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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真相(5)

柳飞云说:“辛辛苦苦抚养大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如果换作你我,或许也会发疯的。”

“可是,方炜为什么要卷进去,他不是已经开始另一种生活了吗?”我纳闷道,“难道是为了钱?”

“当然是为了钱。”

“可是方炜和张平也算是有点交情呀?”

柳飞云冷酷地说:“可能方炜认为张平已触及了道德底线,所以张平该死。”

“张庆海的老婆也该死?”

“张庆海只想教训他老婆一下。”

我顿了顿,梳理一下思路说:“那天我们跟着方炜到了一家茶馆,他和张庆海就是在密谋着这件事。”

“门外盯梢的是方炜介绍的人。”柳飞云点头说,“那个人不会与张庆海见面的,所以他躲在车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张庆海。”

“显然张平已经被杀了。”我说。

“是的,凶手用了张平的豪华轿车和身份证,当然,他不会故意冒充张平的身份,大概他只在酒店登记时使用了一次,却被你无意中看到了。”

“他为什么要在便捷酒店里待上四个小时?”我自言自语道,“方炜不是为他租了间房吗?”

“他只在晚间出入,和周边的邻居接触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柳飞云说,“他住在张庆海家附近是有用意的,下个目标是张庆海的老婆,他需要提前熟悉环境。”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当然了,凶手肯定另有住处,那间房可能只是他的落脚点之一。”柳飞云继续说,“既然他过去住,就说明他即将动手了。”

“那么张庆海的老婆怎样了?”

柳飞云忽然笑了,“你搅乱了他们的局。”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先是跟踪他到酒店,然后又打开他的房门闯了进去。”柳飞云说,“估计你把他吓坏了,凶手也是人嘛。”

“是我被吓坏了,当时菜刀就架在我脖子上,我差点尿裤子。”我纠正他说,“幸好他以为我是小偷,否则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当时你还算机敏,躲过一劫,但事后你却犯了大错。”

“我继续跟踪他是错误的?”

“他已经发现有人跟踪,所以他才会在空房里搞出许多声音,勾起你的好奇心。”柳飞云淡淡地说,“我猜那个时候他和方炜便布置好了陷阱,耐心地等待着你上钩。”

“原来如此。”我觉得这个推测比较合情理,“我若不自作聪明偷偷钻进方炜的面包车,或许他们就没有机会害我了。”

“他们会另想办法的,除非你报警,否则仍然在劫难逃。”柳飞云说,“当然,张庆海老婆的事被暂时放下了。”

听了这话,我得意洋洋地说:“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她也没有好下场。”柳飞云说,“刚才老邵告诉我,上门抓捕的时候,张庆海趁乱将他老婆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

“活该。”我觉得呼吸畅快多了。

“好了,该说的我全说了。”

“老邵在哪里逮住凶手的?”我忐忑地问。

“凶手就躲在假酒厂里,想逃跑却没成功。”柳飞云说,“警方原以为他是普通工人,准备教育一下就放人,不过他的纹身引起了办事人员的注意,老邵亲自挂帅审了一夜才发现了问题,还没来得及比对DNA他就全撂了,供出了方炜和张庆海,于是,老邵他们一网打尽顺利地破了案子。”

“这功劳得有我一部分吧。”

“那当然。”柳飞云点头同意,“如果不是你张贴广告,我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对了,”提起小广告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我还拿了王哲一千块钱呢,那具该死的行走尸体如何交代?”

“你应该把钱还给他。”

“为什么?”

“因为王哲在跟我闲聊时提供了重要线索。”

“咦?”

“你想想,我们是怎么认识方炜的。”

“当然是王哲引荐的,为了鉴别车辆损坏程度,从而辨认席丽丽是否撞到人了。”我想了想说。

“所以我们该感谢他。”

“可他的案子怎么办?”

“他遇到的怪事多半都是他想象出来的。”柳飞云说。

“咦?”

“你记得我们去过车祸现场,还特意询问附近开餐馆的老板。”

“对呀,那家餐馆曾经张贴过寻找目击者的启示。”

“老板对我们说过什么?”

