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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盈颜动雾迷

司空焕与少女的身法都很飘逸而迅速,以至于两个人在台上的招式与动作几乎让台下的很多人看不清。

五十招已过,少女手中的球好几次都险些让司空焕夺去。少女心下微微思量,瞬间使出几个虚招,趁司空焕防备之时将其腰间沉挂着的宝剑抽出。

司空焕没有如何不满,只是得意的笑意更浓,空手与少女继续搏斗。

少女虽不是使剑好手,但却仍能很容易地进入状态。方才少女略占下风,此时两个人一时间竟真的难分上下。

百招过,台下的群众越发集中地观战,仿佛是在看一场难得一见的戏目,时不时地拍手叫好。顾瑞与欧阳汐也在人群中,静静地等待着战事的结果。

这会的少女已经略略有些着急,司空焕见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到来,瞅空子便转手去夺少女手中的球。

少女暗叫不妙,连忙将球往边上一抛,对招抗住司空焕的攻击。

那众人都想抢到的轻球忽然从台上飞下,没待众人反应过来,球便已被顾瑞顺势抓至手中。

欧阳汐忽见球到了顾瑞手中,还没等要拍手叫好,便又被用轻功飞来的少女复夺走,落在空地之上。

此时,司空焕亦已翻身至台下,瞥见欧阳汐与顾瑞,亦颇有些惊讶:"哦?原来是这两位朋友啊!这次怕是,让你们白白捡了个便宜!哈!"

"......便宜?"欧阳汐还在奇怪着,只见身旁的少女已然掏出银票,面对顾瑞,淡然道:"这位少侠,能够准确无误地接住球,也定然有两下身手。这一千两,便就归你了。"

顾瑞轻挑眉,似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思虑片刻,摇头拒绝道:"此番,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这银票在下怕还是受之不起。"说着,顾瑞便领着欧阳汐转身离去。

"师兄!那、那可是一千两!"欧阳汐低声奇异地问道:"我们这次出谷带的钱还没这个一半多呢!以后需要钱的地方肯定更多,你干吗不要啊!"

"这种事情最好别惹。"顾瑞回应道:"我们若收了钱,定会引来那些群众的垂涎,怕到时候还会有麻烦的。"

顾瑞刚说完,便见少女忽然出现在眼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慢着!"少女望了望顾瑞,凝目试探地问道:"你......是藏天门的人?""姑娘可知此组织?"顾瑞的脸上多了点集中的注意力。

少女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惊喜,转身道:"两位请速速跟我来。"

长安西区,一间内部装饰得极为华丽优雅的房间从外形来看竟是十分朴素,以至于和相邻的普通民房并无二致。

房间的门缓缓被推开,方才那个高台之上持球打擂的少女与顾瑞、欧阳汐先后轻步走进。

少女从房屋的柜中拿出一个看似宝贵的盒子,然后坐在案前,将盒子打开,只瞧见里面放着一颗散发无限光芒且有手掌大的宝珠。

立于其身后的两个人多少都有些诧异,而少女却是淡定得头也不抬:"帮我办件事,这报酬......就是你们的了。"

"我们......""怎么?"没待顾瑞说下去,少女便抢道:"莫不是你们想要的?我可没有第二件宝物了,你们无需白费心机。"

"哎呀哎呀,你误会了!"欧阳汐摆摆手,少女隐约感觉不对,挑眉抬眸:"此为何意?"

顾瑞沉吟片刻,道:"姑娘。我们并非藏天门之门人,有机会得到这个信物......那是因为......""是因为他们里面有人杀害了我们的至亲之人!这只不过是他们无意遗留下来的东西罢了。"

听着二人交替的话语,少女忽尔一笑:"原来如此。那便是我误会了。"说着,少女抬头对望于顾瑞,顾瑞微颔首,淡然道:"姑娘若是熟知此组织之讯息,还望告知。我们定然......不胜感激。"

少女慢慢站起身子,和缓地述道:"藏天门是这十几年最新崛起的一个组织,人员分布甚广,神州大地上时常都能看到很多藏天中人,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很少看到他们出没了。"

"那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不止。"少女摇摇头,续道:"藏天门中人意皆在收集华夏各处宝物。话虽如此,但有时不起眼的一件物品也值得他们出手,有时哪怕是皇宫珍藏之宝,也不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因此有传言说,其实当今天下众多宝物中有一部分里面含有不会被常人发现的某些元素,而藏天门的门众便可以识别其中奥秘并想尽办法弄到手。"

