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226200000049

第49章

他迷迷糊糊地在回廊上走着,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一片湿漉漉的绿颜色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他挥了挥手,想驱散如云如雾一样的绿。但不好使,那颜色越来越浓,漫无边际地浸染开去,竟连回廊也被整个淹没掉了。他的脚下磕磕绊绊的,陷入一片混沌的浓稠绿雾之中。

他试探着往前伸出一只脚,脚尖碰到了坚实的地面,就放宽了心结结实实地踩了上去。左脚还没有站稳当,不想右脚一滑,他头朝后摔了下去。摔得不疼只是吃了一惊,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绿颜色已经褪尽,四周一片黄乎乎的。黄颜色很平淡也很敞亮,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刚才的一跤,他撞开了一扇门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家具也没有人。那扇门也看不见了,更没有窗户,好像是在一个密封的大箱子里。浅黄色的木板拼接起墙壁,散发出油漆的气味儿。

他扶着墙站起来,只觉得脚下发软。不知是自己的脚没劲,还是地面暄腾他拍打着每一块木板,希望找到一个出口走出去。木板都钉得结结实实的,不管他咋拍打,全都纹丝不动。手好像拍在胶皮上,被轻轻地弹回来。他急躁起来使出全身的劲,依次朝每一块木板撞起来。

那扇门嵌在墙壁上看不出来。当他撞到第十块或者第十一块木板的时候,那扇门吱咛一下就开了。他用力过猛,一下子摔了出去。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回廊上没想到是摔到了另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也和那间房子一样,是空的,啥也没有只是墙壁是浅粉色的。门一旦关上了就再也看不见了。他疑惑着站起来,不再拍打木板,而是仔细地察看木板的缝隙,希望找到那扇门。他不知道自己围着四面墙壁走了几圈儿,因为没有任何标记让他可以分辨出东南西北。有一瞬间,他甚至连上下也分辨不出来了,他只好继续撞。就这样,他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房间第三间房子是浅紫的,第四间房子是浅灰的,第五间房子是浅蓝色的……直到房子开始像荡木一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晃动起来。

于思被妈从睡梦中摇醒了,他看见妈焦急的眼神,突然想起,今天是市革命委员会成立的日子,全市要组织大游行。

头天晚上,刚当上班长的石泛函来通知于思,说“胖头鱼”传达工宣队“洪胡子”的指示,大家七点钟准时到校,谁也不能以任何理由不去,不去就是对革命委员会的态度问题,也是对毛主席的态度问题。

他走进校门的时候,各年级的队伍都已经集合在了操场上。“洪胡子”正站在领操台上讲话,他还是背着手,看上去很带派。台下乱哄哄的,大家都在说话,也听不清“洪胡子”在说啥。于思走到自己班的队伍里,看了看周围。铁蛋儿和二黑都没来,小金正趴在鸣放的耳朵边上说小话。崔玉芬眯缝着眼睛撅着小嘴,正在给张铃掏耳朵。

复课以后,班里一下子转来了不少新同学,差不多都是从省委大院里给赶出来的,搬到了煤场后面的一片破院子里住。于思听石泛函说起过,张铃的爸早先是********郑一凡的秘书。郑一凡被打倒以后,张铃的爸死保郑一凡,拒不揭发郑一凡的问题,就被从省委大院儿里赶了出来。其他几个新转来的学生都是男的,他们的爸早先也都是处长以上的官。韩冬冬,郭力伟,还有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叫潘德诚,像话痨一样,嘴里不停地说话。小金已经和潘德诚混得烂熟了,俩人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几个之间还互相揭短,没出一个月,每人家的老底子全都清清楚楚。

新来的男生里,有一个叫陈世杰的,只有他不是从省委大院里出来的。他长得很周正,白白净净,细眉细眼,像个没嘴的葫芦,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他家早先住在街里的一栋小洋楼里,潘德诚说他家的楼比郑一凡家的还阔气。陈世杰家也被扫地出门了,搬到了铁蛋儿家自行车铺后面的一间破房子里。他爷每天早起,和许娘他们一起扫街。潘德诚还说陈世杰的爷,早先是东三省最大的资本家,街里最大的一家商店,解放以前就是他爷的。哈尔滨、长春、沈阳、牡丹江,甚至北京、天津都有他家的分号。

“洪胡子”发火了,大声地喊了起来:“你们还有点儿组织纪律性没有!谁再说话,就把他揪到台上来,斗争他一回!”