我歪头想了想,说:“老板好像说没注意有女士站在街对面,倒是偶尔看到其他人站在那里。”

“我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相当重要。”

“莫非……”我忽然有了一个怪诞的想法。

“是的,站在街边的人不是席丽丽,而是王哲本人!”

“啊?”我也曾这样想过,但那只是毫无根据的推测,有些情绪化的因素。

“我从你的电子邮箱里调出王哲的照片,然后打印出来,找那个餐厅老板辨认,结果是……”

“他偶尔看到的其他人就是王哲。”

“对,餐厅老板说那个人有时会在街边站上大半天。”柳飞云说,“换言之他把自己干出的事统统换成了席丽丽。”

“如此说来第四医院的行走尸体、小区餐厅外贴窗而立的陌生人等等一系列怪事都是王哲臆想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

“为此我特意找过席丽丽,她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柳飞云说,“王哲和席丽丽是在一家酒楼工作时认识的,王哲是职员中唯一懂英语的人,所以很受大家欢迎,席丽丽就是在那时喜欢上王哲的。”

“这有趣吗?”我说,“电视剧的老套情节,我都腻味了。”

“后面的事倒是比较新鲜。”柳飞云忽然说,“王哲被没有拔掉毒牙的眼镜王蛇咬了一口。”

“啊!”我吃了一惊,猛然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毒蛇吞兔子的残忍片段,“这下死定了,王哲该不会是那具尸体吧。”

“他非常幸运,被动物园蛇馆的馆长救了。”

我长出一口气:“他倒是找对人了。”

“席丽丽告诉我,他们深夜在动物园内等馆长的时候,王哲说他感觉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那个人高高的个头,魁梧的身材,脑袋似乎比正常人大许多,根本不像个人,应该是一只大猩猩。”

“大猩猩没在笼子里关着?”我惊讶地说。

“关门后的动物园可能是另一番情景。”

“够瘆人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席丽丽当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后来呢?”

柳飞云说:“席丽丽解释说那是他急火攻心产生的幻觉。”

“到底有没有大猩猩?”我越听越糊涂。

“当然没有啦。”柳飞云扑哧一声笑出来,“大猩猩怎么能随便遛达呢,除非是人类灭亡了。”

“这么说真是王哲的幻觉?”我对此半信半疑。

“可以肯定的是他受了刺激。”柳飞云忽然话锋一转,“我记得你曾经在詹广才的家门口看到了他本人,而那时他已经被火化了。”

“是呀,有个人特别像他。”

“可我却没看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

“是潜意识在作怪,王哲反反复复对你说詹广才没有死,之后你又去了他供职的学校,看了他的照片,尽管你对王哲的怪诞说法不以为然,但内心深处却认为这个人没有死,仍然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多少有一点吧。”我必须承认那一刻我真的认为詹广才没死。

“王哲也一样,虽然他捡回了一条命,不过由于过度惊吓,他眼中的世界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太夸张了吧。”我觉得柳飞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这话是席丽丽告诉我的,她说王哲有时候会在吃饭时毫无征兆地叫起来,说餐厅外有人盯着他,其实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这是蛇咬之后的症状?”我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也不一定,可能是天生的吧,其实这种事并不罕见,”柳飞云盖棺定论地说,“不管怎样,他提供的线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尽管事情的结局也出乎他的意料。”

柳飞云站起来,说:“好了,我们去吃夜宵吧,早点休息,明天老邵还会找我们。”

“我没胃口,你先回去吧。”我没动地方。

柳飞云疑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指针越走越慢,最后指向十点整,再也不动了。

我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把案情从头到尾仔细地想了一遍,除了关于王哲那一段的推测外,我觉得柳飞云的解释基本上算是合情合理的。

好了,就这样结束吧。

我身上的枷锁终于卸掉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了出去,我觉得身体一下子轻了许多,新的生活在不远处等待着我。

关掉灯,出了公司,我突发奇想,回到原本的住所。我家的门框上有一个暗盒,钥匙就藏在里面,一般人是无法察觉的,这样一来我就不必再为钥匙操心了。

我拧开锁,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客厅里比想象中干净一些。辛澜不久会出现在房间里,一想到这件事,我的血液似乎加快了流动速度。

我兴奋得无法入眠,于是我在沙发上看起书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进入梦乡的,我一定做了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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