"他们的寻觅宝物的途径有两种,其一是通过门内的耳目,得知何地有他们所需的宝物,便集众去抢夺;其二......有些怀有奇宝的家户会主动找到藏天门内之人,请他们帮自己干一件事情。事情成功后,宝物便归藏天门所有。他们的耳目很多,其中亦不乏武功高强者。据说这些年来凡是怀宝之人托付给他们的所有任务,他们没有一件不完成得十分像样的。"少女的语气温然而迅速,略有些脱俗的灵气亦现于脸上。

"那么......藏天门门众可有固定的落脚之地?""藏天门内部分为十二堂,以地支为序命名。总堂不算其中,坐落于北平附近。"少女继续道:"而据我所知,长安南面的风烨山上便是藏天门的十二分堂之一。至于是哪个分堂......我便就不得而知了。"

听罢少女全面的讲述,二人的脑海里的某些东西都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少女随即走到他们身边,又道:"如果你们想去打探消息的话,建议你们最好小心。藏天门内因宝物众多,常有盗贼光顾。而至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从藏天门中带出什么东西过。"

"我们明白。"顾瑞致谢道:"多谢姑娘相告。"

少女轻笑摇头,凝望着眼前的顾瑞:"不用谢我。只不过......是刚刚你的表现让我看你有些顺眼罢了。"

顾瑞微微挑眉,回望少女。只觉少女之面容似比方前之间见更加可人,那仍旧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好像在诉说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讯息。

二人对视片刻,顾瑞低头轻退一步:"如此,我们就先离开了。"见少女点头,便与欧阳汐一同转身离去。

"师兄,那么我们应该接下来怎么办呢?"欧阳汐收起刚刚略有些黯然的表情,问道。

"养精蓄锐。晚上,去风烨山一探。""你一个人吗?"欧阳汐转身到顾瑞的身前:"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顾瑞停住脚步:"师妹,方才那少女所说你也听到了。藏天门内戒备甚严,人多......想必更容易暴露。"

"可你一个人......我怕......""放心,我只是去打探一下。"顾瑞望向南方,淡道:"到时候我见好就收,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师妹。"顾瑞心下沉吟片刻,问道:"你曾听师父师娘说过他们身怀宝物么?"

欧阳汐有些迷茫地摇下了头:"没有......"

"那莫不是仇家雇使?"顾瑞陷入深深思索中。

"爹娘早年是江湖游侠,我想应该会有一些关系不太好的人。"欧阳汐顺着思路想下去,便听顾瑞舒了口气:"罢了。我们先进客栈休息一下吧。""嗯......"

夜幕降临,长安城内显得异常的空寞。隐约可见家家户户屋内的烛火皆已渐渐熄灭殆尽,一切,显得十分之沉寂,唯有那偶尔响起的打更之声在诺大的城镇中到处回荡。

顾瑞身穿夜行服,从客栈之中走出,凝气施展着轻功,微微几片刻之后,便寻觅到了少女嘴中所述的风烨山。

风烨山看起来似乎并不算一座高山,在夜光的沐浴下显得有些幽然。顾瑞眺了一下山上,不敢放松警惕,随即飞身至树木之上,借助树木的茂密,缓缓上行。转眼,已近山顶。

顾瑞微微望去,隐约得见一座建筑物坐落于山顶中央,森严而隆重。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顾瑞沉下一口气,复打起精神,试探地靠近,并在四周游荡,试图寻找可进入之处。

忽然,顾瑞发现房右的一扇窗户没有关紧,屋内一丝丝的光芒泄出,照向平板的地上。

顾瑞见状随即落下,浅声而迅速地上前。在墙边蹲守片刻,听得巡视之人的脚步渐渐远离,便拿起一支树枝,轻戳窗户,内视确定无人,方才进入。

顾瑞跳进屋内,复又将窗户恢复原样,转身展望,这屋子似是一间书房。案上的烛光剔透,映照着边上堆积在一起的些些杂卷与本本书籍。此间规模不大,顾瑞却在一时间内找到了好几个可藏身之处。顾瑞静静听着外面难以察听到的脚步声,片刻后确定了这堂中巡视的最少人数,便看好时机,于堂中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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