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暴雨洗涤过后的街道显得特别的湿暗,大风刮来,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
范小米拢紧身上的单薄黑色西服外衣,给的士师傅付了车费后,推开车门下来。
阴暗的楼道间不时穿梭过几个手里拎着夜宵的租客。范小米刚搬来不久,几乎不认识这里的人,便也免去了一些尴尬的招呼。
踩着水泥铺面的矮小楼梯上了四楼,范小米她们住在最里面的套间里,她没带钥匙,只是伸手敲门,这个时间范小桶应该没有睡下。
范小桶坐在阳台老旧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吃的津津有味,不时地看着对面那只因为住所潮湿无处可去而喵喵直叫的流浪猫。
听到敲门声后,仰头把手里的薯片倒进嘴里,努力嚼碎后吞下,小跑着去开门,他知道范小米回来了。
“妈咪你今天又晚了一个小时。”
范小米带门进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过五分,确实是比昨晚晚了一个小时,都怪那个挨千刀的斐之白,本来两件衣服洗十几分钟就好了,还非得帮他烘干,十足的变态。
“抱歉啊,妈咪换了个新领导,所以工作有些繁琐。”
范小米蹲下身子跟着范小桶平视,撅着嘴巴道歉,那是一种由心底发出的歉意,想着把这么点大的小孩独自一人关屋里头,确实心酸。
范小桶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了范小米,搂住了她的脖子,悉心地安慰她:“我不怪你,不过你辛苦挣的钱要记得给我买零食。”只要有吃的就好说话。
“好,买买买。”
范小米无力地妥协,顺势靠在了范小桶肉嘟嘟的小胸膛,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已经从抗拒到了溺爱。
范小桶贴心地替自家妈咪揉着双肩,小鼻子努啊努,总觉得不大对劲。
“范小米,你今天是不是跟什么人有了亲密的接触!”
他的鼻子比警犬还灵敏,范小米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她从来不用香水,身上仅有一股好闻的荷花清香,那是沐浴露自带的香气。
今晚的她身上却有一股异香,那是属于男人的味道雅而不俗,他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范小米站起身不自然地挠着后脑勺的发根,想起跟斐之白在洗手间相处那惹火的一幕,不免尴尬的眼神开始飘忽,她觉得今晚自己可能会做一场春。梦。
“妈咪的工作是检察官,工作中肯定会跟各类人有些肢体接触,很正常,很正常。”
她是发育正常的女人,对斐之白那种尤物有反应那也是很正常。
范小桶掩嘴窃笑,范小米是他见过最不会撒谎的笨蛋了。他不介意范小米有男人,看着她一个人这么拼命,有个男人照顾他当然好,不顾前提是那个男人必须愿意给他买零食。
说到男人,范小桶突然想起了今天到造访家里的那个黑脸叔叔。本来长的挺好看的一个人,非要黑着一张脸。
“今天家里来了个叔叔,是来找你的。”
范小米听说有个男人到家里找她,第一个想起的是骆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