人声轻了下去。崔玉芬捅疼了张铃的耳朵,张铃尖叫了一声,又引起了一阵哄笑。她赶紧捂着耳朵低下头,满脸涨红地不敢出声。只有潘德诚做了一个鬼脸小声嘟囔道:“斗争一回就斗争一回吧,那么多的人都被斗争过,不挡吃不挡喝的这年头儿,谁还在乎这个?!”

“别说了!”石泛函瞪了潘德诚一眼。“你是哪个庙里的神呀?也抖起来了。”潘德诚也翻了石泛函一眼,笑眉笑眼地说:“比别人多啥呀?人五人六的。你没听人说吗?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

于思知道这是《小兵张嘎》里罗金宝说的,觉得用在这个场合很恰当,不由又想起小秋说过的一句歇后语,“老太太骑瘦驴,恰当合适。”他忍不住笑起来。

石泛函气得脸发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反动,你想秋后算账!潘德诚脖子一拧,脸扭到了一边,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队伍终于出发了。走出胡同口不久,就汇入旗帜和人的潮水里。口号声和脚步声响成一片,于思觉着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啥也听不清楚。只看见铺天盖地的都是嘴,张得老大的,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吞下去。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入广场,庆祝革委会成立的大会就在这举行。纪念碑的周围搭起了主席台,各单位的代表都坐在上面。广场上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人们都兴高采烈地看着台上。一个戴眼镜的人主持会议,他宣布大会开始之后,就是许多人上台讲话,有工人,有农民,有解放军,还有学生。口号声一阵一阵地响起来小红书举起来又落下去,周围的树木都被震得轻轻地摇晃着。不少人悄悄地从队伍里溜出去,钻进小树林,”哗哗“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一会儿又悄悄地走回来于思觉得小肚子发胀,也跟着他们走进树林子,看见很多人站着蹲着,在那拉屎撒尿,有的摇头晃脑,有的咬牙切齿,满地都是各式各样的,雪地上是蜂窝一样的小洞。他解开棉裤,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

他回到队伍里,看见石泛函的爸正在台上讲话,他讲得有板有眼,慢条斯理的还挺赶劲。石泛函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可眼角眉梢都克制不住地透着得意鸣放满脸是笑地看着石泛函,嘴咧得像个烂柿子。”瞧那个傻样!“潘德诚小声地骂了一句,”发的啥贱?!“听见的人全都笑了起来。石泛函的脸红了,他推了鸣放一把说:“你老看我干啥呀?”鸣放扭捏着嘀咕着说:“谁看你了?!”

鞭炮声、锣鼓声又响了起来,人群缓慢地移动,游行开始了。班里的同学推推搡搡,互相抱怨着往前走,街道的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也都张大了嘴。天空被血红的旗帜覆盖着,偶尔露出一小块灰蒙蒙的云彩,像是在红布上打了灰色的补丁。人群流过一条条于思熟悉的街道,把一座座陈旧的建筑甩在后面。所有以往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的地方,突然变得像第一次见到一样,看上去那么眼生。他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一个梦里,一个被红色的云雾包裹着的梦,各种声音都能听到,但却离他很远。只是没有美妙的流水声,也没有了茂密的树林子……交通被堵塞了,车辆都挤在街口,前面不知出了啥事,人的潮水像是冻住了。无数的脑袋都朝前伸着,有的人干脆爬到了树上和电线杆子上。石泛函挤来挤去地维持着秩序,可班里的同学还是随着拥挤的人群走散了,只有几个女生和陈世杰,还站在原地不动。

