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这,洛儿。”伊翰的脸上出现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似乎是不忍再说下去。不得不说,伊翰这表演确实是恰如其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既让众人看到了他对伊洛的疼爱之情,却也看到了他对伊洛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在伊翰说这些话的时候,直接就以伊洛的闺名相称,而不是再用伊洛的封号“舞阳”相称。这些,自然是被有心之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例如南宫擎天,例如云景,例如当事人伊洛,例如皇上和皇后。
“伊卿家有话就说,不必犹豫。朕的耐心没有这么多。”皇上瞥了跪在大殿上的伊翰一眼,说道。
“是,微臣这就说,这就说。”伊翰“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再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伊洛看到伊翰此时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这人不去二十一世纪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满满的都是戏啊,说不定奥斯卡都是他的了。
“微臣以为,洛儿不过是伤心过度,性格上有些难伺候,却不想,不想,洛儿居然丧心病狂的杀害了她的庶妹,微臣的三女儿——伊怡!微臣,微臣本来看到了洛儿喜的良缘,心中欢喜,想着对亡妻临终前唯一的要求也完成了,那么那些不好的过往就随风逝去了,但是,但是微臣实在是良心过不去,微臣还梦到怡儿来找自己诉苦,微臣,微臣实在是于心不忍啊!微臣有罪,没有管教好洛儿,洛儿还小,不知人情世故,还请皇上恕罪,要罚,就罚身为父亲的我吧!”伊翰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颇有替伊洛抵罪的意图。
皇上皱了皱眉头,确实是没有想到,伊翰会闹得这么大,甚至不惜那女儿的死做文章。皇上看伊洛一眼,只见伊洛并没有因为伊翰的一番声情并茂的指责而变色,反而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位置上喝着茶。皇上暗自点点头,就冲着这份气度,这伊洛就担得起南宫王府女儿的名声,也担得起景王妃这个称号。
伊洛没有想到,就因为她的走神,而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了一关,等后来伊洛知道的时候,哭笑不得。
“哦,伊卿家可是所言属实?”皇上“饶有趣味”的问了伊翰,伊翰刚想回答是的时候,皇上又开口说道:“舞阳认为呢?”
伊翰的“是”字说到一半,尴尬的不说话。但是皇上的后半句话就耐人深思了。聪明的人都听出了皇上对伊洛的维护之意,在坐的各位大臣哪个不是在皇上的眼底下讨生活?要是连皇上心思都猜不到,也就妄称臣子了。皇上还唤伊洛为舞阳,舞阳可是皇上亲封的封号,要是皇上生气的话,会直呼其名,而不是询问。于是,在场众人聪明的选择了沉默。伊洛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大殿上的伊翰,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是伊怡自己找死,怎么就是自己蓄意杀人了?
“我是杀了伊怡。”伊洛不紧不慢的说道,那语气,分明就是像在聊“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