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看在旁边帮忙的锅盖儿,表情凝滞了一下,捻起手中的草药嗅了嗅道:“别问。”
“二妹,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门在外,好歹我是你的大姐,你这事情不提前给我吱个声,到时候我怎么替你做主啊!”苏清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
“自作多情!”苏棋瞥她一眼,将草药丢进她的怀里,转身离去时不忘道。
苏清无辜地摊了摊双手。
姑且是当作苏棋准备带领着锅盖儿一起饲养小蝎子吧。只是不知道这锅盖儿有多大的承受力……
话是这么说吧,但是苏清还是敏感的发现,苏棋总是不着痕迹地将锅盖儿保护的滴水不漏,跟国家级保护动物似的。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不要做重活,劈柴伐木这些事情就不要沾了。
2、不要舞刀弄剑,从此锅盖儿弃武从文,扔了刀剑,拾起了苏棋的药箱。
3、为防止他被蚊虫叮咬,苏棋给他做了一个特殊的香囊别在腰间,几步之内,锅盖儿身上药味扑鼻。
4、……
千万别说苏棋是因为锅盖儿这小子救过她她就芳心暗许了,说出来你不信我也是不信的。
但是无论苏清怎么去套苏棋的话,苏棋都是冷眼相对,对于这么做的原因绝口不提。
一而再再而三,苏清也不是个自找没趣的人,渐渐地也就忽略了这茬。唯一不同的是,她更加嫉妒锅盖儿了。为了缓解这个症状,她将锅盖儿指挥来指挥去。
这林子他们一行人也逛得差不多了,除了前几日见着的野狼没再来威胁他们的生命以外,他们这这里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看起来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赛虎比之前更加凶猛了些,不再是之前那敦厚可爱的模样。
这不,苏清蹲在屋檐下,一手摸着赛虎棕色的毛发一边遗憾地说道:“你看,什么东西都是小的时候可爱,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朗轩被苏清赶了几次,但是这人厚颜无耻惯了,说什么都赖着不走。
听到苏清如此感慨,朗轩只不过好奇地一问:“听你这么说,难道还有长大后就不可爱的东西?”
苏清抬抬眉,抱着赛虎从他的面前飘然而过,路过他时,她有些嚣张地盯着他的某处,道:“你那把儿小时候不可爱吗?”长大后就祸国殃民!
她只不过挑了最为典型的例子而已。
朗轩瞬间凌乱了,深刻认定此女定是投错了胎。
几日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墨深带领着大家出了林子。
他端端自己的手臂。一股十分不好闻的草药味钻入鼻息,他皱了皱眉。偶尔扫过一旁,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侍卫不见踪影,他也没问,权当那侍卫死在了那条河里。
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士兵们对于苏家二小姐多了一种莫名的敬畏。以前伸着脖子想要望进马车内一赏苏棋的容颜的士兵,这会儿竟然都对那马车避而远之。
“在往前行百米,便能看见夷城的城门了。”墨深高坐在马背上道。
经过几天的休整,士兵们一扫倦容,此时皆振作起来,一鼓作气地就到了夷城城楼下。
其实,自出了那林子,这一路走来,路边三三两两的躺着衣着褴褛的百姓。想来这些都是被洪水冲散的家庭,加上此地本就穷困潦倒,洪水淹死了多半市民,饿死的也不计其数。
“这青天大白日的,何故紧锁城门?”朗轩跳下马车,一双淡紫色的眸子在城门上下流转。
苏清抬头望了望,城门之上还插着一支又脏又旧的旗帜。
墨深吩咐道:“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士兵得令,试着拍了拍城门,城门发出嗡嗡的声音。连着拍了好几次,里面都无人答应。
“当地官员为官几载?”苏清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