于思站在马路牙子上,踮起脚想看清前面到底出了啥事。涌动的人头和翻飞的旗帜遮住了他的视线,在一片灰、黑、蓝、黄的人墙缝隙中,他突然看见一小块儿翠绿色。那是一条围在一个女人脖子上的围巾,他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点儿绿。围着翠绿色围巾的不是别人,竟是郑解放。她戴了一副墨镜,骑在一辆二六锰钢的凤凰车上,一只脚蹬在车蹬子上,另一只脚踩在马路牙子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戴了一副黑手套,穿着一身嘎新的黑皮夹克,脚上蹬着一双小黑皮靴,配上绿围巾格外显眼。她的嘴角挂着冷笑,满脸高傲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拥挤的人群,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不少。

于思迷迷瞪瞪地朝郑解放走了过去,直到离她几步远的时候,才被一阵清脆的车铃声惊醒。他看见郑解放的身后还有一辆二八的锰钢飞鸽车,骑在上面的是“黑眉毛”,他的头发烫得像盛开的菊花,蓬蓬松松地打着弯儿,过了好久以后,于思才知道这种发式叫“菊花顶”。他也穿了一身黑衣服,裤腿紧紧地裹在腿上,裤缝上的白线特别扎眼。于思听小金说过,关里的天津一带现在正流行着一句话:狂不狂,一身黄。匪不匪,瘦裤腿。一身黄,指的是穿一身将校呢的军装。瘦裤腿,是说裤子要瘦得穿上就脱不下来才标准。所以,于思仔细地打量着他们,心想这大概就是最流的打扮了。

“黑眉毛”从兜里掏出一盒大中华烟,用两条腿夹着车子,腾出右手从烟盒里弹出一根叼在嘴上。又从兜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打火机,啪的一下打着火把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出一股浅蓝色的烟雾,嘴里骂道:“真******烦人!”说完又吸了一口烟,仰起头像鱼吐气泡那样吐出一串烟圈儿。

“都是疯子!”郑解放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黑眉毛”拉了拉郑解放的胳膊,她不再吱声,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扫视着人群。她的眼光遇见了张铃的时候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喊道:“铃铃!”

张铃抬起头,漠然地看着郑解放,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模样,高兴地招呼了一声:“解放姐!”

郑解放朝张铃招了招手,张铃朝她走了过去。班里所有的同学都看着他们小金轻轻地说了一声:“真带派呀!”

郑解放摸了一下张铃的头问道:“张叔叔好吗?”张铃的眼圈儿红了,直要流眼泪。她低下头小声说:“还行,心脏病差不多好了,能下地走路了。”人流重新开始涌动。

石泛函在招呼班里的同学。张铃朝郑解放笑了笑,回到队伍里。“你咋认识她呢?”小金凑到张铃的身边,小声问道。“你管呢?”张铃没好气地回了小金一句。小金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张铃满脸骄傲地仰起脸:“你甭问,这是战斗的情义!”“啥战斗的情义呀?她爸是反革命,你爸也是反革命,你们和谁战斗呀?”石泛函看着张铃,不怀好意地说。“我爸不是反革命!”张铃瞪着石泛函说。“不是反革命,咋让人把你家从省委大院里赶出来了?”

“呸!”张铃啐了一口,气哼哼地说,“我爸说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早晚会看清楚。坏人早晚都得受惩罚!”

“好哇!你不和你爸划清界限,还说这种反动话!”“你反动!你爸才是反革命呢!”张铃说着冲石泛函的前胸就捅了一杵子。“嗷——”所有的人都哄了起来,只有鸣放和陈世杰一声不吭。潘德诚和几个省委大院里出来的人,从地上捡起石子和碎砖头,朝石泛函扔了过去。女生纷纷退到了马路牙子上。前面和后面两个班的人也来看热闹,队伍彻底乱了。

“余老师,快来呀!”石泛函大声地喊了起来。一直走在前面的“胖头鱼”,听见石泛函的喊声跑了过来,她冲着大家喊:“都别闹!今天是市革命委员会成立的大喜日子,是全市人民政治生活中的大喜事你们咋还闹呀?!有没有一点儿革命觉悟,是啥态度?!”

