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没有雪,在凄厉的北风撕心裂肺的吹拂下,气温一降再降,显得干冷。从毛衣到棉衣,从薄鞋到厚靴,十一月贴着寒冷的标签气势汹汹的来了。
我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记忆中的天气没有这么冷。不需要穿很臃肿的大衣,不需要穿很厚的棉鞋,围巾也不需要一换再换。空气没有这么干,不会一直喝水还不停的上火,不会每天涂很厚的唇膏嘴还是干裂,也不会连呼吸里都夹杂着尘土的小颗粒。那是的记忆被大雪覆盖了很多回,白茫茫的世界一望无际。有时站在雪地里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耀眼的白雪,心情莫名的愉快了很多。
十一月二十五史田嘉雨的生日,我没有忘。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我会一辈子都牢牢记住的。从去年的冬天开始,一直到很多年后的冬天结束。
去年的这一天,他用单车载着我穿梭在小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我搂着他的腰,头靠着他的背,听他说各种愉快的笑话。我们去小城的郊外,躺在草地上说我爱你,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说会一辈子幸福的。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话,关于以前,关于现在,关于将来。
这些,不知道在某年某月某时某分,已经悄悄的刻在我的记忆里,每一刀都那么深,那么用力,怎么擦都擦不掉。
今年的这一天,我一个人翻着日记本里不久前写着的有关田嘉雨的追忆,心里竟有种淡淡的哀伤。
这是他离开我的第一天!
???我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疼痛。我慌了,一时无法想象我的生命中没有他的日子会怎么样的?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所以我勾勒的每一种未来,每个场景都有他的存在。
???喜欢回忆我们曾一起走过的那段风风雨雨,波澜不惊的岁月。那时,他大大的手牵着我,护着我。为我遮风挡雨,为我学会勇敢。因我的快乐而更快乐,因我的难过而更难过。甚至在他的世界里,全部都是我;他的眼里,只看得到我;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我以为这样就会和他一生一世,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命运给的伤害,我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孤独的守着我们不会有的幸福。
???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还想爱他。
???这一天,我想对他说:亲爱的,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这是他离开我的第二天!
????
我真实的感觉到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也许这次我真的会失去他,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他是我认真喜欢了很久的男生。对他好,仿佛早已成了习惯。这些天,我那么用心的去爱,却还是被命运无情的捉弄。如今,我和他还在,不知道我们的那份爱还会不会在。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像突然被掏空了一样。
???我不明白,我爱他,他爱我,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相守?我想他幸福,他想我幸福,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给彼此幸福呢?
???这一天,我想说:亲爱的,以后陪你一起疯的那个人可能不会再是我了!
这是他离开我的第三天!
????我心里乱糟糟的,感觉不知所措。都已经第三天了,为什么他还不出现呢?难道他狠心抛弃我和我们苦心经营的感情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了呢?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信誓旦旦,他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书上说,那一句句承诺,终于在诀别的时候在我们心头刻成了爱的十字伤。我想我们也逃不过命运的如此捉弄。
????九月的天气突然下起大雨,倾盆似的从天空泼下。我面无表情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淋湿我赤裸裸的悲伤,直直的打在我破碎的心上。
????我忍不住又一次哭了,奔腾的泪水顺着雨水从脸上划过,分不清是泪还是雨。隔着眼泪看世界,整个世界都和我一样在哭。我的视线模糊了,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荒凉,写满了她赐予的悲伤。我突然清醒的认识到:我们长大了。那些可以恣意苦笑张扬的日子,那些固执的一直仰望天空的日子,那些可以爱一个人爱到心碎的日子,转瞬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真的不想像现在一样。我还想继续爱他,和他一起手舞足蹈聊梦想,一起走遍世界的山山水水,一起老去看细水长流。可他却注定是我心中的千疮百孔。
?????这一天,我想对说:也许祝你幸福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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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你填满了我的年华。可如今,你我渐行渐远,直到,我的年华不再有你。
看完日记我围着厚厚的围巾骑着自行车去从前的学校转了一圈,试图找寻有关我和他的一点仅存的记忆。可最终却无疾而终。物是人已非,景在人已去,有的只是陌生,只是心酸。那个曾经承载我们很多记忆的校园,如今也在承载别人的青春和上演着别人的故事。
看着曾经熟悉的校园,走着的都是一个个并不熟悉的人。那破旧的操场,失修的饭堂,去年落叶今年还是一样的大树,全部跳进记忆里翻江倒海的汹涌着,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失落。
也许三年后的大中对我来说也会如此,但至少现在,这种感觉是没有的。走在大中的校园,有的是满满的归属感和骤减的自豪感。看着高三的学生每天行尸走肉般的往返于教室,食堂,厕所三点一线的路上,课桌上的各种资料,堆得想小山似的。没有属于哪个年纪的自由,没有属于哪个年纪的笑脸,心里想的是高考,嘴里说的还是高考。我忽然意识到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想他们一样,手里握着大把的时光,不能去流浪。因为高考时那段青葱岁月里最遥远的希望。
那时候,很多人只会在乎你飞的高不高,没有人会问你飞的累不累。所有的心情,只有日记本会懂。每一个或难过或欣喜的故事,也只有自己清楚。