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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主动杀人

经过木薯地一事,方龙一路上变得小心警惕起来。

毕竟他第一次离开老家就是被吴正强逼着一起逃亡的,他已领教过对方的狡猾之处。他为了栽赃嫁祸,一日不杀了自己和罗盈盈又哪能善罢甘休?

可是,自打绕过了第一个村庄之后,方龙却发现没什么危险的迹象。既没有见到清风营的贼人,沿路也没有被官差拦查,更没有什么悬赏捉拿通告。想必连那些偷狗贼的尸首也还没被人发现吧。

罗盈盈告诉他,正常出门的话得要有官府发放的路引。由于两人并没有路引,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小心谨慎的,经过城镇就绕城走,见到小一点的村庄才敢借宿。

很快,方龙身上的伤也好了,外人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刚跑出来时,陈大力给了他二百钱,自己前后也只省下三百钱。合在一起才半两银子。走了四五天,两人路上除了吃的喝的,还有借宿时给老乡的,基本都不敢再花钱。但是就光是这样节省,也花了不少。不出数日可能就会分文不剩了。

方龙不得不着急。

罗盈盈虽然是个富家女孩,人长得也柔弱,但是一路上却显得非常坚强。一路上吃什么粗粮,虽然刚开始不习惯,但是她也强行逼自己吃下去。走了几天的路,她的脚上都磨起了泡泡,但是硬要皱着眉头强忍着继续往前走。哪怕就是露于村野也毫无怨言。

“盈盈,前面有个小村子,今晚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一下吧。”几天下来,两人相片融洽,方龙自然而然的叫起她的小名。

“好的,夫君。您拿主意吧。”罗盈盈依然坚持叫他夫君,说是孤男寡女的赶路,只有叫夫君才不让人起疑心。方龙拗不过她,只好由得她叫吧。

离路边的小河不远处有一家农户,方龙走过去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婆婆,我们夫妻两人初次路过此地,错过了客栈。我娘子确实走不动了,不知道能否在您这里借宿一晚?”

那老妇人看方龙才是个大半孩子,长得也面善,并不是凶神恶煞的。加上不远处的那个小女孩也秀气斯文,也就答应了他们。

“婆婆,打扰了。这是二十文钱,有劳您做饭里给我们加上一把米吧。”普通人家一餐饭也就十文钱足已,但是你总得给住宿费吧。平时都是罗盈盈出面去谈,这次她脚痛只好由方龙来。罗盈盈见方龙学得有模有样的,脸上泛起了笑意,轻轻地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在夕阳底下,显得是那么的优雅。

此地叫郑家村,此户农家只住着一对老夫妻,姓郑。儿子去充军,孙子不听话,平时都是小偷小摸的,几天也不见一次人影。两位老人都是善良人家,见到方龙与罗盈盈男俊女俏的,也聊了起来。他们想起年轻的自己,不由得感慨万端。

天色已晚,方龙扶着罗盈盈去休息。只有一间平房,两人几天下来都是共处一室,也没了尴尬。

只是罗盈盈洗漱干净后,整个人非常的精神。方龙借着昏暗的灯光,闻着她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再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不知道不觉的看傻了。

罗盈盈笑道:“夫君,怎么了?盈盈脸上沾有什么吗?”

方龙醒悟过来,轻咳一下,嘿嘿地笑。

他安顿罗盈盈在床上躺下,自己抱着枪靠在门边。罗盈盈知道他是为了谨慎起见,几天都是这样子过的。所以也不加阻拦。

迷糊之中,方龙感觉到自己竟然回到了和荣村。就在他提心吊胆担心被叔叔方浩天发现时,突然发现自己那破烂的家里冒出了一些菜肴的香味。

有人!有人在自己的家里做饭!

他慢慢地推开门,只见一个蔓妙的身影正在厨房前忙碌。对方听见他回来,转过身来,微笑着温柔地说:“夫君,您回来啦!”

那女子约有二十出头,那脸蛋、那鼻子、那眼睛……象极了自己死去的娘。他用力猛眨眼睛,认真地一看,那人却是罗盈盈!

方龙欣喜万分,刚想和她说话,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方龙,你这个贼!快赔我牛来!”

“叔叔!”方龙猛地大叫一声。“我不是贼!我不是贼!我不是贼!我不想做贼的……”堂叔方浩天拿着一把刀,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朝他头上狠狠地劈了下去!

方龙猛地吃了一惊,坐了起来。他擦擦额头的冷汗,原来只是场噩梦!