“是张铃先跑出队伍的!”石泛函指着张铃说。“那你还说我反动呢!”张铃也不服软。“别吵了!先排好队游行,回去以后再说。张铃要写一份检查。”“胖头鱼”恶狠狠地说。

那天上午,以后的时间里没有出啥事,大家都挺卖劲地跟着石泛函喊口号连潘德诚也不再说疙瘩话。于思跟着队东张西望地走着,他逐渐发现了这些街道和建筑让他觉得陌生的原因。这座灰突突的城市,不知啥时候突然变成了红的。所有临街的墙,都刷上了各种红色,有的是大红,有的是浅红,有的是深红,还有的是洋红。每一个大院里,都有一座毛主席的塑像。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大衣,全都伸着手臂站在那。在红颜色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的白。他被红白两色刺激着,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他张着大嘴拼命地喊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喊的是啥。胳膊一起一落,像是不由自主的机械运动。他置身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被疯狂的节奏鼓动着。他忘记了小秋的死,压在心里的那块铅终于融化了。他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被卷到了天上。

一连几个大晴天,突然又下起了雪。天阴得像是要塌下来,黑糊糊的云彩好像就盖在楼顶上。妈说这是倒春寒,每年都得有这么几天。学校又停课了,老师们都到市里开会。于思乐得不上学,整天在家里玩。可是老闷在家里,很无聊,就决定出去找铁蛋儿。他刚穿上棉袄,就响起了敲门声。

那声音听上去鬼鬼祟祟的,于思以为是老范太太。他赶紧打开门,却看见小金站在外面。于思不由笑了起来。

“你知道了?”小金吃惊地问道。“知道啥呀?”于思让他说糊涂了,也反问一句。“我家的事!”小金不好意思地说。“你家出了啥事?”于思又问道。小金出了一口长气,闭上了嘴。他低着头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快说呀!别卖关子。”

同类推荐
  • 那一年,我跑得好快

    那一年,我跑得好快

    一位乡村少年在一次老师的体罚中,被发现跑得很快,有了上高中的希望。他每天跑步,和班里学习最好的李艳梅被安排在一起。两人互相羡慕,也互相吸引,“我说,李艳梅你没有必要这样用功呀,你都学那么好了,每天这么辛苦,对身体不大好吧。李艳梅笑了一下,她的嘴角处出现几条细小的皱纹,在微亮的天色中好像篆刻上去的。她说,不努力不行啊。哪像你,跑那么快,以后上大学也不用发愁,大学也要招特长生的。”可是县里的运动会乡村小学校的学生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希望最终变成一地鸡毛。
  • 蚀心绝恋2

    蚀心绝恋2

    曾经,他对她宠入骨、爱入心,然而再次相遇,为何他待她如陌生人?她爱他,鼓足勇气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他却对她时好时坏,忽近忽远,这是因何缘故?他和她原本相隔甚远。一次阴差阳错,他与她擦肩而过,她却突然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无声滑落。你是那么耀眼,我无法不看你,只能想方设法靠近你,唤起你对我的记忆。即使要我粉身碎骨、刹那陨落,我也要化为一颗流星,不顾一切地撞向你,陪你到世界终结。
  • 觉醒

    觉醒

    肖班以主人公艾德娜·庞特里耶的自我意识和性意识的觉醒为主题,大胆而又直率地从深层次探索了已婚女性的内心世界。
  • 潘依

    潘依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我这一辈子(老舍中短篇小说选)

    我这一辈子(老舍中短篇小说选)

    本书选取了老舍的一些经典中短篇作品:如《月牙儿》《断魂枪》《我这一辈子》《不成问题的问题》《且说屋里》《柳家大院》《微神》《马裤先生》《上任》《柳屯的》《善人》《黑白李》等名篇。这些文章即描写了底层平民生存命运的挣扎,也书写了知识分子的生活趣事,文笔细致入微、幽默风趣,让人从轻快诙谐之中体味人生哲理。
热门推荐
  • 至尊令神

    至尊令神

    世绝大陆,万族林立,强者为尊,胜者为王,一块古令,逆天转换,少年墨辰,走上修途,战沙场,俘芳心,灭仙门,踏至尊,为爱人一拳破苍穹,为兄弟一脚乱乾坤!墨辰:我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踏北海幼儿园,手刃炮灰路人甲,嘴吻三千妙佳人聚乾气,凝玄丹,吸地煞之力,收天罡之气,筑混沌元躯,窃星辰之晶,夺日月之心,踏七转轮回之魄,集三界圣主之魂,化帝王印,融乾坤令,方为诸界至尊,一令成神!一切尽在天下第一扑玄幻力作《至尊令神》
  • 邪王来临:妃还未自立

