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公不解,便问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在为自己插旗占地,死了后也有个清净的好去处?”
“呸呸呸!你这白须老伯大白天的干嘛总咒自己死啊!?”苏清瞥他一眼,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木枝在太阳的照射下,投影出一条又细又长的阴影,苏清掂量着手中的石子将它放在阴影的顶端,约莫过了15分钟,太阳移动,木枝投下的斜影也随之移动。她又拾来一块小石放在斜影的顶端。然后将两颗石子连成了一条直线,她跟着直线的方向望了望,拍拍手道:“起来吧,找到了!”
俞公跟随着她的目光瞧去,双眼一眯,还真被她说对了方向。难道她那古里古怪的法子真的能辨别方向?他十分好奇,便背着双手踱步到她的跟前,附身看着地上的两个石子,又看了看苏清,满脸的疑惑。
“白须老伯,你放心,虽然这方法不一定完全准确,但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我们循着这个方向走过去瞧瞧便知,反正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一试?”
俞公点点头,昂着脖子朝她所说的方向走去。
“这老头…”苏清好笑地摇摇头,真是老顽童一枚!
郡守府,从闫庭被从监狱里捞起来伊始,坐在正厅中面如死灰,瑟瑟发抖。
苏棋端坐在首位,手边放着的是香茶一盏。绿衣站在她的身后就没有苏棋那般淡定了,她恨不得能在闫庭的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闫郡守,我想已经不需要再提醒您我家小姐的身份了!自太子来夷,全心治理水患,倒是无人关心了你这茬!”绿衣打破沉默,将闫庭的坐如针垫看在眼里。
“是是是…”闫庭擦擦额间的汗,料是他也没有想到,眼下竟然听起一个丫鬟的训来。
“你还不快交代,你将搜刮来的珠宝都藏在哪了!”
“汪汪!”绿衣嗓门一大,赛虎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本就被赛虎庞大的身躯和凶狠的长相吓得打抖的闫庭此时再被它叫唤差点没从板凳上摔下来,半天才支吾出:“苏小姐,那…那地方真的不是臣不告诉您!那地方且不说被一个鬼面男子抢占了去,自从夷城患了水灾,山下就多出了一条又深又宽的河流,平凡之人根本无法上去!”
“闫庭大人操太多心了!我家小姐知道那地方另有用处!”
闫庭长叹一口气,道出那地方:“在…在青云洞…”
“好!你即刻派人护我家小姐周全,我们要去青云洞!”
自始至终,苏棋都未说一句话,绿衣也是相当贴心的,知道她的想法。前两天太子的探子打探到消息,冷王与占了青云洞的鬼面男子狼狈为奸,苏琴很有可能就被冷王关在那里。此趟青云洞必须要去。
更甚至,她带上了那份信笺,如有必要,拿它换苏琴的命也未尝不可!
简单用过午饭后,苏棋就带着众多侍卫前往青云洞。夷山难行,道路狭窄崎岖,好在这几日艳阳高照,一路上都是干涸的泥土路。要上到青云洞,马车是肯定没办法上去的,只好舍弃了马车步行。可是这条河流水流湍急,他们要过去,真的是难上加难。
“小姐,这可怎么办?”绿衣瞅着眼前这条河干瞪眼。河流是恐怖的,上一次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那个时候还好有大小姐在,可是如今大小姐…
“等。”苏棋冷冷道,望着远处的夷山若有所思。
“二小姐,如今已经入秋,这里到了夜晚寒气逼人,况且兄弟们都多多少少的得了痒症,如果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请二小姐早些拿出主意,如要过河,兄弟们搭起人桥也会让二小姐过去!”这头戴盔甲的将士倒是忠心耿耿。
“痒症?既然等不得,我们只好让他们出来了!”
“二小姐有何妙计?”
苏棋不语,望着远处的满是黄叶的树木出神。
一行人在河边休息,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从山边吹来一阵清爽温和的风,风沿着河流一路吹向洞口。苏棋这才站起来,吩咐人拿来火把纷纷点燃。
绿衣看着这情况,二小姐是要烧山的节奏!不问原因,连忙跑去招呼一只又一只的火把,在苏棋的命令下,将士们把火把奋力一扔便投掷到了河流的对面。秋天天干物燥,枯叶成堆,一见着火就燃了起来。加上风轻轻地吹送,很快,河流对面就一片艳红。
“绿衣,让将士们大喊,逼他们出来!”苏棋说完,便提过锅盖儿手中的药箱子,药箱里装满了被晒干的花草,她细心地一一拿出来,和锅盖儿二人研磨起来。
绿衣会意就去安排人大声嚷嚷,以此提醒洞内的人,再不出来就等着被大火烧死在里边儿吧!
青云洞内,金色的地毯,红色的窗幔,一堆异火频频闪烁,直到尚千绝右手一翻,它才跳跃到他的手心,化作了一枚深红色的标记静静地躺在手掌心中。
他眉眼一挑,眼中的火焰瞬间隐没,对着手掌心轻轻哈了一口气温声道:“小乖乖,在我掌心中好生呆着,既温暖又安全。”
墨深见他如此妖里妖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身不去看他觉得恶心的东西。
尚千绝意味不明地睇他一眼,后又漫不经心道:“冷王怜香惜玉得很,一不小心竟然让那美人儿跑了!”他掸掸艳红色的衣裳,继续道:“如今又来一个二小姐搅局,看这架势是要烧了我这座山,本皇子可不是好惹的,生起气来,那可是要横尸山野的!”
他说起话来温柔无比,但是话里的嗜血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残忍的人。
墨深哼一声,道“你要她们的命拿去便可!何必在我面前试探于我!”
“也对,本皇子差点忘记了,冷王可是与苏相有天大的仇恨啊!哈哈哈!”他半边脸上的鬼面面具狰狞而又恐怖,笑起来声音又十分阴柔,一时间洞内竟然有些渗人。
墨深不愿意多呆,既然已经谈妥合作事宜再呆下去也无益。于是便道:“本王既然已经答应与你结盟定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