对面的罗盈盈睡得特别香,传来很有规律的轻轻的呼吸声。

一阵清新的空气从门缝里吹进来,初秋的夜,是那么的凉爽。方龙正在回味自己刚刚的梦,有甜蜜,也有苦涩……他在心里暗暗的地说,对不起了叔叔,我并不是真的想做个贼啊。

就在此时,门上传来一丝异响,有人在撬门!不好,莫非清风营的人追杀过来了?

方龙本想不去惊动对方,等来人进来再打他个措手不及的,但是又害怕对方在黑暗中伤及罗盈盈,他干脆故意碰一下门,弄出一点声响。

外面的人明显意料不到里面的人这时还没睡着,反倒被了一大跳。方龙握起枪推门走了出去,借着月光,只见门前着一个年轻人,比自己略为大一点,但是比较瘦弱。

方龙一见不是清风营的人,心里定了不少,低声喝道:“你是何人?半夜对我图谋不轨?”

那年轻人犹疑了一下,说道:“我才是房子的主人,你为什么要占我的房子?”

方龙猜想对方应该是老人的孙子吧,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又窜出来三个人影。其中一个对那年轻人说:“郑同,你和他废话什么?我家少爷看上他的妞,是他的福气!”

那人估计也是不想惊动老人,声音压得很低。他转过身冲着方龙喝道:“小子,识趣的就乖乖把你娘子献给我家少爷!不然就当场做了你!”

方龙看了一下面前一共四人,除了瘦弱的年轻人,其他三人当中,两个小厮打扮,一个长相较好穿着华丽,年纪与老人孙子差不多,只是长得有些猥琐,四人将自己围在中间。上次他已经吃过亏,知道拳脚功夫自己完全不会,也不敢让那些贼人近自己的身,手握着枪死盯着他们。

发话的那人,见方龙不吭声,骂了一句:“我要砍了你这小兔……”举刀就往方龙头上砍来。方龙没有与持刀之人对战的经验,见对方挥刀子,情急之下他双手握枪就刺了出去。只见那人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刀还离方龙一尺开外,人已经倒下,一动不动!

原来方龙那么一枪刺出,正好刺中那人的左眼睛,直穿后脑!

其他三人被吓得呆住了,想不到眼前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竟然身手不凡!

郑同觉得裤裆冰凉冰凉的,原来已被吓得尿湿裤子了。

其他两人却不象他那么胆小,举起刀就从两边夹击,同时砍了下来。方龙也不加思索,接连两枪就刺了过去。只见两人尚未沾到方龙的边,又是倒下一动也不动了,两人分别被刺穿了喉咙。

郑同这次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

方龙想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不济,不知不觉中自己又杀了三个人。刚开始看到几具尸体就那直直的躺在冰凉的地上时,自己也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但是想到对方想加害自己在先,他心里慢慢就平复下来了。

他低声喝道:“念在你爷爷奶奶份上,本少爷饶你一命,还不快快逃命?!”

郑同心里叫苦,自己何曾不想逃?可是他双脚发软,哪有还有力气站得起来?

方龙把那三具尸体摸个遍,竟然得了十两多银子,还有一片小金叶,不由得大喜。

接着,他拖起几具尸体,往路边小河一丢,尸体随着河水往下漂去。

他回到原地,发现郑同还继续瘫在那地方。想想便往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拍拍他的脸说道:“既然你不是出来混的料,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陪爷爷奶奶过日子!明天你把这地上的血给洗干净了。谁要问起你,你就说没见过他们三个!懂不?”

原来此批歹徒是主仆三人,下午遇见郑同,押着他前来追债。不料恰好撞见罗盈盈前来借宿,垂涎于她的美色,才出此计策半夜来抓人。哪想到丢了卿卿性命啊。

郑同被方龙这么一拍,人变得清醒了些,但还是站不起身来,只好拼命的点头。

第二天早上,罗盈盈早早就起床了,精神很足,脚也没那么累了。她还和老奶奶一起做了点稀饭,老奶奶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孙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了,这回还变得乖巧得很,帮忙做事,还关心自己。老人家不由得非常开心。她人年晕花,也没留意到地上有血,更没觉察有什么异常之处。

方龙看见郑同离自己远远的,老实的站着,也不敢正眼看自己一眼。其实那郑同今日已看清楚他的面孔,惊讶于此人竟然如此的年轻,却杀人不眨眼且手法高明。日后说不准能干出什么惊天大事来。他心里充满敬畏,哪敢上前来套近乎啊。

方龙也不说什么,和罗盈盈喝过碗稀饭,又开始赶路了。

郑同跟出几步,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小英雄将来有了出头之日,请多提携一下小的。”

方龙听了这话,心里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会处理好尸首之事,让自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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