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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僧挥

僧挥,又称僧仲殊。俗姓张氏,字师利,安州(今湖北安陆)人。曾举进士。后出家为僧,居苏州承天寺,杭州吴山宝月寺,与苏轼交游唱酬。崇宁中,自缢而死。有《宝月集》,不传。有近人辑本。

金明池

僧挥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闲阶静、杨花渐少,朱门掩、莺声犹嫩。悔匆匆、过却清明,旋占得、余芳已成幽恨。却几日阴沉,连宵慵困,起来韶华都尽。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余香,时传音信。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

【注释】

金明池:词牌名。又名昆明池、夏云峰。双调一百二十字。轻晕:淡淡的光圈。旋:很快、不久。韶华:美好的时光,春光。闲斗损:空对煞。损,甚的意思。意谓终日双眉紧锁。乍:恰、正。看承:特别看待。全近:非常亲近。全,副词,甚或很的意思。厌厌:通“恹恹”,精神不振貌。蓬莱:古传说中海上仙山名,此代指春天永驻的理想境界。待:打算。也则:依然是。

【译文】

天空寥廓,云彩高闲,春溪横流,溪长水远。黄昏的时候,气温轻寒,太阳暗淡,周围显示出晕染似的光环。庭院台阶上非常清闲,杨花渐渐稀少,红色的大门轻轻遮掩,小黄鹂刚刚学会鸣叫,声音特别娇嫩而婉转。后悔在匆匆忙忙中就过了清明,刚刚领略点春天的余芳,便已经成为幽怨。几天来昏昏沉沉,连夜来困顿慵懒。等起来时,一切良辰美景都已匆匆逝去,仿佛是烟消云散。终日里双眉紧锁,徒自怨恨伤感。正因为我们具有同样的品德情怀,相互才特别亲密无间。深深忧愁的神态,郁郁寡欢的意念,无非都是自许自怜,终羞怕人问见。怎么能知道,如花似锦的美景只能在梦里出现。打算忘却余香,但香味却时时浮现。即使留得住莺语花红,也留不住春风,留不住春天,只落得个眼前的愁闷心烦。

【评析】

本词抒写惜春恋春的深情。上片写无奈春尽的愁苦,下片写留春无计的怨恨。

上片前三句写春日暮景,视野很开阔。晚日生晕,色彩暗淡凄迷,充满感伤色彩,为全篇奠定基调。“闲阶静”四句点明季节是春暮夏初,环境清幽,衬人之孤寂。“莺声犹嫩”描写很生动有趣,令人联想黄莺雏崽那尖而细的可爱的鸣叫声,最能表现节令。“悔匆匆”四句写游春之兴未尽而春已归去的惆怅。“却几日阴沉”呼应开头的晚日生晕,进一步表现天气不好,故心情也郁郁寡欢。意谓连续几天天气阴沉,心情阴沉慵懒困乏,等有点兴趣时春天已经过去了。下片开头三句写得很晦涩,用意尖巧,只是说“枉凝眉”而已,费力而太隔。“深深态”四句状自怜自爱之态,也有美人迟暮之憾。“争知道”四句写春光如梦般逝去,欲息不能。结尾三句,再推进一层,言即使有莺语花开,但风雨不住,也令人愁苦。情致益发深沉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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