    邪王来临:妃还未自立

    伊幽某企业千金,十岁前是人人羡慕的天才少女,父母也是对其十分宠爱却性子古怪只视电脑如命。十岁生日之后便没再碰过任何书籍随着时间流逝人们渐渐地忘记以往的天才少女只知道她是个只知道吃和玩的废物。据说她的每个房间里都会有一台电脑就怕到哪不方便带着还可以随时玩也还听说她专门有个房间放着各种餐具数量之多让人乍舌。本应继续享受着这种悠闲生活的她却因母亲一时的气愤而给了世敌机会搭上了她这条性命。获得重生的她却失去了她前世所拥有的一切没电脑,没没钱花,没人疼。噗!一口鲜血。然而在一次测灵中得知自己竟然还是没有灵力的废物,且看这么一个一无是处却接近崩溃的人在异世是如何拼摸打滚的。
  • Seven Discourses on Art

    Seven Discourses on Art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不可不知的健康常识

    不可不知的健康常识

    在人生的道路上,不知要经历多少的坎坷。每一次的成功,也许都要经历唐僧取经般的九九八十一难。如果我们的生命真有无限长的话,即使把所有的路都走一遍都无所谓,但事实是生命有限,人生苦短,人生真正能够做事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年。鉴于此,我们编著了这套《不可不知丛书》,作为读者朋友面对现实生活的一面旗帜,来感召和激励人生,共同朝着美好的未来前进。
  • 蛋打乾坤

    蛋打乾坤

    活在异世中,胜败亦从容。美人身边伴,天地任我游。潇洒纵横天地间:持剑斩苍穹,握蛋打乾坤。
  • 鬼谷子智谋全解(第二卷)

    鬼谷子智谋全解(第二卷)

    《鬼谷子》立论高深幽玄,文字奇古神秘,有一些深涩难懂。为了让广大读者更加深刻地理解其中深刻的思想内涵,易于好读和好懂,编者在编著本书时,根据《鬼谷子》分章分段集中逐个立论阐述的特点,进行了合理分割划分,再一一对应地进行了注释、译文和感悟,还添加了具有相应思想内涵的故事,以便于广大读者阅读理解。
  • 零季之誓约

    零季之誓约

    零末季年之约定
  • 楼兰帝姬:倾国倾城杀手妃

    楼兰帝姬:倾国倾城杀手妃

    一朝梦醒,世间沧桑。这里,是哪里,古代?曼萝看了看四周。昏厥之后,空间秘术。你若帮我报仇,我便将这些,都给你。落怡天缓缓说道。复仇之路,一帆风顺。传太后懿旨,平安侯妾氏衾氏,谋害长公主,罪大恶极,满门抄斩!传旨的公公打破了衾沫心中所有的希望。复仇完毕,本想着逍遥自在。怡天,你年龄也不小了,哀家帮你选几个男妾先伺候着你吧。太后笑道。楼兰族,怎会有固伦公主可以三夫四侍的规矩。男妾风云,桃花盛开。我喜欢你。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也肯定也是喜欢你的。落怡天回过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众多美男。想看杀手帝姬如何祸乱天下,想看美女公主如何坐拥江山美男,请看【楼兰帝姬:倾国倾城杀手妃】正文。
  • 盛世娇宠:腹黑老公不靠谱

    盛世娇宠:腹黑老公不靠谱

    一岁的顾天心想吃糖。凌辰是最大方的流氓,“味道不错,来,我吐给你!”“……!”五岁的顾天心疯玩一天,像个泥猴。凌辰是最好心的色狼,“脏成这样,来,我帮你洗澡澡!”“……!”十六岁的顾天心参加比赛,伤了胸。凌辰是最殷勤的禽兽,“疼的难受,来,我给你揉揉!”
  • 痴于剑

    痴于剑

    这,不仅是江湖中杀人的伎俩,我只能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